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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讪讪:“我这不看他平时总是一脸严肃,正襟危坐的,想逗逗他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直球。”
白泽向她发出灵魂拷问:“那你喜欢他吗?”
江暖仔细认真严肃的想了想:“扪心自问。
这家伙无论是身高长相,还是个人能力,样样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情商也高。
所以我并不讨厌他,甚至是有些好感的,但还远远达不到喜欢的程度。
只能说这个人是个合适的婚配对象。
但我目前并没有成亲的打算,所以先这么着......也不行。
不接受也不拒绝,那是渣女行为。我还是得写信跟他说清楚。”
江暖立即书信一封交给了身边专门负责京城那边联络的信使。
于是当晚大船靠岸休息的时候,时长空就收了江暖送来的信件。
看过之后,他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后又笑了,眼尾微微上挑:“不就是等两年么,我等得起!”
他快速的书写一条,塞入竹筒里,给信鹰喂了些吃的后,放飞了出去。
然后第二天,江暖就又收到了一封回信“白茶清风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江暖拿着纸条脸上阵阵发烫:“靠,这家伙简直比我还会撩,太讨厌了。”
愿意等就等着吧,希望你别食言才好!
明光帝走后,江暖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春耕在即,她实在分不出心思再想别的。
去年种的三亩多高产稻,总共收获了2300余斤稻种。
按最低6斤种子每亩计算,大约可以种380亩左右。
连家里最小的那个400多亩的庄子都种不满。
但江暖还是决定分成两季种植,这样可以测试高产稻第一季和第二季的产量差异,以及不同季节的抗病害能力。
(常规稻每亩所需要的种子为6~8斤,杂交稻通常在2斤左右就够。)
至于庄子空出来的那部分,则刚好可以拿来种红薯。
她也不指望这一次能全部种满,总之种多少算多少。
清明前后,秧苗已经下了大田。
院子里的红薯苗也已经长得足够高了。
江暖带着人把红薯苗全部剥了下来,运到了庄子里。
薯种上的原生苗
种在专门留出来的,已经修整好的田地里。
这东西健,容易活。
只要勤浇水施肥,顶多两个月时间,藤蔓就能铺满整块田地,到那时候再剪下来扦插。
四月里枇杷黄,枇杷过后没几天,杨梅也到了季节。
江暖让江君宝的奶奶王阿婆抽空跑了一趟娘家,告诉她娘家的兄弟侄儿。
自家要大量收购杨梅,让他们摘了来卖。
对此王阿婆十分感激江暖。
这么些年来,小姑娘一直不遗余力的帮助她家,让他们这孤儿寡母的老幼皆有所依。
就连她的娘家,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光。
因此,老太太时常跟神灵祈求,保佑江暖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又是半个月的忙碌。
当今年的杨梅酒全部封入地窖后,庄子里的红薯藤也已经长到了足够的长度。
江暖挑了一个阴雨天,带着人割下了头一茬,长的最长的藤蔓。
按照“三节两叶”的规格,剪成一节一节的扦苗。
种进了早就起好垄的大田里。
所谓“三节两叶”就是指剪扦苗的时候,前头留三个骨节,后面留两片叶子。
骨节埋进地里,用来结红薯。
扦苗
至于为什么选在阴雨天,完全就是图省事儿。种完后可以直接走人,连定根水都不用浇。
许是昨天种红薯的时候不小心淋了雨,今日又正碰上例假。
身体一向健康的江暖竟然意外的病倒了。
烧得脸色通红,到后来竟有些迷糊了。
家里无论是人还是兽都急坏了。
朱嬷嬷一边使人拧了帕子给江暖敷额头降温,一边张罗着派人去请大夫。
陈管家焦急道:“小姐的病来得这样急。
县城离家里又太远,这一来一回的太耽误工夫,还不如直接送县城医馆。”
朱嬷嬷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一群人立即把江暖抬上马车,飞快的往码头驶去了。
明光帝赏给江暖的楼船足够大,装一辆马车那是小意思。
到了县城离码头最近的康宁医馆才发现大夫竟然不在。
问了医馆的小学徒,说他师父师兄从昨晚就被请去出诊,到现在还没回来。
众人无法,只好又护着江暖去了更远些的仁和堂。
结果仁和堂的那位老大夫也不在。
一打听,这两家医馆的大夫竟然都被同一家请去了。
而请大夫的这家,就住在县城最好的客栈“喜来眠”里。
想来是路过冯乘县,暂住于此的。
朱嬷嬷当机立断:“芍药山茶,你们四个留在这里照顾小姐,陈管家你留下来支应着。”
又喊禁卫军统领邹于:“邹统领,麻烦你带人跟老奴跑一趟喜来眠。
老奴倒要看看,这家人究竟得了何种急症,竟然霸着两家医馆的大夫不放。”
“是。”
且说朱嬷嬷和邹统领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喜来眠”。
刚一进大堂就被店小二给拦住了:“二位请留步。
我们客栈让人给包下了,这两日暂不接待顾客。”
朱嬷嬷可不管这些,一把揪住了店小二的领子,脸色沉沉的:“小二哥我且问你。
仁和医馆和康宁医馆的大夫是不是在你们客栈?”
小二被朱嬷嬷的凶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的。”
“在什么地方?”
“二楼天、天字号套房。”
“前头带路。”
店小二一脸苦涩:“不行啊,两位。包下我们客栈的是个大官儿。他们家的小姐病的严重……”
话未说完,就被朱嬷嬷急汹汹的打断了:“少废话,我们是江家村来的。
我们家小姐病了。若是她有个好歹,只怕你九族都不够赔的。”
店小二一听是江家村的,又听到“九族”两个字儿。
再看看周嬷嬷身后这一队身配大刀的精壮汉子,脑子一激灵,瞬间明白过来了。
心头突突直跳,整个人都吓结巴了:“是。诸位请、请跟我来。”
且说一行人脚步匆匆的上了二楼,正碰上这客栈的掌柜。
掌柜的一听也是吓了一跳,立马转过身去敲天字号套房的门。
里头一个容长脸的小丫鬟开门出来,凶神恶煞:“又有何事?我们可没叫你。”
掌柜的不想得罪人,只同她说好话:“姑娘,我们这里的一位贵人病得急,想请里头的大夫出来给诊治诊治。”
那小丫鬟一听瞬间细长的眉毛倒竖:“哪里来的泥腿子,也配跟我们家小姐抢大夫。”
说罢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了。
朱嬷嬷就站在后边,把这一幕看了个真真切切,瞬间心头火起。
一把拉开掌柜的亲自上前拍门,力道又急又重。
里头的人被这力道拍得受不了,骂骂咧咧的再次打开门:“听不懂人话吗?
在我们家小姐没好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儿。”
朱嬷嬷可不管这些,一把将小丫头挥到一边。
那小丫头大概是没想到朱嬷嬷这么彪悍,瞬间尖叫起来:“来人啊,杀人......”
话音未落,就被一把雪亮的刀给架上了脖子,刺耳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邹于冷笑着看着屋里的众人:“我们可是真敢杀人的,不信就只管试试。”
屋子里的众人被吓得瑟瑟发抖。
朱嬷嫲不客气的掀开里间的纱帐。
见那位本该“病重”的小姐,正好好的倚靠在里间的床上,面色红润,看起来并不像是病重的样子。
床边还坐着一位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贵妇人,像是那小姐的母亲。
贵妇人见有人闯进来,急忙跑出来大声呵斥道:“放肆。我们可是南粤州知府的家眷。
与京城的安南侯府都是姻亲,你们岂敢胡来!”
不提还好,一提安南侯府朱嬷嬷心头的怒火更甚。
她可没忘了,自家小姐还是县主的时候,安南侯府那个蠢货嫡女究竟是如何欺辱江暖的。
当即冷笑一声嘲讽道:“放肆?莫说你们只是区区知府家眷,就是安南侯府又如何?
别人怕你们,我们可不怕。今儿这人我们是要定了!
况且‘女儿’病重,你这当母亲的竟还有心思打扮得这样珠光宝气,可见你女儿这病也并不如何着急。”
说罢,不再理会这位南粤州知府家眷。
只寻了仁和堂那位老大夫,俯在他耳朵边低语几句。
老大夫一听江暖病了,原本还有些萎靡的精神立即支愣起来:“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那康宁医馆的大夫也是受够了这家子。
不过一个小小的风寒而已,都说了没事儿了,却硬是拘了他们一夜,实在不讲理。
见仁和堂的人走了,他们也立即站起来走了。
那贵妇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屋子里的大夫走了个一干二净。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地儿出,只得全发泄在屋里的丫鬟,和外头瑟缩着大气儿都不敢喘的家丁小厮身上。
“你们都是死人吗,就干看着他们把大夫全带走了,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们的命。”
骂完了自家的下人,又骂带人上来的掌柜和店小二。
掌柜的可不会惯着她,嘲讽道:“夫人与其在这里大发威风,还不如跪地好好祈求各路神明。
保佑刚才来请大夫的那家小姐平安无事。
否则你家大人丢官事小,你们这一家子的性命能否留住都两说。”
那贵妇人一愣,厉声问:“你什么意思?”
掌柜的冷笑一声:“实话跟你说了吧,刚刚那位妇人是宸曦公主的贴身嬷嬷。
跟来那些带刀侍卫,全都是陛下派来保护宸曦公主的皇家禁卫军!”
说罢,直接一甩袖子离去。
唯留那贵妇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裙下湿濡竟是尿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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