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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朱家老宅时,晨光已透过窗棂洒在灵堂,朱老爷的棺木旁,那盏燃了三天的白烛终于耗尽,只留下一截焦黑的烛芯。林晚秋将残破符咒和师父的手记放在供桌上,指尖摩挲着符咒缺角的右眼,赵玄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补全右眼,才能找到纸母的真正弱点。“师父若留下线索,定会藏在最显眼,却又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林修远看着灵堂里的陈设,目光落在墙角那堆蒙尘的旧物上。那是朱家整理朱老爷遗物时,暂放的木箱,里面堆着旧衣、账本,还有几个缠着红绳的木盒。
林晚秋蹲下身,逐一翻看木箱里的东西。当她拿起一个刻着师门纹路的木盒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这木盒的材质,竟和师父临终前交给她的符纸卷轴一模一样。她解开红绳,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写着“纸人咒·补遗”,落款处是师父年轻时的名字。
翻开书页,里面记载的并非咒术法门,而是一段师父从未提及的过往:三十年前,师父与赵玄的父亲(时任师门长老)一同加固咒印,却意外发现纸母的核心并非怨气,而是一枚藏在纸母“左眼”里的“纸魂珠”。这珠子能吸收活人魂魄,壮大纸母力量,而破珠之法,需用“血亲之泪”滴在符咒右眼,唤醒符咒里封存的“镇魂之力”。
“血亲之泪?”林晚秋愣住,师父从未提过她有亲人,“难道师父还有其他亲人?”
林修远突然指着书页角落的一幅小画:“你看这里。”画中是两个孩童,一个握着符纸,一个抱着木剑,背景是师门的藏经阁。画旁题着一行小字:“玄儿与晚秋,共护师门。”
“玄儿是赵玄,那另一个……”林晚秋心头一震,猛地想起师父临终前,曾塞给她一块刻着“秋”字的玉佩,说“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她立刻从怀中掏出玉佩,放在画旁——玉佩上的纹路,竟与画中孩童衣角的纹路完全吻合。
“赵玄的父亲,是你母亲的师兄。”林修远沉声道,“按师门辈分,赵玄是你的表哥,你们二人,正是师父口中的‘血亲’。”
就在这时,灵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村长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村里的孩子都在哭,说看到纸人跟着自己!”林晚秋和林修远对视一眼,立刻冲出灵堂——只见村里的小道上,十几个孩童身后都跟着迷你纸人,纸人胸口的漩涡纹正缓缓转动,像是在吸收孩童的精气。
“是有人在利用孩童魂魄,提前炼制新的纸魂珠!”林晚秋握紧符咒,“我们得立刻找到操控纸人的人!”她将玉佩塞进怀里,握着骨剑朝村东头跑去——那里是唯一没出现纸人的地方,也是朱家废弃的祠堂。
祠堂里布满蛛网,供桌上摆着一个新扎的纸人,纸人胸口贴着一张符纸,上面画着与孩童身后纸人相同的漩涡纹。纸人旁,一个穿着灰袍的老者正闭目念咒,他的手腕上,缠着与赵玄脖颈处相似的纸线。
“是你操控纸人,想重炼纸魂珠!”林晚秋挥剑指向老者。老者缓缓睁眼,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不愧是师门最看重的弟子,可惜,你们还是来晚了。”他抬手一挥,供桌上的纸人突然站起身,朝着林晚秋扑来。
林修远立刻挥剑挡住纸人,骨剑的金光与纸人相撞,纸人瞬间被劈成两半,却化作两团黑雾,朝着祠堂后院飘去。“他在拖延时间!”林晚秋追了上去,只见后院的空地上,十几个迷你纸人围着一个木盆,木盆里盛着黑色的液体,正是孩童们的精气与怨气的混合体,而木盆中央,一颗暗红色的珠子正缓缓成型——正是新的纸魂珠。
老者紧随其后,手中甩出数张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纸线,朝着林晚秋缠来。“交出符咒,我饶你们不死!”老者嘶吼着,眼底布满血丝。林晚秋侧身躲开纸线,突然想起书页里的话,立刻掏出符咒,将玉佩按在符咒缺角的右眼处,又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突然落下一滴泪——那是想起师父隐瞒的真相、赵玄牺牲的悲痛,与血亲相连的执念交织而成的泪。泪水滴在符咒右眼的瞬间,符咒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画在符咒上的人脸缓缓睁开右眼,一股强大的镇魂之力朝着木盆中的纸魂珠冲去。
纸魂珠剧烈晃动起来,暗红色的光芒渐渐褪去。老者脸色骤变,想要扑过去护住纸魂珠,却被林修远的骨剑拦住。“你作恶太多,该还债了!”林修远挥剑斩断老者手腕上的纸线,老者瞬间瘫倒在地,眼神恢复清明,却带着无尽的悔恨:“我只是想救我儿子……他被纸母缠上,只有纸魂珠能救他……”
林晚秋看着木盆中渐渐消散的纸魂珠,收起符咒:“用活人魂魄炼珠,只会害了更多人。你儿子若知道,也不会原谅你。”
老者低下头,沉默不语。村长带着村民赶来,将老者带走。林晚秋看着手中的符咒,右眼处的纹路终于补全,只是那股镇魂之力,似乎还未完全觉醒。
“纸母还没彻底消失。”林修远走到她身边,“补全的符咒,只是能暂时压制它,要彻底破咒,还得找到纸母藏在暗处的本体。”
林晚秋握紧符咒,目光望向师门的方向。她知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师父当年与赵玄父亲加固咒印的旧址——那里,藏着纸母最后的秘密,也藏着解开“纸人咒”的终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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