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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的长老们，也都沉默了。他们活了几百年，上千年，自问对大道的理解，早已炉火纯青。
可此刻，他们却感觉自己像个刚入门的孩童，被林风问得哑口无言。
林风这番理论，太过惊世骇俗，直接动摇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道心。
“妖言惑众！”
终于，还是莫凡长老，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他的脸色铁青，眼神却有些躲闪。
他不敢再去看林风的眼睛，他怕自己的道心，真的会被彻底动摇。
他只能用愤怒，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林风！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道魔之分，乃是上古圣人所定，是此界天道运转的铁律！岂容你在此肆意曲解？”
“你口口声声说天地大道包容万物，那我问你，魔道中人，修炼魔功，吞噬生灵，残害无辜，这也是大道所包容的吗？”
莫凡长老的这个问题，问得极为刁钻。
直接将问题，从形而上的理论，拉到了血淋淋的现实。
瞬间，又将那些刚刚产生动摇的弟子们，给拉了回来。
是啊！
理论说得再好听，也无法掩盖魔道犯下的累累罪行！
那些被魔头残害的凡人，那些被吞噬了神魂的修士，难道都是活该吗？
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有了重新燃起的迹象。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风身上，看他如何回答。
林风看着莫凡长老，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
“莫长老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
“弟子从未说过，吞噬生灵，残害无辜，是正确的。”
“恰恰相反，这正是我要说的，当今魔道，也走错了路！”
什么？！
魔道也走错了路？
众人又是一愣。
只听林风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
“各位请想，为何魔道修士，需要吞噬生灵来修炼？”
“那是因为，他们所修的魔功，本身就是残缺的，是走了极端的！他们不懂得如何调和阴阳，转化清浊，只能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去掠夺他人的生命精元，来弥补自身的缺陷！”
“这，不是真正的魔道！这是魔道中的歧途，是邪道！”
“而我所说的‘道魔双修’，也并非是让各位去学那些害人的邪术！”
“而是要追本溯源，回归到天地初开，阴阳未分时的混元大道！”
“我所说的‘魔’，并非指那些滥杀无辜的魔头。而是指，这天地间，与‘清灵之气’相对的，那股磅礴、厚重却被我等误解了万年的‘浊煞之气’！”
“清为阳，浊为阴。清灵之气，滋养神魂。浊煞之气，淬炼肉身。”
“神魂与肉身，皆是成仙得道之根基，缺一不可！”
“我宗祖师天玄真人，当年所创的《天玄道典》，其核心奥义，便是教导后人，如何以道心驾驭，同时吸纳清浊二气，淬炼神魂肉身，达到真正的‘阴阳相济，混元归一’！”
“只可惜，后来功法残缺，只留下了吸纳清灵之气的法门。而后人愚钝，不解祖师深意，更是将那浊煞之气，视为洪水猛兽，称之为‘魔气’，将修炼浊煞之气的修士，打为‘魔头’！”
“这，才是我天玄道宗，乃至整个修仙界，万年来最大的谬误！”
“这，才是我辈修士，万年来无人能够飞升的根本原因！”
林风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没有去否认魔道的恶，反而将其归结为“走错了路”。
他重新定义了“魔”的概念，将其从“邪恶”的标签，偷换成了“阴”的属性。
他将宗门祖师爷，塑造成了“道魔双修”的开创者。
他将整个修仙界万年无人飞升的锅，甩给了“功法残缺”和“后人愚钝”。
这是一个完美的剧本！
每一个环节，都逻辑自洽。
每一个论点，都有据可循。
他之前做的所有铺垫，无论是“天命之子”的身份，还是“补全”的《混元引气诀》，在这一刻，都成了他这套理论最坚实的论据！
整个白玉广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林风描绘的这个宏大剧本，给彻底镇住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碾压，重塑。
原来……是这样吗？
我们……真的错了一万年？
高台之上，剑玄老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不是气的，而是激动的！
林风的这番话，对他这个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来说，冲击力是最大的。
万年来无人飞升！
这是悬在所有顶尖修士头上的一把刀！
他们想尽了办法，耗尽了心血，却始终无法突破那最后一步。
他们一直以为，是末法时代，天地灵气衰竭的原因。
可现在，林风给了他们一个全新的，甚至可以说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的答案！
我们的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难道……难道真是如此？”
剑玄老祖喃喃自语，他的眼神，已经从困惑，变成了强烈的渴望。
宗主苏长青，也是一脸的震撼和动容。
他想起了那本晦涩难懂的《天玄道典》，想起了那些关于“清浊同源”的句子。
现在被林风这么一解释，他顿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原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叮！成功颠覆宗门最高层的核心修炼认知，奖励因果点+5000！】
【叮！成功颠覆核心长老团的世界观，奖励因果点+3000！】
【叮！成功动摇数万弟子的修行信念，奖励因果点+8000！】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林风脑海中疯狂响起。
短短几句话，就入账了一万六千点因果点！
林风心中狂喜。
“发了！这次真的发财了！”
他知道，自己的剧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他已经成功地，将“道魔双修”这个异端邪说，包装成了“回归正统”的无上真理！
林风的剧本，太过完美，太过震撼。
以至于整个白玉广场，都陷入了一种长久的，失语的状态。
弟子们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林风刚才的话。
“我们修的，是残篇……”
“我们错了一万年……”
“真正的成仙之路，是道魔双修……”
这些念头，像魔咒一样，冲击着他们从小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有的人，眼神迷茫，不知所措。
有的人，面露痛苦，无法接受。
但更多的人，眼中却开始燃起了一种新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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