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破劫需仙音:此笛能定九霄 > 第三十章 体质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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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蹲在梯子上,正踮脚够最上层的《天音九变谱》,竹梯吱呀响了两声。他手刚碰到书脊,背后突然传来个清冷的女声:“那本是残卷,你翻它做什么?”

    林风吓了一跳,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他回头一看,苏清寒不知何时站在梯下,月白道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半枚玉牌正是玄衍宗“音律阁”弟子的标记。

    “师叔。”林风连忙跳下梯子,拍了拍裤腿的灰,“我看这谱子封皮写着‘破音篇’,想着或许能帮我”

    “帮你什么?”苏清寒接过他手里的书,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书页,“帮你应付下个月的考核?还是帮你藏着那股子怪力?”她的目光扫过林风攥紧的袖口方才搬书时,他掌心渗出的淡青色音波纹路还没完全消散。

    林风喉结动了动。自从半月前在藏经阁撞见老周头被袭,他体内的噬音体质便愈发不稳。昨日月度考核时,他不过是用骨笛引动了两道音波,竟将演武场的青石板震出蛛网裂纹。当时玄机子盯着他的眼神,像极了盯着猎物的狼。

    “师叔,我”

    “跟我来。”苏清寒转身往藏经阁深处走,靴底碾过地上的竹屑,发出细碎的声响。林风犹豫片刻,把梯子扶稳,快步跟了上去。

    音律阁最里间是个隔出来的小屋子,墙上挂着历代音律阁主的画像。正中央的檀木案上堆着一摞古籍,最上面压着块半旧的龟甲林风认得,这是玄衍宗用来占卜的“音甲”,据说能测天地间音波流向。

    苏清寒推开案上的《玄音要术》,从暗格里摸出个油纸包。她打开油纸,里面是张泛黄的绢帛,边角绣着金线云纹,正是林风在《玄音秘录》里见过的骨笛图样。

    “这是清寒师伯的笔记。”苏清寒将绢帛摊在案上,“你之前看的《玄音秘录》是残本,真正的秘密在这儿。”

    林风凑过去。绢帛上的字迹比《玄音秘录》更潦草,像是有人在仓促间写下的:“镇音石碎,九骨现世。音神血脉,噬音为引。玄衍藏钥,万窍窥天”

    “音神血脉?”林风指着最后几个字,“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苏清寒的手指在“噬音为引”四个字上顿了顿:“三百年前,音神与万窍楼大战时,曾留下预言:‘当噬音者现世,九骨归位之日,便是音神重生之时。’你父亲林守正,便是音神座下最年轻的‘噬音使’。”

    林风的手一抖。他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总说“音波里藏着最真实的情绪”原来他的体质,是音神血脉的延续。

    “那镇音石为什么会碎?”他轻声问。

    苏清寒的目光沉了沉:“因为杂音。”她指尖划过绢帛上的裂痕,“音神陨落时,怨念凝结成杂音,镇音石本是封印杂音的法器,却被杂音反噬。万窍楼的人盯上了这些碎片,想用九块骨笛打开穹音秘境,夺取音神之力。”

    林风想起楚晚音的话:“玄衍宗根本不想解决杂音,他们只想要你体质里的穹音秘境钥匙。”

    “玄机子想要钥匙。”苏清寒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你体内的噬音体质,能吸收杂音,与骨笛共鸣,是打开穹音秘境的关键。他昨日看你推演天机盘时的反应,便猜到了。”

    林风的手指抚过绢帛上的“玄衍藏钥”四字。他终于懂了,为何玄机子总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他他不是普通的“不祥之人”,而是玄衍宗谋划了三百年的“钥匙”。

    “师叔,那你”

    “我也是。”苏清寒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的家族是玄音之战的牺牲品,玄衍宗收养我,是为了利用我的‘纯音体质’能净化杂音的体质。”她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腕间一道淡青色的疤痕,“这道疤,是我十岁时被杂音灼伤的。那时我才知道,玄衍宗给我的‘庇护’,不过是另一副枷锁。”

    林风望着她腕间的疤痕,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风,要好好活着。”原来那些被他视作“守护”的人,早已在命运里挣扎了百年。

    “那我们”

    “跑。”苏清寒突然说。她的指尖重重按在绢帛上的“万窍窥天”处,“玄衍宗容不下我们,万窍楼更容不下。只有去南疆,找到剩下的骨笛碎片,才能知道真相。”

    林风的心跳漏了一拍。南疆那是楚晚音提过的蛊域,是万窍楼的老巢,更是父亲笔记里“音神血脉”的起源地。

    “可玄机子”

    “他会盯着你的。”苏清寒从案头拿起个小瓷瓶,塞进林风手里,“这是‘静音丹’,能暂时压制你的体质。明日你去外门领任务,就说要去云梦泽采草药。我让王婶在膳食里加了‘迷心草’,玄机子今日会来音律阁查账,不会注意到你。”

    林风捏着瓷瓶,指尖发烫。他想起昨日苏清寒替他挡下同门刁难时的背影,想起她在藏经阁替他擦去骨笛上灰尘的动作这个总说他“毛躁”的师叔,早已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

    “师叔,你”

    “我是你师叔。”苏清寒打断他,目光灼灼,“也是你的同路人。”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触到他耳尖时,微微一顿,“林风,别怕。就算天塌下来,我陪你扛。”

    林风望着她眼底的坚定,喉咙发紧。他想起落音村被毁那晚,父亲把他推进地窖时说的话:“小风,这世上没有救世主,只有自己。”可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个人愿意和他一起扛,比什么都强。

    次日清晨,林风蹲在伙房门口,盯着王婶往他饭盒里塞的青菜。王婶是膳堂的老仆役,总爱往他碗里多舀半勺粥。今日她的手却在抖,青菜叶上沾着的水珠,滴在林风手背上,凉得他一哆嗦。

    “小风,多吃点。”王婶压低声音,“今日外门去云梦泽采草药,记得走东边的小路。我听张执事说,那条路上有片野菊林,采完草药还能摘两朵”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总之,你小心些。”

    林风接过饭盒,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子。他知道,王婶是在提醒他玄机子今日要来音律阁查账,苏清寒会被支开,而他必须趁机离开玄衍宗。

    “知道了,婶。”他应下,转身往外门走。

    外门的晨雾还未散,林风背着竹篓,走在青石板路上。同门的笑声从身后传来,他听见有人调侃:“林师弟昨日又惹祸了?听说他把演武场的石板震裂了,玄机长老脸都绿了。”

    “嘘”另一个声音压低,“没看见苏师叔跟着吗?那可是掌管道术典籍的,谁敢惹她?”

    林风脚步一顿。他知道,苏清寒今日不会跟他一起走。她要留在音律阁,替他拖延时间,替他挡下所有可能的怀疑。

    云梦泽的瘴气比往日更重。林风踩着湿滑的青苔,往东边的野菊林走。竹篓里的草药渐渐满了,他却没停下他得在天黑前赶到南疆边界,那里有楚晚音留下的联络点。

    “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冷喝。林风浑身一僵,竹篓“哐当”掉在地上。他慢慢转身,看见三个穿玄色劲装的修士,为首的是个络腮胡,腰间挂着万窍楼的“蚀骨铃”。

    “小子,把骨笛交出来。”络腮胡一步步逼近,“我们知道你是落音村的人,知道你身上有音神血脉。”

    林风的手按在腰间的骨笛上。他能感觉到,骨笛在发烫,像有团火从笛身窜到心口。这是父亲留下的,是落音村的魂,他不能松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后退两步,竹篓里的草药散了一地。

    “不知道?”络腮胡冷笑,“昨日玄衍宗的‘静音丹’被掉包了,玄机长老正满山找偷丹的人。你猜,我们会怎么处置一个‘偷丹贼’?”

    林风的心跳如擂鼓。他终于明白,这是玄机子的圈套他们早就怀疑他,故意放出“静音丹被偷”的消息,引他现身。

    “你们”

    “杀了你,骨笛自然就是我们的了。”络腮胡抽出腰间的短刀,刀身泛着幽蓝的光,“动手!”

    两个修士扑了过来。林风本能地举起骨笛,淡青色的音波从笛口涌出。那两人顿了顿,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踉跄着后退。

    “噬音体质!”络腮胡眼睛一亮,“果然是他!”他挥刀冲上来,刀风卷着瘴气,直取林风咽喉。

    林风握紧骨笛,拼命后退。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噬音之力在翻涌,可他却控制不住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动用体质,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小风!”

    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喊。苏清寒从雾里跑来,月白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怀里抱着个檀木匣,匣盖半开,露出里面的“音甲”。

    “苏师叔!”林风愣住。

    “接着!”苏清寒把音甲扔给他。林风接住音甲的瞬间,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掌心窜入体内,压制住了翻涌的噬音之力。

    络腮胡的刀砍在音甲上,溅起火星。苏清寒站在林风身前,指尖掐诀,周围的音波突然扭曲,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

    “你们找错人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玄衍宗的音甲,是用来镇压杂音的法器。你们敢动它,万窍楼也不会放过你们。”

    络腮胡的脸色变了。他盯着音甲上的玄衍宗印记,又看了看苏清寒腰间的玉牌,终于退了两步:“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我遇见你”

    “滚。”苏清寒轻声说。

    络腮胡狠狠瞪了林风一眼,带着两个修士消失在雾里。

    林风望着苏清寒苍白的脸,喉咙发紧:“师叔,你”

    “我早说过,要和你一起扛。”苏清寒把檀木匣塞进他怀里,“这里面有我攒了三年的‘还音草’,能暂时压制你的体质。记住,去南疆,找阿朵老周头说的那个名字,或许是关键。”

    林风攥紧檀木匣,指尖发烫。他想起老周头临终前的话:“快快去南疆找阿朵”原来,苏清寒早就知道。

    “师叔,你怎么办?”他问。

    “我会留在玄衍宗。”苏清寒笑了笑,“玄机子不会杀我他还等着用我的纯音体质打开穹音秘境呢。你放心,我会拖住他的。”

    林风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轻轻推开:“去吧。等你找到真相,替我看看南疆的月亮。”

    雾越来越浓,苏清寒的身影渐渐模糊。林风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喉结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那句“我等你”。他知道,此刻最该做的,是替她,替父亲,替所有被杂音伤害的人,找到答案。

    他背起竹篓,踩着湿滑的青苔,往南疆方向走去。竹篓里的音甲还带着苏清寒的温度,像一团火,烧得他心口发烫。

    傍晚时分,林风终于看到了南疆的边界。夕阳把天空染成血红色,远处的蛊寨飘着青烟,像一朵朵绽放在暮色里的花。

    他从怀里摸出苏清寒给的檀木匣,打开一看里面除了还音草,还有张绢帛,上面画着个少女的画像,旁边写着“阿朵,南疆蛊域,万蛊窟”。

    林风望着画像上的少女,轻轻说:“阿朵,我来了。”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竹篓里的还音草沙沙作响。林风深吸一口气,踩着夕阳的余晖,往蛊寨走去。他知道,前方的路或许更危险,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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