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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弥准备了半个月的考试,受这阵子事情的刺激,新闻学概论的论述题,她答完之后才看清自己写的是一篇什么玩意儿,以及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新闻理论的理解, 她在考卷上又拉了坨大的……几乎可以预见悲哀……
头疼的很。
“安弥!”
宋楠菲风风火火冲进宿舍,看她带着耳麦复习资料,就知道又在补裤裆了。
一把摘掉,凑近安弥耳边大喊了一声,“安弥!”
安弥猛地回过神来,眼下有浓重的阴影。
这几天周聿非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种植在了她脑子里,让她吃饭睡觉都在想他……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脑浆炸裂。
周聿非这个人太冷清,冷清到你根本探究不了他的欲望侧重在哪方面……
以至于,安弥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出轨。
心情很复杂。
可她一想到安佳觅,却又觉得,大概是一种报应。
“魂儿丢了?”室友宋楠菲弹了弹她的小脑袋,“你跟周秉放最近联系没?”
她闷闷不乐,点点头,打字——
没,吵架了。
周奶奶已经从山上礼佛回来,发了信息约她今晚回去吃饭。
她不太想去,以往最快乐最期待的事就是见到周秉放,眼下竟然变成一种踌躇犹豫。
老太太在手机里骂了周秉放一顿,又悄悄告诉她,周秉放这阵子没见她是在准备道歉礼物。
安弥闲下来爱做蛋糕,她喜欢沉浸在做点心的专注里,是她最解压的方式。
周奶奶说周秉放偷偷看好了一家店,要送给她。
安弥打心底开心了一下,只要他在她身上稍微一用心,她就心软了。
“是不是因为徐旼??你呀!大傻子!你!”宋楠菲脸憋得通红,气得。
拿出手机,把照片怼到她眼前,“看看,傻鸟,你被偷家了!”
她早上没课,去科大找朋友耍,结果在那看见周秉放和徐旼在枯败的林荫道上有说有笑,好像在回忆什么校园生活。
两人就是在那里上的大学来着。
照片里徐旼的脸特别漂亮,身形高挑,和周秉放并肩,郎才女貌。
安弥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酸的直冒泡,周秉放笑得嘴快咧烂了,夹在眼尾的开心拦都拦不住,看不出十来天前还被打得虚弱不堪。
徐旼来北城了?
她慌了,也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可周秉放前脚不是还对她说……
失落地垂眼。
说什么?他从没说过再也不见徐旼啊。
又想到什么,慌忙让宋楠菲先把照片彻底删除,上次周秉放挨的不轻,她怕再冒出什么照片事件,这次脸清晰无比,周伯伯真能打残他。
宋楠菲没吃过爱情的苦,她是搞不懂小情侣玩什么把戏,气得哈了一声,“你把他放心里,他把你放棺材里!安弥,你知不知道,他敢这么欺负你,很大原因在于你的纵容!”
安弥觉得宋楠菲说的太对了,所以哪怕再喜欢周秉放,在这个原则问题上,绝不能让步!
她敲出几个字给宋楠菲看——
我现在矛盾的很。
“那你是想分手,还是想和好。”
宋楠菲拉了把椅子,反坐下,撑着下巴。
安弥矛盾:之前想分手,其实还是想和好,一想到要退回朋友的位置,我就难受得要命,根本做不到和以前一样……没有徐旼出现,我们好好的。想让他别再和徐旼见面就行——很明显他也根本做不到。
她把两人的矛盾大致描述了一下,宋楠菲差点跳起来,“艹,两人啃了?安弥,你脑子有包?这种渣男不分,留着上坟?”
她鸣不平,“以前怎么没发现周秉放是这样的人,我记得他跟徐旼谈的那会儿,老带着人来你面前晃悠,有一次咱们宿舍的洋洋向他告白,还被他约出去警告了一通,黑社会一样,把洋洋都吓……”
宋楠菲猛地住嘴。
安弥笑得难看地快哭出来了,是啊,他对徐旼的专一,有目共睹。
所以她觉得,周秉放和她恋爱也一定会专一。
宋楠菲叹了口气,揽住她的肩膀,“我说姐妹儿,你还是分了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的男人遍地都是。”
安弥更难受了,可是周秉放就像三条腿的蛤蟆啊。
还只能找到这一个。
从小到大,陪着她,护着她,一起哭大,笑大,闹大,喜欢到现在……
人怎么可能嘎巴一下就切断感情神经呢?一想到真的要分手,她就难受的像被捏软的海绵,鲜血流干,心脏瘪掉……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多多少少应该是喜欢她的,她期待,在一起的每一天,可以更多一点点……
宋楠菲剑走偏锋,凑近她,“哎,周秉放和徐旼那个过没?”
安弥心口泵血的地方咻地被利箭插上。
姐妹儿怎么还追着她杀呢……
她摇摇头——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他骨子里还挺传统的。
安弥不知道,传统的周秉放已经死在了尝过甜头的床上,磨没了骨头。
宋楠菲不以为然,这念念不忘的劲儿,明明就是已经食髓知味。
“你俩,谈了一年了吧?就没想发生点什么?”
想过,只是,他们太熟了,拉手都像自己的左手拉右手。
两性的亲密上,安弥总是备受打击,毫无信心。
好在周秉放在这方面的态度并不强硬,充分尊重她的意愿。
她摇摇头,手机响起,周秉放的视频通话打过来。
安弥心尖一动,手比脑子反应快,已经接了。
周秉放笑得灿烂的脸占据屏幕,一开口冒着哈气,“安安,你可能真能沉住气,半个月不理我,我输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别不理我了,咱们和好,好不好?我快难受死了,我发誓,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嗯?”
周秉放第一次领教了安弥的倔脾气,他每天都掏出手机看她发来信息没,他心想,哪怕是一个标点符号,他就低头下坡。
没有,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他气得胸闷,又自己劝自己,他是男人,又是哥哥,让她一次,丢不了什么面子,况且,今天是她生日,他不想在这一天,还是在隔阂中度过。
安弥已经心软了。
总是招架不住的。
他温柔起来,反差总是剧烈揉搓着她的心。
宋楠菲在一旁看她那微笑痴呆样儿,翻了个白眼,摇头,智者不入爱河。
安弥把手机放在支架上,轻勾手指——
好。
宋楠菲揉乱了她的头发,用口型无声说了四个字,“你没救了。”
拿了画箱,准备去画室,她和安弥不一样,是美术专业。
“嗯,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别生气啊。”
周秉放抹了把脸,“这几天旼旼来了,她请了假,说什么都要当面谢谢你。”
安弥没生气,反而因为他的坦白而放了心。
“我想着今天你生日,要不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
周秉放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有丝小心翼翼,又哄小孩儿一样,“你下课我去接你,安安,你的蛋糕房小主人的梦想今晚即将实现。”
那边挂断了通话,又给她发了一张蛋糕店的图片:安安,生日快乐,不只眼下,未来的房子,还有我们自己的家。
安弥没压住唇角,心里热烘烘的。
看了眼日期,她还真忙忘了。
想了想,给蔡瑶发了条信息,又转了钱过去。
她买的东西,蔡瑶总是觉得幼稚看不上的。
她心意表到就行了。
那边很快回了——
我用不着你的钱,和秉放好好在一起,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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