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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江然的目光,多是不悦。引得皇上皇后生气,他们这宴席也吃不好。
这时,沈修霖主动站到了江然的身边,“父皇母后,是儿臣带她来的。原是阿黎身体不舒服,不能出席为母后祝贺,心中担忧,这才请求儿臣带其妹妹为母后庆生。”
江然爱慕地看了一眼沈修霖,心中得意,太子给她撑腰,看这些人还敢非议她!
相信今日宴会过后,所有人会羡慕她得到沈修霖的青睐,以及赞扬她的才艺。
江然禁不住想看周围的人神情,却见他们目光惊滞,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就连本不在意的盛帝,脸色都威严几分。
皇后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这孩子,生病也不知会一声,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众人明白了皇后的态度,议论起来。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护着这个庶女!听他这个意思,难道是弃了江家嫡女?”
“皇后娘娘还是看中江家嫡女!这庶女太不懂规矩,上不得台面了!”
“怪不得阿黎妹妹没来呢,看江相和太子的样子,估计这是被人截胡了!”
“真是没想到啊,不知道这庶女哪点比得上嫡女?哎,江家嫡女以后恐怕要被庶女压上一头了!”
大家言语之间颇为嗤之以鼻。
这些人声音虽小,但也有一字半句地传入沈修霖的耳中。
他也倍感压力,但这次的宫宴是一个好机会,他希望江然能够扬名,让大家看见她的好。
而江然,轻轻扯了扯沈修霖的衣袖,满眼期待,意思是她已经准备好了。
沈修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时候不早了,父皇母后,不如就让阿然为宴会开舞吧!”
江然自信满满地扬起脖子,将自己的披风打开。
她想,哪怕自己未动,众人看见她身上的衣服,也会惊艳不已。
江然高昂着细长的脖子,任由肩头的披风散落到地上,露出了里面布料极少,裁剪大胆的紫色修身长裙。
她的紫艳丽深重,虽衬得她皮肤透白,身段妖娆,但多了俗粉气。
特别是,此时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圈圈,一块块的红疹,看着醒目,令人担忧。
担忧怕不是什么传染病。
听说她是乞讨回京的……
“我的天啊!”
“非礼勿视!”
……
一片哗然,也有大胆的纨绔子弟,瞪大了眼睛。
“天呐!她肌肤上那是什么?莫不是将什么疫病带到宫中了?”
大家本来遮掩的目光,顿时瞪向江然,甚至有胆小的,直接后退了几步,深怕沾染上。
惊讶、羞耻、不忿、对其无语且唾弃!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皇上,皇后娘娘恕罪,阿黎晚了一些。”
大家目光被吸引而去。
江九黎身着浅紫色衣裙,层层薄纱繁复却不繁重,轻灵如振翅,那明艳脸庞,眉如墨染,浅眸潋滟。
行走间,周身透着股子妩媚的艳丽,却不庸俗,动作优雅而不造作,潇洒落拓。
她极快飘过,跪在大殿中央,冲着上方首座那两位金贵之人行礼。
江九黎的右手边,正是江然。
相府两女穿着同款色彩,对比鲜明,高低立下。
众人打量着,更是将鄙夷江然上不得台面。
沈修霖愣怔片刻,像是才反应过来,将看着江九黎的惊艳目光落向江然,顿时脸色一黑。
“你在干什么!”
沈修霖低吼一声,捡起地上的披风,将江然整个罩住。
江然不甘心说:“我要献舞……”
这些古板之人没见过也正常,她只需要跳这支精心准备的舞蹈,必然会让大家刮目相看!
“父皇恕罪,母后恕罪!”
沈修霖却不给江然机会,着急的说了一声之后,就直接公然将江然抱走了。
因为再晚些,江然恐怕要被治罪!
可沈修霖光想着保护江然,却忘记他这一举动,更是令大家惊呼不已。
皇后娘娘的脸色早已经黑云压顶,盛帝锁紧了眉头,顾全大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江九黎的身上。
刚才的那一幕,仿佛只是云烟飘过一般。
但江九黎知道,江然丢脸丢大了。
而沈修霖此举,更是将成为明日文官手中雪花飞片般的刀子,送到盛帝御案。
江宏也逃不过。
盛帝说:“起来吧!”
江九黎站起身来,将手里面抱着的盒子,交给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
“皇后娘娘恕罪,臣女来晚了,自罚三杯,这是我提前精心给娘娘准备的礼物,请娘娘务必收下。”
她只用了“精心”二字便告知大家,她并不是身体不适来不了。
至于沈修霖为何那样说,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见江九黎这么得体大方,也丝毫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未闹起来,皇后娘娘脸色稍霁,对江九黎的认可又深了几分。
江九黎还是坐到原来的位置上,蒲团和桌椅,早已被有眼力见的宫人换了新的。
她刚坐下,不经意抬眸,就和大殿另外一侧裴枭的目光对视上。
他眸如点墨,直直看向江九黎。
江九黎神情一顿,脑海中浮现今日一早,檀香忽然在明月苑廊下发现了一封宫贴。
还用石头压着,像是怕被风吹走了。
上方并未署名邀请谁,但却精准地送到了她的门口。
于是江九黎略作思考,便也来了。
江九黎眼眸回转,不经意从他身上又掠到其他地方,避开了他的视线。
却在腹诽,那帖子难不成是裴枭给的?
可为何?
她从未和裴枭有过联系。
要说唯一有的,便是托娘打听裴家的事情,可远在边疆的他,又多年来没有回京,应当不会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
或者是回来了,猜到了什么?
江九黎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来。
裴家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正是因为他一直没有回京,也不知他远在边疆是否早已有了妻子家室,亦或者有没有喜欢的人?
如果他有,江九黎不愿棒打鸳鸯,伤及无辜。
她心里盘算着,这件事必须提前打听清楚。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沈修霖便回来了,他的衣襟上面有一些褶皱,上方还有可疑的水迹。
只有江九黎距离得近,才能看清。
沈修霖端坐好之后,皇后只是扫他一眼,并未再提及江然。
沈修霖却非常不甘心,借着喝酒侧头瞪向江九黎,“江九黎,看你做的好事!你是存心想叫阿然难堪?”
“孤应该早就该想到,你绝对不会这么老实!”
江九黎神情厌烦,“太子殿下,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何意。”
“你还装!”
沈修霖险些压不住自己的怒火,面上温润的笑容,都有些狰狞。
“谁准你来宫宴的?孤说了,只带阿然,你是非得惹事,本来孤还想着这一次你没能来,心中有愧,如今看来,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
“江九黎,你越是这样,孤只会越不想看见你!”
他重重吐出压在心底的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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