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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这名女子来到西门府前。武植叫来武松,道:“二郎,快来拜见嫂嫂。”
武松一躬到地:“拜见嫂嫂。”
这女子居然是“三寸丁”的屋里人?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嬉笑:“一朵鲜花咋就插到牛粪上了?”
武植只没听见,看着媳妇和兄弟只是傻憨憨地笑。
武松却攥紧了拳头,虎目一瞪就要发作。
西门庆心中一凛,压下心中的邪火,扫视一眼周围,朗声道:“诸位乡邻,听我一言,武植与我西门庆是兄弟相称,今后若再有人对他调笑不敬,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在他心中,这次是真的不想泡潘金莲。
不过他神识中,锁灵又在大叫:“废柴,这狐媚子如此勾人,你刚才是不是心跳加速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本姑娘替你按住她,你来个霸王硬上弓,如何?……嘻嘻,那场面……不敢想啊不敢想!”
西门庆撇撇嘴,只当没听见锁灵的话。
他上前一步先稳住武松,低声道:“兄弟,你一家人团聚,莫听他人胡言乱语。”
武松这才松开了拳头。
武松此人,人敬他一尺,他必还人一丈,心中对西门庆更加亲近。
武植心中感激,拉着女子向西门庆见礼,道:“这是浑家潘氏。”
西门庆身着旧儒衫,抱拳向潘金莲见礼,口称“嫂嫂”,心头却暗道:“果然媚骨天成,难怪‘自己’曾经一见她就欲罢不能,非要勾搭上手。”
潘金莲向西门庆福了一福,口称“叔叔”。
她只扫了西门庆一眼,胸口不知怎的,却如同藏了一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
她每日在屋中与丈夫武植为伴,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时见过西门庆这般风采神韵的男子,心头一阵震颤,脖颈泛起一片粉红的颗粒。
蓦地,人群之外,一阵喝骂厮打声传来。
“奶奶的,今儿让你看一看,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来来来,今儿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百姓一阵喧哗,纷纷退后避让,只见两个大汉乒乒乓乓,一阵拳打脚踢,也不知什么缘故,撕扯着衣服直滚到西门府大门前。
西门庆眯起眼睛,暗忖这两位又是什么人?
一阵尘土飞扬,两名大汉拉拉扯扯,衣襟也扯开半边,却只顾拳脚互殴。
一名汉子被打翻在地,蓦地从小腿处抽出一把短刀,另一人发声喊回身便跑,身后的汉子喊一声“着”,直将短刀向前掷去,前面汉子侧身一躲……那短刀打着旋儿直飞向炖制虎肉的大锅。
“啪”的一声,短刀即将落入大锅时,被一只大手凌空攥住。
“裤裆里耍烧火棍,也敢来这儿丢人现眼!”武松攥住短刀沉声喝道。
不知怎的,那两人见武松攥住短刀,相互使个眼色,竟齐刷刷扑向武松伸手夺刀。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剑眉一挑,布鞋底在青石板上碾出火星连环踢出——这一脚“鸳鸯拐”他练了十几年,专破江湖下三烂的阴招。
“砰砰”两声传来,两个汉子被叠罗汉般踢做一堆,被武松上前一脚踏住。
两个汉子杀猪般嚎叫起来。
事起突然,百姓看得目瞪口呆。
西门庆也没看出其中门道,只觉得武松打架果然干净利落至极。
武松高高举起手中短刀,嘿嘿一笑,当众撕开刀把后一层油蜡,刀把上竟然出现一个小洞,手一摇,洞中淡黄色粉末簌簌而出洒落在地上。
“这是……”众百姓目瞪口呆。
刘伯上前,用手指捏了粉末细细观瞧,大叫一声:“巴豆,全是巴豆精粉!”
巴豆号称“泄水圣药”,任你是什么英雄好汉,也得一泻千里去,双腿软如泥。
围观百姓“嗡”的一声炸开了锅,“巴豆”大名如雷贯耳,但这刀把中为何要藏有这许多巴豆精粉?两个汉子又有什么目的?
西门庆走上前来,武松朗声道:“哥哥,这两人假借撕打靠近大锅,故意将短刀坠入锅中,油蜡遇热熔化,阎王爷眨眼工夫就能在锅里下了巴豆精粉,哼,这都是江湖上惯用的下毒手段。”
说着单脚一使劲,脚下两人痛得大叫,连连告饶。
有人眼尖,叫道:“这两人是赌坊里的青皮!”
西门庆明白了,自己到底欠缺江湖经验,险些被秦风阴招得手。
众百姓大哗,原来是赌坊故意派来青皮下药,诬陷西门庆。如此一来,“药虎”自然板上钉钉,赌坊哪里还能再赔付赌银?
“卑鄙,赌坊暗地给全城下泻药,简直猪狗不如!”
“怪不得赌坊里挂张貔貅画?原来这东西光吃不拉——跟秦大掌柜一个德行!”
“入他娘,巴豆精粉塞刀把,再用油蜡封住,亏这些狗东西想得出来!”
……
众百姓唾沫星子乱飙,咒骂不休。
“滚开,滚开,别挡路!”
人群外,又是一阵喝骂声传来。
十七八个横眉怒目的青皮提着短棒开道,将人群格开,当先大跨步走出一人,正是秦风。
秦风一身织金缎子直裰,大剌剌来到西门府前,一脚踏在西门府前台阶上,叫道:“怎的,西门大官人摆全虎宴,不请俺老秦来尝一口?”
西门庆心道,这老贼不请自来,看来是阴招不行来当面用强了。
你强由你强,清风拂山岗。
西门庆上前一步,冷笑道:“怎的,秦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还馋这口虎肉?”
秦风大马金刀道:“俺老秦食量宽大,和一帮兄弟总喜欢多吃多占,哈哈,西门大官人没意见吧?”
说着,他看了看身后一众青皮,众青皮一阵大笑,将手中的短棒在掌上敲得啪啪作响。
“没意见!”西门庆也笑,他心里清楚,这是打了小的老的来找回场子了。
他迈步来到虎骨汤锅前,舀了一碗浓浓的虎骨汤,转身来到武松身边取过短刀。
他将短刀高高举起,众目睽睽下将刀把翻转,“扑哧”一声,一缕巴豆精粉如一条线般,直入碗中。
西门庆把碗摇了摇,笑道:“秦爷都来了,就请你赌坊的兄弟尝尝虎汤,看看浓不浓,如何?”
说着,俯身抓起一名被武松打倒的青皮,一手踩住双手,一手捏起腮帮子,手上瞬间加劲。
青皮哇哇乱叫,却只能张开嘴来。
“瞧好了,我可不是小气之人,这第一口汤,就先伺候秦爷的手下品尝。”说着,西门庆将手中碗向下一倒,琥珀色的虎汤如一条直线般,直灌入这名青皮嘴里。
青皮哇哇大叫,左右摇摆下颌,西门庆却死死捏住他的腮帮子,不喝也得喝,硬灌下去半碗虎汤。
“住手!”秦风大叫。
“哦,这儿还有秦爷的一个手下呢!”西门庆一笑,手下却没停着,又如法炮制,抓起另一名青皮,也一口气灌下去半碗虎骨汤,
“咳、咳……”两名青皮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大叫:“秦爷,秦爷……不可饶了这厮!”
当面收拾秦风的手下,无异于当面甩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秦风大怒,向着身后叫道:“给老子打,我看今儿这虎肉宴,不如改成丧宴,对了,把虎鞭给老子抢过来,那玩意可稀罕得紧,老子得了能夜御八女,哈哈!”
他身后,十七八个青皮呼哨一声各提短棒,饿狼般扑向西门庆。
西门庆还未动,身后武松暴喝如雷:“直娘贼!”
但见一道青影从蒸笼后腾空而起,碗口大的拳头已砸中最前头青皮的鼻梁。
骨裂声混着鲜血喷溅,那泼皮倒飞出去,撞倒三四个青皮。
其他青皮围拢上来,抡开短棒尽向青影身上胡乱招呼。
青影正是武松,他虎目圆睁,反手抓住两根砸来的哨棒。臂上筋肉虬结,竟将硬木棒子“咔嚓”扭断。断木尚未落地,他左腿已旋风般扫出,三个青皮如破麻袋般叠着摔进人堆。
秦风急退时撞翻了旗杆,“狮子楼专炖狮虎”的幡旗轰然倒下。
烟尘中武松拳脚带风,每一声闷响都伴着肋条插进肺管里抽风,他的拳路毫无花巧,都是江湖上用命换来的杀人技。
西门庆不想把事儿闹大,在府门前大喊:“不可要人性命!”
武松劈手踢翻一人,回头叫到:“好,听哥哥的!”
有个机灵的青皮想绕后偷袭,却被武松头也不回地反手掐住喉咙,拎鸡崽似的甩过肩头,砸在秦风脚前。
满地打滚的青皮哀号声中,武松甩了甩腕子血渍,铁塔般的身影堵死了秦风退路。远处树梢上,那张未鞣制的虎皮在风中猎猎作响,恍若猛虎再啸山林。
众百姓看得呆了,武松这……这简直是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武松三下五除二,打倒了一众青皮,秦风自然归西门庆收拾。
西门庆身着儒衫,微笑着逼近秦风。
秦风骇得连连后退,脚下拌蒜一屁股摔倒在地,惊道:“你,你要做什么?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锁灵尖叫:“把这厮的一身肥膘剐下来炼灯油!”
西门庆靴底踩住秦风手指,叫道:“太岁?景阳冈那吃人的大虫,也禁不住我这拳头两三下。秦会长,你这身肥膘,扛揍不?嘿嘿,我赌你扛不住三拳,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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