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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挑拨离间,而是实事求是。

    云川伤势太严重,灵宝葫芦又太小,孰轻孰重,她只能先稳住云川伤情。

    原本,今儿用药压制着,再配上功效不大却有用的灵液,他的状况能好不少。

    偏偏这一家子就没个拎得清的。

    “母亲,是女儿不知轻重。”云舒忽地出声。

    她站在厢房门口,低垂着眉眼。

    两手,不自觉地扣着裤腿。

    “请您,再帮帮忙。”

    云舒已经意识到肖青青的心思。

    若用钱衡量,便是昨儿添购的用具价值,都不是云家目前负担得起的。

    “二婶,三婶,你们都起来,知道错,往后用心思考问题就是,别弄得我母亲如何了你们一般。

    母亲出手是情分,当作没瞧见也不过本分。

    她不欠咱云家什么。

    咱云家人,没资格强求她。”

    “你们起来,这要是让人瞧去了,不得以为老大媳妇欺负你们。”云婆子会意过来连忙拉人。

    文秀白香两妯娌的心思,全在肖青青如何区别用药上,完全无法思考。

    云婆子不高兴,她们下意识就顺着她,被她扯起。

    “老大家的,今儿这事不止她们两人有错,也不止舒丫头不知轻重,更是我的问题。

    舒丫头还小,看问题不全面,见她二婶心焦,忍不下心情有可原。

    她爷没瞧见昨儿情形,觉得用上药就没事也合情合理。

    可我,明明看着你如何清洗对付老二伤处,却还不知问题严重。

    老二如今情况都是我一手造成。

    老大家的,我一粗鄙村妇,与你不在一个阶层。

    今儿这教训,我算是吃够了。

    你放心,往后不管你说什么,我必无条件听从。”

    老婆子只差把为奴为婢点明了。

    肖青青缺人使唤,但不缺能够随便使唤的人。

    云婆子这话却让她很满意。

    哪个恶毒媳妇,不将婆母踩在脚下的。

    不过,还不够。

    “母亲放心,即便没有今个,母亲的话,在女儿心里,也占据绝对分量。”云舒表态。

    肖青青扯了下嘴角,满满的讥讽。

    “倒是都把自己当回事。”

    就在云老天张嘴想要表态时,肖青青问起了酒精。

    顿时,云舒抢了话。

    “今天用得该够,明儿一早,让哥哥们再去买酒。”

    该敲打的敲打了,肖青青也就不为难人了。

    进屋换了衣衫。

    用酒精消毒清洗后。

    舀了昨儿泡过灵石的水,倒入灵宝葫芦里的全部灵液与少量强身剂,先去了云川房间。

    用灵水给喂了药,又拆了纱布清洗了伤口,抽了线,这才往云江屋里去。

    也难怪云舒这般放低姿态。

    云川那伤口深层皮肉已经愈合,缝缝处虽开裂着,但并没有过于红肿。

    如肖青青所想,用上消炎药抗生素,并发症引起的高烧会有所缓解。

    出乎她意料的,则是深层伤口的愈合速度。

    怕过两天不好抽线,她干脆就给抽了。

    “大嫂,能不能给江哥也用点好药?”

    白香眼睁睁看着她倒药。

    那姿态,跟不要钱一样。

    肖青青先还没反应过来,回过味她淡淡一笑。

    “这个十两银子一钱,用好的可以,你先给钱,钱到位别说几百两一钱的,几千两一钱的我都给你用上。”

    “阿香。”云江忍着疼,抓着人的手捏了捏:“你别胡说,大嫂给的都是好药。”

    “大嫂,阿香没别的意思···”

    “别给我在这秀恩爱,我没男人你们是不是很高兴,一个个的见天在我面前演戏,故意恶心我?”肖青青沉着脸将剩下药粉哗啦倒下去。

    也不管匀不匀,是否将全部伤处覆盖。

    云江夫妻想反驳,可她药纸一收,不管了。

    “怎么包扎自己来,两个时辰后再吃一回。”

    云江夫妻面面相觑。

    第一次,她们觉得肖青青说话阴阳怪气是因为没男人。

    也是亲自动手了,白香才知道给人包扎也不是什么简单事。

    “托大嫂的福,我也算用过纱的人了。”云江强撑着调笑。

    白香回她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回头我给你拼件里衣,明年入夏后睡觉穿。”

    “··给谨学拼吧,我皮糙肉厚的,不怕蚊虫。

    谨学也够乖,这回该是将他吓到了。”

    “那小子也算见过世面了,往后多大阵仗怕是都吓不到他了。”白香回想昨天种种,指尖越发颤抖。

    云江发觉,连忙转移话题。

    肖青青矗立屋外,听着人小夫妻墙角——窗脚。

    她出来并没走远,就站人窗前跟云老头干瞪眼。

    云老头有话说,她等着。

    结果还没等到他老组织好语言,屋里头小夫妻就温情起来。

    “饭好了。”云婆子快步从灶房里出来。

    灶房跟厢房是两对门,她一抬眼就看见窗前矗立的身影。

    肖青青随声而走。

    云婆子老奴般给她添饭端菜。

    饭还是软饼,菜还是绿豆汤。

    “听人说,城外不少地方都出现了红薯,也不知咱村一样否!”她老没话找话。

    总觉得先前那么求人,这会一句不说奇怪。

    “若是村里也出现了红薯,大伙的日子要好过许多,粮食不缺,水也用得到年底,村里老少也就不用这般操心了!”

    “我儿子他们抢红薯去了?”肖青青问。

    云婆子静默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个我儿子说的是谨言兄弟。

    “他们没去···他们找你去了,再过会应该就回来了。”

    肖青青不知道,她离开后不久,被派出门买酒的兄弟四人便回了。

    眼瞅云川兄弟状况好转,云婆子就压着没蒸酒,直到云江忽然痉挛起来。

    云江情况变差,云舒也才更关注云川,这就发现云川高烧不退。

    云舒担心有变,让谨言兄弟几个去找人,也让云婆子蒸了酒,可酒蒸出来人还是没找到,这才拆了纱布给两兄弟清洗,重新包扎。

    那知,那不过开始。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他们的心情都跟火上烤似的。

    当上关村出现红薯的消息传开,胡同里的人们成群结队前往,云家大小更焦虑了。

    “回来就让他们睡,明儿我要去抢红薯。”

    “我也去。

    若是明儿可以,让老二家的也去。”

    “她,哈,她怎么可能会去,人得守着她的川哥,她川哥没了她都没力气让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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