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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内。孟白和素心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俩算是被阿嬷的话给弄的有些不会了。
素心棠梦见自己叫苏棠，你也梦见自己叫苏棠？
却见，阿嬷抬头看着天空，追忆道：“真是好长好长，好真实好真实的一个梦，我明明只是睡了一小会，却像是在梦中过了几个月。”
闻言，孟白用语音沟通到：“你呢，在梦里过了多久？”
“零零碎碎的，也就一两个时辰，远没有几个月那么久，要不然我肯定不会那么乱。”素心棠回复道。
“所以，这寐境主要是这个阿嬷在体验？”
“应该是。”
“可这有什么意义？”孟白实在是想不通。
总不能是为了对口供吧？让两个人都经历一趟“苏棠”的人生，这样讲起来就不会露馅？
“你还能再发动光点，再让她进一次寐境吗？”
“应该能。”素心棠感应了一下，“两千五百道法力，估计能维持十天，外面十天，这阿嬷说不定能在寐境中过上好几年，不过，她有可能醒不过来。”
“所以，这是一场等价交换？阿嬷自知时日无多，祈祷能重活一生，咱们给她提供了这种寐境，她给咱们提供身份证？”
“或许吧。”素心棠没法确定。
孟白也不想再猜了，对着阿嬷直接开口道：“您既然梦见过她，那您知不知道我们的来意？”
阿嬷闻言，撑着膝盖起身，示意两人跟她进屋。
三人就这么一路进了屋内。
屋内的陈设很老旧，很有上世纪的特点，但很干净。
除此之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书。
屋子里有大量的书。
一眼扫过去，不仅有天文地理，文学著作，甚至还有儒释道三家的经典。
有些书，看着比孟白年纪都要大些。
又拐进了房间，阿嬷从柜子里掏出了几个证件。
这证件很像是老款身份证，塑封的。
前面是个人信息和照片，后面是父母姓名、配偶姓名、役别以及出生地和住址。
“夏青青？”孟白拿起了一张看了看，照片中的女孩子有些幼态，这证件应该是办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其实是幽灵人口，十几年前为了这个地区的选票迁到这里的，像我这样的幽灵人口其实很多。
本来我也没打算来这里住，后来查得严，只好亲自过来了，没想到这一待，就一直待到了现在。
跟我一起迁过来的还有我儿子夏利，我孙女夏青青，实际上我没有儿子，我也没有孙女，但在法律上我家三口人全都是活的。
夏青青这个身份，可以给素小姐用，不会有什么问题。”阿嬷说话慢条斯理，很有逻辑。
搞得孟白都有些诧异了。
这老人家之前是在装病啊，还是看见素心棠之后病就好了？
甩开这些念头，孟白道：“您有什么条件吗？”
“有。”
“您说。”
“我希望将来我死后，你们能将我的骨灰和我祖父祖母的骨灰，迁回大陆老家安葬，我老家在山東。这是我祖父祖母最大的遗愿。
他们生前一直念叨着想要回老家，我总是借口说还早，还有时间，就拖啊拖的，拖着拖着我发现，我也快死了。”
阿嬷说着，还自嘲的笑了笑，他又补充道：“我还有一些遗产，迁葬的钱我会准备好的，主要是要劳你们费神。”
孟白点了点头，放缓声音道：“这不算什么要求，您身体看着还行，谈这个还太早了。还有其他条件吗？”
“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老人家说起这个，有些犹豫。
孟白见状，立马对素心棠道：“你有延寿的方子吗？”
“延寿在河鼓也是珍贵的东西，咱们的丹药顶多让她身体好些，多活几年，想要长久延寿，做不到的。”素心棠摇了摇头。
“多几年也够了，我们这些凡人，一辈子又有几个几年？”
也就是两人在交流的时候，阿嬷竟然带着孩子般的期待道：”我想问问，我死后……我能见到我祖父祖母和我父母吗？”
此话一出，孟白和素心棠一愣。
他们没想到阿嬷竟然不问延寿的事而是问这个。
可问题是，能不能他们也不知道，在河鼓想想办法或许能，在地球这边，难说。
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笑的，孟白说了个善意的谎言道：“能的。”
“真的？”
“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
“第三件事呢？”孟白继续问道。
“没有第三件事。”老人家却摇了摇头。
孟白笑道：“您不想再在梦里重回十九岁吗，就像电影里的那样。我们可以帮您实现这一点，您不必觉得麻烦。”
“原来想，现在不想了。”阿嬷笑道。
笑完，她略过了这个话题，道：“请两位先走吧，坐个车大张旗鼓的再来一趟，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孙女和……”
“男朋友。”孟白主动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对，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回来了，多让些人知道你们，也是好事，有利于把身份坐实。然后我再带素小姐去换个有新照片的身份。”
听到这话，孟白思索了片刻，又道：“您真的没有其他要求了吗？”
老人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头。
“行，我知道了。”孟白深吸了一口气，和素心棠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两人的身影一边慢慢变得透明了起来。
看到这个场景，阿嬷似乎感到了莫大的安慰，整个人精神焕发了起来。
等走到门口，两人更是飘离地面直接飞走了。
就这么飞着飞着，素心棠忽然道：“她为什么不想再做一次梦呢？这应该才是她本来的目的才对，这应该才是我和她产生交集的原因才对。”
“或许，你的出现，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梦了。”孟白道。
“这就是我修行的意义吗？”
“倒也不必什么都要上价值，咱们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身份，没有那么高大上的理由。
说实话，如果不是她能看见隐身后的咱们，我是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展露任何特殊之处的。”孟白不是很喜欢给脸上贴金。
说完，他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展现了特殊之处也好，她带着希望，对咱们应该会真心一些。这个结果还行，虽然处处都和咱们预料的不一样，但总归是搞定身份了。
比去什么东南亚买身份好，你以后要做公众人物的，多个卖家知道你的底细，麻烦很大。”
素心棠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道：“那阿嬷家里好多书啊。”
“应该是个饱学之士，你说，她会不会对道法也有研究？我在书架上看到了不少道教的书籍。”孟白挠了挠下巴。
“那能不能跟着她学一学呀？”
“倒不是不行，闲着也是闲着，拍完视频就跟她学呗，物质遗产咱不惦记，文化遗产总是能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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