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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清漪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两个闺女在她肚子的里的时候折腾的厉害,她原本都已经做好了生出两个调皮蛋小哭包的准备,可孩子出生这几日,不管是躺在她身边还是抱在怀里都乖的叫人心喜。先出生的姐姐长手长脚,比妹妹大了整整一圈,看的出来在肚子肯定是很霸道的那一个,但如今瞧着却很是稳重。
崔清漪怀身子时没吸收多少营养,如今奶水只勉强够喂饱一个孩子。
妹妹小猫一样还挑剔,不愿意吃乳娘的奶,喂奶时哼哼唧唧掉眼泪,姐姐起初也不大愿意吃乳娘的奶,听着妹妹一哭就将亲娘让了出来,不叫崔清漪左右为难。
崔清漪心疼这个也心疼那个,每次只等妹妹吃完再抱着姐姐喂一喂。
小姐俩只要吃饱肚子和崔清漪待在一起便不哭不闹,谁见了都夸她们可爱。但只要京魏在的时候,这俩就像被打开了某个开关。
京魏要么不抱,要么就必须得两个同时抱在怀里,不然就连小猫崽一样的妹妹都能嚎的崔清漪耳朵疼。
姐姐更是不得了,她不像妹妹喜欢掉金豆子,但若是哭起来那必得要京魏亲自抱着在屋里转上大半夜才能消停。
这两孩子对亲爹都很有占有欲,但崔清漪一点也不吃醋,孩子是她生她奶的天然和她亲近,但父亲不一样,血脉亲情当然有,但孩子的亲近和依赖也是激发父爱的一种方式。
好在京魏对于带孩子这件事也乐在其中,如今天气渐冷他也长久的待在府中,享受着两个孩子对他的依赖。
家里虽然请了专门照顾孩子的奶娘,但到了晚上孩子们还是和爹娘睡在一起,京魏没有对崔清漪亲自照顾孩子们的做法提出任何异议,不过几天功夫他对在晚上照顾孩子们这件事已经相当得心应手。
时间一长,姐俩都养成了一个坏习惯,晚上非得爹爹拢在身上才肯乖乖入睡。
崔清漪纠正了几次 ,发现这件事不能做,京魏比云卷和云舒都失落,大男人做出那副模样还怪可怜,崔清漪索性随他们父女去了。
府上这么多人都围着崔清漪和两个孩子转,崔清漪这个月子坐的十分舒心。
翠嬷嬷按照从前在宫里学来的照顾妇人坐月子的经验,每日都给崔清漪用特制的香膏按摩身子,配合上营养的餐食,做了双月子的崔清漪恢复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好。
但翠嬷嬷瞧着自家主子还略显丰腴的腰身有些自责,“早知我这辈子还有机会照顾主子生产,当初在宫里就再多学一点了。”
崔清漪倒是十分想的开,她又不比正常人多出什么,生了对双胞胎身材还能丝毫不走形,能恢复到如今这个状态她已经十分满意了。
这便是权力和钱财的好处之一了。
“出了月子慢慢的锻炼起来,很快就会好的。”
桃枝端着糕点进来,听见两人的对话笑着说:“我倒是觉得如今正好,姑娘之前瘦的有些吓人了。”
蒟蒻抱着自家的小胖墩来串门,问起小姐俩的满月宴:“是准备在外头摆席面还是在府里摆?”
对于两个孩子的满月宴 ,崔清漪本打算在府里摆上两桌,请些亲近的朋友来坐坐就好了,但京魏在这件事难得表现出了强势,“我闺女的满月宴不说惊天动地,但该有的都必须得有,不然孩子们以后长大了问起来肯定会觉得爹娘不喜欢她们。”
这话说起来有些缘由,这个时代双胞胎还是比较稀罕的,崔清漪和京魏对于自家两个闺女那是怎么稀罕都不够,从未觉得没生出一个儿子有什么缺憾。
可前几日京魏哄睡了闺女高高兴兴出门,几个时辰后又满面寒霜的回了府。
起初崔清漪问起只说在外头遇见了不太高兴的事儿,没一会儿县衙里来人传京魏去问话,来传话的衙役里有杨梅的哥哥,崔清漪这才知道发生了何事。
京魏在外头打了人,听说很是严重。
杨梅的哥哥悄悄告诉崔清漪 :“大人派人去问了现场瞧见的人,说是两桌客人好好坐着喝茶说话,京掌柜突然暴起伤人 ,将人按在地上锤,苦主如今还在医馆里昏迷不醒。
那家人告了官,县令只能传京掌柜的过去问话。”
崔清漪眉头皱的死紧,京魏看似长了副唬人的皮囊,但实际上不是个脾气暴躁的,能让他突然暴怒伤人必定是发生了触及他底线的事?”
京魏跟着官差走时安抚崔清漪:“无事,我去去就回,若是云卷云舒找我,跟她们说爹爹很快就回来。”
等着人一走,崔清漪便将阿木叫过来问话,阿木本来听了京魏的吩咐不想和崔清漪说实话,但瞧着乡主一双眼看过来就将实话倒了个干净。
“那人嘴巴不干不净,先是说些乡主府的坏话,主子听见了本来没想理会那些傻子,可这人嘴巴里攀扯咱们两位小主子,说两个丫头浪费了您的肚子,还说....”
崔清漪听到有人攀扯两个闺女便心头火气,手重重拍在小几上,语气严厉:“还说什么!”
阿木再不敢隐瞒:“还将咱们小主子比作娥皇女英,言语十分下流。”
说着阿木的拳头又一次捏紧了,暗恼当时怎么没打死那狗东西。
他都不敢去看乡主的眼睛,府上人都说京魏把两个小姐宠上了天,但那也是崔清漪的命根子。
“那人死了吗?”
阿木一惊:“没有,主子下手有分寸,那人顶多断胳膊断腿,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听到人没死,崔清漪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娥皇女英的典故世人皆知,那么遥远的历史崔清漪懒得考究。
但男人口中的娥皇女英带了多少下流心思崔清漪想都不用想,她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就有人敢用这么恶毒的想法去臆测她们,崔清漪恨得牙痒:“怎么就没当场打死他。”
大晚上的,云三爷立在公堂上一身的怨气,见去捉拿京魏的人迟迟不归,便不满的冲着王小钱发难:“王大人,乡主府势大欺人,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云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补第二章2000字)
王小钱如今是周砚修的亲信,周砚修的身份足够贵重,但抛开这一层王小钱骨子里就有种淡淡的疯感。
从前只是个小仵作的时候便秉承着能活活,不能活死的人生信条。
如今做了知县,官服之下更有种烂命一条就是干的不服劲儿。
不知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竟然敢在公堂之上放话威胁他,王小钱怎么可能惯着他。
他掀了掀眼皮用漫不经心瞥过去一眼:“哦,如何不善罢甘休?不如你来替本官坐这个位置,给本官演示演示?”
云三爷打京城来看不起蜗居小县城的乡主,也看不起小小的地方县令,可他也没见过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县令。
一般人听他这样说话,必定会因为忌惮他背后的势力而有所顾忌,这会儿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王小钱见人这人不说话也并不就此罢休,他在这位置上每日里可不像外人看的光鲜,周砚修也不是将他扔在东平县就不管不顾了,每月两封信件全是对他这一月所办公务的点评。
在云三爷报官前,王小钱刚刚硬着头皮看完了这月的批复,周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言辞犀利、不近人情。
说的更直接点,那就是此时此刻王小钱的心情正处于极度不爽的时候,云三爷偏偏这个时候腆着个肚子撞了上来,乡主府有没有仗势欺人先往后稍稍,云三爷这模样可不就是现成的出气筒,王小钱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索性放松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原本就单薄的人松了绷着的劲儿,原本熨帖的官服立即变得松垮,这会儿的王县令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阴郁加玩世不恭的劲儿。
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只留下眼角看着堂下的人,“怎么不说话,要不要本官将头顶上乌纱帽脱下来给你,让你替本官坐这个位置?
还是说你觉得这样不够名正言顺,要不要本官写上一份奏疏,替你问问吏部的大人们,让他们派人下来亲自给你授官?”
王小钱不按常理出牌,云三爷被这样不给面子脸黑了个彻底。
他在京城时尚且被人尊敬,没想到到了东平县这犄角旮旯被个县令这么下面子,脑子里装着草偏又学着人家看人下菜碟的家伙自然不想吃这个亏。
只见他愤而起身,肚子一鼓一鼓像田里忙着捉虫的癞蛤蟆,“你放肆,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不将我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便能叫你丢了乌纱帽,做不成这个县令?”
若是真能不做这个县令,王小钱求之不得,他呵呵一声:“我大晋律法严明,岂容你等宵宵僭越,来人此人藐视公堂,给本官重重的打!”
哐当一声惊堂木响,云三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衙役架在了刑凳上,瞧着王小钱竟然敢来真的,云三爷瞬间急了,但他此时还不忘恐吓王小钱:“你敢,你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吗,我姐夫可是当今六王爷,你敢打我,我必叫你不得好死!”
王小钱当然知道六王爷是谁,那是当今陛下的亲堂弟。
可他会怕吗,他怕个屁!
闻言,王小钱像个反派似的嘿嘿一笑,朝着旁边端坐的文书吩咐:“听见了吗,云王爷的妻弟,要叫本官不得好死。
你给本官一字一句好好的记下来,本官怕死了,必得即刻向陛下陈情,请陛下保我一命。”
小何文书嘴角抽了抽,即便是已经同这位大人共事许久,但他至今还不太能跟的上县令大人的节奏,太跳脱了!
深知王小钱脾性的衙役们在云三也蹦出下一句话的时候 眼疾手快用自己腰间的汗巾子将云三爷的嘴堵了个严实。
云三爷体胖肉厚,十板子也打不死人,行刑的衙役丝毫不留手,啪啪啪十板子一气呵成,王小钱舒服了。
云三爷满头大汗被放开,堂上欠揍的声音响起:“这十板子小惩大诫,今后若是再敢顶着六王爷的名号出为非作歹,本官必不轻饶。”
就这样,告官的苦主没见到被告,反倒自己先挨了一顿打。
云三爷龇牙咧嘴,不敢再和王小钱别苗头,只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回去了,必定要给姐夫写信,弄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县令。
京魏进了大堂,瞧也没瞧捂着屁股站立的云三爷,按照规矩给王小钱行礼后退到一边 。
王小钱拍了拍惊堂木,“京魏,有人状告你在茶楼行凶伤人,你可认?”
京魏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人这事儿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也不准备否认,“回大人的话,京某确实在茶楼伤了人,但事出有因还请大人明察。”
王小钱自然要问这其中缘由,“有何缘由,细细说来。”
区别对待的简直不要太明显,屁股上的疼痛刚有所缓解,云三爷便觉得自己又行了,“大人,此人伤我弟弟在先,他自己也认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可怜我弟弟好好出门喝茶,就因为得罪了乡主府遭了飞来横祸,如今还昏迷不醒性命堪忧呢!”
听他又拿乡主府说事,京魏拢在袖子里的手指捏了捏。
王小钱:“本官刚就说了要不你来审?”
阴恻恻的语调牵动了云三爷屁股神经,就像嘎嘎叫的大鹅被捏住了脖子,乖乖噤声。
京魏朝堂上拱了拱手,慢慢道 :“大人,京某要状告云家兄弟藐视皇威,对乡主不敬,请大人治他大不敬之罪。”
乡主的品阶虽小,但那也是皇帝下旨册封,礼部正儿八经走过册封礼的乡主,云家兄弟一介白身,议论就是他的错。
事发时云三爷不在现场,只听跟着云四的家丁回报说是弟弟在外被人揍了,如今正昏迷不醒。
再听动手的还是乡主府那个上门的男人,这几个月被乡主府打压的郁气立即找到了出口,云三压根就没想起来问好端端的云四为何会和乡主府的人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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