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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被问得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小侯爷怎么还有心思关心府里的吃食?
他看着沈闻璟那张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脸,一时间竟忘了回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啊……是……是很有名……”
“怎么愣愣的,问你话你答就是了。”
小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回各位贵人,我们府上的桂花糕,确实是长安一绝。那方子,是老爷花了重金从江南请来的一位老师傅手里买的,那老师傅如今就在我们府上做点心。”
“重金?”沈闻璟又问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什么。
“是,”小厮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地说了出来,“小的也是听府里的老人说的。老爷……老爷年轻时家里穷,吃过不少苦。他老念叨着,说最想念的,就是他娘亲手做的那口桂花糕的味道。后来老爷发达了,尝遍了山珍海味,却总说不是那个味儿。直到前几年遇到了这位老师傅,说他做的糕点,竟然和老爷记忆里娘亲做的味道,有七八分相似,老爷这才把人挖了过来。”
一段往事,说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唏嘘。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秦昊(卢七)有些不耐烦地嘀咕,他满脑子都是密室、金钗和“偿命”的字条,完全无法将这些和一块小小的糕点联系起来。
苏逸(洛子衿)却不像他那般没耐心。
他悄悄挪了两步,用袖子掩着嘴凑到沈闻璟身边问:“……景明,这桂花糕……有什么门道吗?”
沈闻璟侧过头,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弯了弯,也学着他的样子,用袖子掩着唇,吐出的气息带着几分温热:“子衿你这么冰雪聪明,不妨猜猜看?”
“我......你……”苏逸被他那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噎了一下心想我要是联想到还来问你嗷,刚想反击回去,就听见斜对面传来两声极轻的笑。
谢寻星(李江水)和姜澈(姜衍)正看着他们,笑容的弧度还停留在嘴角。
苏逸无语。
可恶!这两个人!
“咳,”季然(舒衡)清了清嗓子,将跑偏的话题拉回正轨,“眼下线索有限,单凭我们各自掌握的信息,怕是很难找出真凶。依本官看,各位若不想日后被当作疑犯盘问,不如现在就将各自剧本中,认为可能与案情相关的部分,开诚布公,互通有无。”
“同意。”谢寻星(李江水)第一个表态。
“附议,”姜澈(姜衍)慢条斯理地开口,“人多,才好办事。”
众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既然如此,那我先来。”洛菲(林芌)缓缓起身,“家父吏部尚书林远,在朝中素来与户部交好,与周侍郎并无过节。只是……家父曾与我提及,周侍郎早年家境贫寒,是得了贵人相助,才一路平步青云。至于这位贵人是谁,家父却讳莫如深。”
“贵人?”秦昊(卢七)摸着下巴,“我这儿倒是有条线索。我们锦衣卫暗中调查一桩陈年贪墨案,卷宗里提过,当年有一批赈灾的官银不知所踪,案子查到最后,不了了之。周侍郎,似乎也牵涉其中,但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我听到的流言,或许能和卢百户的线索对上。”林白屿(林如许)摇着扇子,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我常在秦楼楚馆、三教九流之地厮混,听过些风言风语。说是十几年前,有几个京官联手,吞了那笔赈灾银,还找了个替死鬼顶罪。那替死鬼家破人亡,惨得很。”
林白屿话音刚落,顾盼(伽罗)便妩媚一笑,接了过去:“这位公子说的,奴家也略有耳闻。周侍郎来我们酒肆时,曾醉后吐过真言,说什么‘对不住故人’,还说什么‘若有来生,愿为牛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一条条线索,如同一块块碎片,被众人拼接起来。
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浮现。
“看来,”姜澈(姜衍)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定的声响,“这几位遇害的大人,恐怕都与十几年前那桩贪墨案脱不了干系。而凶手,十有八九,便是当年那替死鬼的后人。‘偿命’二字,便是复仇。”
“等等!”宋子阳(宋玉)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翻看着自己的剧本,指着其中一行字,“我这上面写着,我流落长安,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姐姐。我姐姐……当年就是被卖入了一个姓周的侍郎府中为婢,后来……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这样一来,信息基本就对上了。”季然(舒衡)神色凝重,“但我们还是不知道,当年那桩案子的主谋是谁,替死鬼又是谁。凶手,又藏在我们这十二人中的哪一个。”
雅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干坐着也没用。”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遥(影)突然开口,“现场,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没错!”秦昊(卢七)一拍大腿,“咱们也别在这儿装什么古人了,这游戏做得这么真,不还是让咱们自己动手找吗?走!回案发现场!把那宅子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找不出来!”
周府的书房,再次被众人“光顾”。
秦昊带着宋子阳和陆遥,几乎是趴在地上,一寸寸地检查着地毯和门缝。
顾盼和洛菲则仔细地翻看着书架上的每一本书,希望能找到夹在其中的密信或纸条。
“不对。”沈闻璟却站在书房中央,没有参与他们的“地毯式搜索”。
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案旁那个多宝阁上。
那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奇石古玩,但最显眼的,却是一个朴实无华的木制食盒,与周围的珍品格格不入。
“寻星。”沈闻璟唤了一声。
“我在。”谢寻星立刻走到他身边。
“把它拿下来。”沈闻璟指着那个食盒。
谢寻星依言,小心翼翼地将食盒取下,打开。
里面并非什么山珍海味,只安静地躺着几块已经冷掉的桂花糕,旁边还有一张叠好的信纸。
信纸已经微微泛黄,墨迹却依旧清晰。
那不是什么重要的公文,只是一封家书。
信的开头写着:“吾儿周显亲启”。
信的内容,也只是一个母亲对远在京城做官的儿子的殷殷叮嘱,让他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信的末尾,还附上了一张桂花糕的方子,字迹娟秀,却因为写信人学识有限,有几个字还是用别字代替的。
“这有什么用啊?”秦昊凑过来看了一眼,大失所望。
沈闻璟却没理他,只是拿起了那张桂花糕的方子,又走回那小厮面前。
“府上那位重金请来的老师傅,叫什么名字?”
“回小侯爷,姓……姓孙,单名一个‘平’字。”
“孙平……”沈闻璟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苏逸(洛子衿)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看着那张方子。
“有什么问题吗?”
……
旧金山飞往A市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深夜的国际机场。
舷梯放下,商悸一身黑色风衣缓步走出。
他脸上带着几分跨国飞行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依旧不显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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