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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江市一年一度地慈善拍卖晚宴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帷幕。这是江市上流社会的盛事,名流云集,镁光灯闪烁。以往这种场合,陆沉和林晚月总是最耀眼的一对,郎才女貌,堪称佳话,是媒体追逐的焦点。
然而今晚,当陆沉的劳斯莱斯幻影独自停在红毯尽头时,所有记者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车门打开,陆沉一身顶奢的高定黑色礼服,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他独自一人走上红毯,面无表情,对周围的闪光灯和追问置若罔闻。
“陆总,今晚夫人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陆总,最近有传闻陆氏与林氏合作生变,是否属实?”
“陆总,请问您和林小姐的感情是否出现了问题?”
陆沉脚步未停,只在进入会场前,对身边助理低声说了句:“查一下是哪家媒体不懂规矩,以后陆氏的所有活动,不再邀请他们。”
“是,陆总。”
会场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陆沉的到来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尤其是他形单影只的出现,更是引发了无数窃窃私语。
林晚月已经到了。她穿着一身最新款的红色深V长裙,妆容精致,极力想维持住往日的光彩和体面。她看到陆沉,眼睛一亮,立刻端着酒杯迎了上来,试图去挽他的手臂,声音娇嗲:“老公,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这一声“老公”叫的格外亲热,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陆沉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触碰,眼神冷的像冰,语气疏离:“林小姐,请注意场合和你的言行。”
一句“林小姐”,如同一个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林晚月脸上。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探究、玩味甚至带着嘲讽。林晚月的笑容僵在脸上,血色迅速褪去,指甲几乎掐紧掌心。
她强忍着屈辱,压低声音:“陆沉,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不能回家谈?非要让所有人看笑话?”
“笑话?”陆沉嗤声一笑,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当你和你的小助理在酒店翻云覆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成为笑话?”
林晚月浑身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就在这时,主办方负责人满脸堆笑地过来请陆沉去前排主位落座。陆沉不再看她一眼,径直离开。
林晚月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感受着四周那些毫不掩饰的打量和议论,仿佛有无数根针扎在她身上。她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拍卖会正式开始。前几件拍品是些珠宝、艺术品,竞价不温不火。
直到一条稀有的粉钻项链出现,设计精美,璀璨夺目。林晚月看到这条项链,眼睛一亮。她知道陆沉以前从未在公开场合让她难堪过,或许这只是他生气的方式?只要她撒撒娇,像以前一样变现出对某样东西的渴望,他一定会拍下来送给她,重修旧好。
“这条项链好漂亮哦。”她故意看向陆沉,声音不大不小,带着撒娇的意味,仿佛在暗示什么。
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等着看陆总的反应。
陆沉端坐着,慢条斯理地晃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没有听到,没有任何表示。
拍卖师开始报价:“粉钻项链,起拍价三百万。”
场内有人开始举牌。
“三百五十万!”
“四百万!”
“四百五十万!”
价格一路攀升,林晚月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陆沉,但他始终无动于衷。
当价格叫到六百万时,竞价速度慢了下来。林晚月忍不住,自己举了一下牌,声音有些发虚:“六百二十万。”她名下能动用的流动资金并不多,这几乎是她能承受的极限了。她赌陆沉不会真的不管她。
拍卖师:“这位女士出价六百二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场内有些安静。
“六百二十万一次....”
林晚月的心提了起来,既希望没人竞争,又害怕陆沉真的不开口。
“六百二十万第二次....”
陆沉依旧面无表情。
陆沉依旧面无表情。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的瞬间,陆沉终于动了。
林晚月心中一喜。
却见陆沉只是对身旁的助理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助理点头,迅速离开。他并没有举牌。
拍卖槌落下。
“六百二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女士!”拍卖师指向林晚月。
全场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却带着各种复杂的意味。她拍下了项链,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只有无比的难堪和恐慌!陆沉竟然真的没有为她解围!她哪来那么多现金?!
接下来的一件拍品,是一副由本地自闭症儿童创作的画作,色彩大胆奔放,充满生命力,但作者无名,估价不高。
拍卖师介绍到:“这幅画起拍价五万元,所得将全部捐赠给特殊儿童关爱基金会。”
场内反应寥寥,这类拍品往往只是走个过场。
就在这时,一个清晰平静的声音响起:
“五十万。”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出声处----竟然是陆沉!
他居然为了一副名不见经传的画作,直接翻了十倍价格?
就连拍卖师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总出价五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当然不会有。谁也不会为了慈善去驳陆沉的面子,更不会去争一幅不值钱的画。
槌音落定,画作归陆沉所有。
众人议论纷纷,不明白陆沉此举何意。只有陆沉自己知道,在那幅画强烈而纯粹的色彩中,他莫名想起了咖啡馆里那束向日葵,和那个笑容干净的女人。
林晚月看着这一幕,嫉妒和怨恨几乎烧毁了她的理智。他宁愿花五十万买一副垃圾画,也不愿替她解围那条项链!
拍卖会后的酒会环节,气氛更加微妙。陆沉被一群商界名流围住,谈笑风生。而林晚月则被无形地孤立了,以往巴结她的人此刻都避之不及。她一个人站在角落,喝着闷酒,感受着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她看到陆沉摆脱人群,走向露台似乎去接电话。她咬咬牙,跟了过去。她必须问清楚!
露台空无一人,只有陆沉背对着她,低声讲着电话。他的语气是林晚月从未听过的,带着一丝....温和?
“....画还不错,不会喜欢的.....嗯,没什么,一点心意。”
他在跟谁打电话?那种语气.....
林晚月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陆沉!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却对不知道哪个贱人温声细语!”
陆沉迅速挂断电话,转过身,眼神瞬间结冰:“滚开。”
“我不滚!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林晚月歇斯底里地抓住他的手臂。
陆沉猛的甩开她,力道之大让她踉跄了几步。
“林晚月,收起你这副嘴脸。”他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衣袖,语气极尽厌恶,“背叛婚姻的人是你,让我沦为全城笑柄的人也是你。现在摆出受害者的姿态,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至于我做什么,跟谁打电话,”他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残酷,“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记住,你拥有的一切,我都将一一收回。这才只是开始。”
说完,他不再看她惨白的脸色,转身离开露台。
林晚月瘫软在冰冷的露台地面上,昂贵的礼服沾染了灰尘,精心打理的发型也变得凌乱,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终于意识到,她失去的不仅仅是陆沉的爱,还有他赋予她的所有光环和庇护。而她出轨的对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小助理,此刻又在哪里?
晚宴结束后,陆沉的车并没有开回公寓或公司。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是酒会上未曾有过的平和:
“画我拿到了。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嗯,好,那就明天见。”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明明灭灭。
报复的快感并未持续多久,但想到明天就能再次见到那个能让他平静下来的人,他心中那片冰冷的荒芜之地,似乎终于照进了一缕真实的阳光。
而苏晴接到电话时,刚刚打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对着手机轻轻说了声:“好的,明天见。”
她看着柜台上陆沉刚发来的那副色彩绚烂的画作照片,心里泛过一丝奇异的暖流。他居然因为她随口提过一句“喜欢孩子们充满生命力的画”,就真的拍了下来。
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么冰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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