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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道:我这老爷是出了名的“西门阎罗”、“缠魂富鬼”,平日里算计起银子来,恨不得把铜钱都捏出水,刮起地皮来能深三尺。今日这是……日头真个打西边出来了?还是阎王爷突发善心,要给小鬼们发糖吃了?厅上一时间竟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来保心中打颤,做事的是自己,怕是听错了到时候大官人的马鞭子下来挨不住。
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爹……您的意思是……白……白舍?不要钱?”
西门庆把眼一瞪,笑骂道:“贼杀才!爷说得不够明白?自然是白舍!不仅要舍,还要连施上数月不停,给我把八百石大米全施舍完咯,粥还要熬得稠稠的,插上筷子不许倒!让那些清河城里人也晓得,咱西门大官人,不只是会开生药铺、放官吏债!”
“再给爷拉上十几尺红布,上书我西门大老爷名讳,好叫人知道,是爷我在做善事,这做了善事不扬,如锦衣夜行一般!”
来保这才确信不是戏言,虽满疑窦,却哪敢再问,连忙答应着:“嗳!嗳!爹真是活菩萨心肠,小的们跟着爹积大德了!小的这就去办,保准办得风风光光,让满清河县的人都晓得爹的善名!”
说罢,匆匆退下,自去点人装米,安排车辆家伙。
月娘在旁听着一怔,随即脸上绽开笑容,心中连连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是菩萨慈悲,竟教他发了这等善心!”
她心下甚是快慰:“官人平日里虽有些……有些贪图营生,到底心底还是存着善根的。这舍粥济贫,是积大阴德、造福乡梓的大好事!他能这般想,便是我们家的造化。但愿他常存此心,便是家门之幸了。”
旁边的金莲却听着心疼,仿佛那米不是西门庆的,倒是从她潘金莲身上割下来的肉。
心道:“我的天老爷,这西门家到底是多富,便是陈米,八百石折价发卖了也是几百两银子,或是赏给家里这些奴才吃用,哪一样不好?竟就这般眼皮子也不眨一下,大把大把地撒给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穷鬼、泥腿子?”
“这月娘身为主母也不管一管,倘若这主母换我来当,必然攥在手中绝不漏出一个铜板。”
西门大官人却是琢磨来这是陈米最好的去处。
既然自己想往上爬,只让人怕可不行!
上位者。
让人怕,还要让人敬;让人敬,还需让人念!
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这“善名”宣扬出去,以往那些破事儿,似乎也能被这“功德”稍稍遮掩几分。
随后。
既已吩咐下来安置潘金莲,吴月娘自然不敢怠慢。
她亲自领着金莲到了后边西厢房一处僻静耳房,虽不算宽敞,却也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应床帐、桌椅、妆奁俱全。
月娘走前温言道:“你虽是丫鬟,但老爷相中你让你伺候,便给你单独一间房,断不会委屈你,你收拾好东西便去大厅候着在一旁伺候老爷行事接客。”
安排停当,又说了几句闲话和府中的规矩,月娘便自回去了。
潘金莲送她至门口,望着月娘远去的背影,又回头打量这虽齐整却显然并非主子规格的住处,虽不满意,但比起自己以前住的好上太多,恍若天壤之别,心中不由得暗暗攒劲。
西门大官人忙完这些事,才发现忙了一天未曾好好进食,腹中有些空乏,便随口吩咐身边的小厮玳安让孙雪娥做些小菜来。
不多时,孙雪娥便使丫鬟送来四样小菜并一壶酒。大官人自用了些,又去演武场练了会棍棒,身上出了层薄汗,只觉得通体舒泰。
正拿着汗巾子擦汗,忽听得小厮来报:“爹,温师父来了,说书信已然写好,特来呈送与爹过目。”
西门庆闻言,精神一振,将汗巾丢给一旁的小厮,道:“我这就过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便大步流星往前厅而来,心中惦记着那封通往蔡京府邸的“介绍信”。
快步来到前厅。
一脚踏入厅门,却见那温秀才安坐品茶,神色颇不自然,眼神飘忽,似想看什么又不敢直视。
顺着那书生躲闪的目光望去,西门庆心头顿时火起。
只见潘金莲俏生生地立在一旁,低眉顺眼,一副恭谨模样。
可她那条水绿色的百褶裙下,却故意微微伸出一只尖尖翘翘的金莲来。
那脚儿似无意的轻微晃动,薄绸面下,五个小脚趾,拧、摒、顶、岔,玩弄得薄绸面凸凸凹凹个不停。
看的人着实瘙痒。
加上脚背软绵轻巧的弧度,那不足一握的尺寸,自有一段说不出的风流肉感,勾人遐思。
光是看着就觉得软绵绵,香喷喷的,勾得人想要捧上贴一贴闻一闻。
她身子站得端正,偏这脚上做派,透着一股子从骨缝里渗出的媚态。
那温秀才何曾见过这等活色生香的阵仗?
早已看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手里端着茶盏却忘了喝,眼神似胶粘了一般,总忍不住往望向那脚儿去,又慌忙抬起,口干舌燥,坐立不安。
西门大官人立刻便明白是这妇人骚劲又发作了!
他深知这金莲的根底,自小被亲生母亲辗转卖了两次,又被男主人惦记却又被女主人严加看管。
一群下人又垂涎三尺,在那杂泥一般的地方学了一身自我保命的本能。
她这是骨子里透出的不安分,更是因着极度缺乏安全感,恨不得天下男人都围着她转,方能证明自家存在的价值。
他压下火气,三言两语打发了那失魂落魄三步一回首的温秀才。
待厅中再无外人,西门庆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变得铁青。
这女人的臭毛病非要治好不可!
如今这年历,女人可不是后来的小仙女,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看一眼还告你骚扰拍照!
他转身,大步走到大厅门口,目光冷厉。
“淫妇!跪下!”一声冷喝。
潘金莲吓得浑身一颤,慌忙跪倒在地。
她仰起脸,望着自己主子那凶狠的模样,那眼泪登时就如脱线的珍珠,扑簌簌滚落下来。
也不嚎哭,只抽抽噎噎,娇喘微微,两道泪痕直滑到腮边,更衬得那张粉脸儿如同雨打梨花,带着几分狼狈,却愈发显得娇媚可怜,惹人疼惜。
她带着哭腔道:“爹……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爹如此动怒……”
西门庆并不为所动,转身把大厅门关了,屋里只有自己和她两个。
转身又拿起放在供桌前的光滑长条竹片。
西门庆将那竹片拿在手中,轻轻拍打着掌心,盯着潘金莲:“脱下衣物,自个趴在椅子上,说,你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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