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规则往东我往西,老师上吊我蹦迪 > 第一卷 第16章 陈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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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入镜摇摇头,没说话。

    老头从店里拿出一个热包子递给她:“吃点东西吧,今天有封加急信,得赶在中午前送到。”

    祁入镜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温热的豆沙馅滑进喉咙,稍微驱散了些寒意。

    “地址在哪?”她问。

    老头指了指邮局的方向:“去了就知道了,是个老主顾。”

    祁入镜点点头,转身向邮局走去。

    清晨的梧桐巷比夜里更显破败,两旁的房屋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她走到邮局门口时,发现门已经开了,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盖着个鲜红的印章。

    “这是加急件,送梧桐巷5号,陈阿婆收。”中年男人把信封推过来,脸上的抓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她手里。”

    祁入镜拿起信封,指尖触到那个鲜红的印章时,突然想起了规则六。

    她抬头看向窗外的钟楼,指针正指向五点半。

    “今天的钟声……”

    “响了。”中年男人打断她,声音低沉,“放心去吧。”

    祁入镜点点头,转身走出邮局。

    雾气中的钟楼隐约可见,尖顶上的老钟沉默地立在那里,像是在注视着整个老城区。

    祁入镜展开地图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梧桐巷5号的标识。

    邮筒旁边蹲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用根小棍扒拉墙根的野草。

    祁入镜捏了捏信封,走上前轻声问:“阿婆,请问您知道陈阿婆住在哪吗?”

    老太太没回头:“找哪个陈阿婆?这老城区的陈阿婆,死的比活的多。”

    祁入镜突然感觉后颈发凉,像是有双眼睛正盯着她手里的信封。

    她没回头,只是攥紧了信封边缘:“信封上就写了陈阿婆,梧桐巷5号。”

    老太太这才慢慢转过身。

    她直勾勾地盯着祁入镜手里的信封看了半晌,忽然咧开嘴笑了,牙床空空的:“哦——你说她呀。顺着这条巷走到头,左拐第三个门就是。”

    她顿了顿,用小棍指了指巷深处,“不过你可得记着,她家门铃坏了,得敲三下,多一下少一下都没人应。”

    祁入镜道了谢,刚要往前走,又听见老太太在身后嘀咕:“送信的又来了……这回的信,该是说她孙儿的事吧?”

    祁入镜脚步顿了顿,没回头,顺着青石板路往巷深处走。

    走到左拐第三个门前,祁入镜按老太太说的,抬手敲了三下——“咚、咚、咚”。

    敲门声落,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祁入镜等了片刻,门里没动静。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敲,门板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缝里没开灯,黑黢黢的,只能看见双穿着蓝布鞋的脚,鞋尖沾着点泥。

    “是……送信的?”门里传来个苍老的声音,颤得厉害。

    祁入镜把信封递过去:“陈阿婆您好,您的信。”

    信封被一只干枯的手接了过去,指尖冰凉,擦过她的手背时,祁入镜打了个寒噤。

    门里的人没立刻关门,却也没说话,像是在摸信封上的字。

    过了会儿,才又听见那声音问:“信上……没说别的?”

    祁入镜想起规则里的“不可拆阅”,摇摇头:“我不清楚,信件不能拆。”

    祁入镜正觉得不对劲,眼角的余光瞥见门缝里隐约闪过个小小的影子。

    像是个孩子,蹲在门后的阴影里,正盯着她的脚看。

    陈阿婆的目光在信封上顿了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

    她摆摆手,示意祁入镜进屋说。

    西厢房墙角的矮柜上摆着个相框,里面的黑白照片已经泛黄,看不清上面的人脸。

    陈阿婆坐在床边的竹凳上,喘着气说,“老了,不中用了,连拆信的力气都没有。”

    祁入镜把信封放在床头柜上,刚想转身离开,就听见陈阿婆又说:“姑娘,你能帮我念念吗?我这眼睛,看东西模模糊糊的。”

    祁入镜刚要拒绝,陈阿婆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就念一小段,求求你了,这信……可能是我儿子寄来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里泛起浑浊的泪:“他去外地打工,三年没消息了,我总梦见他出事……”

    祁入镜低头看向床头柜上的信封,鲜红的印章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抱歉,婆婆,规定不允许。”她轻轻挣开陈阿婆的手,“您可以找邻居帮忙看看。”

    陈阿婆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泪突然止住了,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规定?什么规定比人命还重要?”

    她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苍老,反而尖细得像个年轻女人:“你知道我儿子怎么死的吗?他就死在过来的那条路上,被一辆马车撞了,尸体被拖进了巷子深处……”

    祁入镜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陈阿婆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背突然挺直了。

    原本苍老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皱纹褪去,露出光滑的皮肤。

    眼睛里的浑浊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他死前还在念叨,说要给我寄信呢。”她一步步逼近祁入镜,声音里带着怨毒,“可你们这些邮差,连封信都送不到,还谈什么规定?”

    祁入镜的后背抵住了门板,已经退无可退。

    她摸向口袋里的黄铜哨子。

    “你不是陈阿婆。”祁入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谁?”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厉:“我是谁?我就是陈阿婆,我是被你们这些冷漠的人害死的冤魂!”

    她说着,突然伸出手,指甲变得又尖又长,朝着祁入镜的脸抓来。

    祁入镜侧身躲开,顺势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祁入镜刚冲出西厢房,就听见身后传来木床剧烈晃动的声响,像是有什么重物在上面翻滚。

    院门在身后“砰”地撞上,她扶着门框大口喘气。

    眼角的余光扫过巷口的钟楼——指针明明指向十点,那口老钟却静得像块死铁,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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