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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母，珠珠今年八岁了。”宴会结束后的客厅，只剩下慕琛，慕老太太和慕珠珠三人。
哪怕他们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所见，仍倍感震撼。
“坏阿姨让爸爸不开心了，珠珠只是想长大，曾祖母，珠珠又做错了吗？”慕珠珠缩了缩脖子。
慕老太太眉眼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摸着慕珠珠的头轻声安抚：“珠珠没做错。”
“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我的曾孙，是慕家的子孙。”
这后半句话，是对着慕琛说的。
慕琛弯下腰，又安抚了慕珠珠几句，便让管家带着她回屋了。
祖孙两人重新坐下来，沉默半晌后慕老太太开口说：“阿琛，你刚才在犹豫什么？”
她指的是江婉婉提议不认慕珠珠时，慕琛犹豫了。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慕老夫人叹了口气，敛眸说：“既然决定要演，就好好演下去。她到底只是个孩子，别总是让她伤心。”
“知道了，祖母。”
“今晚参与宴会的人——尤其是你们公司那个秘书，还有照片录像都好好处理下。”
“好。”
“阿琛。”慕老太太沉默了几秒，轻声道：“消失的人重要，身边人同样重要。识人要识心，不要寒了真心待你之人的心。一旦错过，便再不会有。”
说完后她便起身离开了。
过了许久，慕琛才轻声喃喃道：“好。”
……
慕珠珠就这样在老宅住了下来。
为避免事端，慕琛清了不少老宅佣人，只留下以管家为首的几个老忠仆。
老夫人提出请家庭教师教她亦或是带慕珠珠去帝豪散心的方案都被慕琛拒绝了。
他让顾客做了几套AI程序，专门用来教慕珠珠八岁小孩该具备的常识。
起初一切还好，可八岁正是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
慕琛早出晚归，老太太又需要休养，时间一长，慕珠珠便渐渐变得有些孤僻。
最后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个布满晚霞的傍晚，她让老管家收拾了慕琛父女的行李，将他们赶了出去。
“你要继续关着她就回你自己的家去。”
“祖母，我上哪儿找保姆。而且我平时上班那么忙——”
“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不信你能养活帝豪，还养不活一个孩子？”慕老夫人没好气地说，“你不是经常嚷嚷着希望她做一个普通的孩子，你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做到待她像普通人一样。”
“你上班忙，那就送她去上学。八岁，也该上学了。”
说完，慕家老宅大门再次关上。
慕琛无奈地看着禁闭的大门，低头看向身旁沉默的慕珠珠。
他蹲下来习惯性地想抱她，却见她缩着脑袋有些害羞地躲了躲。
慕琛一愣，起身朝她伸出手。
等慕珠珠牵住他的手后，一大一小才慢慢朝外走去。
夕阳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慕琛偏头看向偷瞄路旁蝴蝶的小人儿，忽然问：“珠珠想上学吗？”
慕珠珠猛地扭过头，清澈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天天跟着顾客的程序学习，已经明白“上学”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也明白“怪物”和“野种”。
她知道慕琛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家里，也知道曾祖母为什么赶她走。
可此刻听到慕琛的问题，她的心还是前所未有地激动。
上学就是去学校，她会遇到很多和她一样的小孩。
那样，她就不是独特的怪物了，也就可以拥有很多很多朋友了。
慕珠珠特别用力地点了点头。
慕琛敛眸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想去，那就去吧。”
“爸爸，珠珠可以去上学了吗？”惊喜来得太快，慕珠珠还有些不可置信。
“嗯。”
“哇，好耶，珠珠可以上学了！”
得到肯定答复，慕珠珠再按捺不住喜悦，松开慕琛的手便撒欢地跑了起来。
慕琛也不拦她，嘴角莫名也跟着弯起了弧度。
他扭头看向老宅，便见祖母站在阳台上，正含笑看着他们。
或许有个女儿，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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