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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奇再次收回脚,冷冷看着趴在厨房的两口子。

    “你说你俩长得这副熊样,一个像没打绷带的一只耳。

    另一个,一只眼睛站岗一只眼睛放哨,像要扣地雷似的。

    从哪凑出来的雌雄一对贱?

    五官各有各的出处,四肢各有各的思路,癞蛤蟆起癞都没有你俩皮肤长得那么各有千秋。

    翻遍山海经也找不出你们这款畜生来。

    胸无点墨,脑子里没货,还在那活得劲劲儿的,赶紧收拾收拾替好人去世了得了。

    看这点破玩意也眼红,也要明抢?

    一辈子没喝过酒还是半辈子没吃过香肠啊?

    东西是送给我大伯呢,跟你们有一分钱关系么?”

    温燕秋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李奇这一脚踹挺狠,她这腰得疼两天。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二茬胡子。

    讲不讲点道理?

    你把东西送进我家门,那就是我的。

    怎么分配,给谁吃喝,当然是我说了算。

    爸,您就看着一个外人欺负你儿子和儿媳妇么?”

    温燕秋眼泪都下来了,当然大半是疼的。

    李满富气得手都直哆嗦,太丢人了。

    “老大,你赶紧把你媳妇儿领回家,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哪有这样的?

    人家送来两瓶酒,几根香肠,你们就红眼了。

    还要硬抢?

    我是做了什么孽,有你们俩这样的后辈。”

    李景梗着脖子,心里合计反正已经丢人了,干脆撕破脸算了。

    起码要下一瓶酒两根香肠,否则不是白挨了一顿打。

    “爸,您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帮亲不帮理啊。

    二叔家这个小崽子四六不懂,竟然敢打哥哥和嫂子,这事儿到哪也说不出理去。

    今天要么你把酒和香肠分我一半,要么我就去县上找小舅,告他。

    这年头,打谁白打啊?

    你敢动手,就得想好有什么后果。”

    “对,谁给他惯的臭毛病,抬手就敢打人。

    我们也是替二叔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叫世道险恶。

    今天这事儿,要不赔我们酒和香肠,要么就跟我去县上派出所,我让他蹲局子!”

    李景和温燕秋越说越来劲,眼睛都发亮了。

    李奇则摇摇头。

    “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你俩一个脖子上顶的是肿瘤,一个顶的是没炖熟的狮子头吧。

    嘴里抹过开塞露么?张嘴就吐。

    还想给我抓起来,公安局你家开的啊?

    今天要酒没有,拳头管够,你俩要是觉得自己扛揍,就尽管上前来。”

    李奇对这两口子是真挺无语,怎么就能这么没深沉。

    再穷也不至于这个死样子啊。

    不过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他有的是力气,不介意给他俩松松皮子。

    李满富看着李满堂,一脸的惭愧。

    “弟啊,让你见笑了。

    家里实在困难,老大家娶的又是个没文化的,竟然做下这种事情。

    我真没脸见你了。”

    李满堂身上病恹恹的,也提不起精神,小声说道。

    “大哥,没事。

    不过啊,我看你在这里过得也不舒坦,干脆跟我回太河市吧。

    去爹妈坟上看看。

    老太太临死还念叨你呢。

    以后也别回来了,我家隔壁有个房子,李奇买下来了,一直空着。

    你就住着呗。

    我现在一个月能开个一百三十多块钱,足够咱俩活的了。”

    温燕秋耳朵尖,听到李满堂的话,脸上嘲讽的表情更深了。

    “ 爸啊,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多大干部一个月开一百三啊?

    这辈子见过一百块钱大票么?

    我小舅都干到县公安的副所长了,一个月才开一百一。

    这俩乡巴佬,从进院,说过一句真话么?

    又是高考状元,又是一个月一百三的工资。

    你们老李家怎么就能出这么两个玩意呢?

    今天你们到底要怎么地,是不是就不服?

    非得逼我去县上找我小舅抓你们坐牢才能老实么?”

    李奇不语,玩着拳头看着两口子。

    反正只要敢上前,他就大嘴巴子管够扇。

    正闹得不可开交,忽然院门响,几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温燕秋眼睛嘚儿一下亮了起来。

    “小舅!您怎么来啦?”

    太巧了,李满富媳妇儿最小的弟弟,倪孔坚带着几个手下,办案路过村里。

    倪孔坚看着四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掉得差不多了,个头不太高,肚子可不小。

    正是晌午热的时候,他一脑门子汗。

    “小秋啊。

    正好有个案子在你们这附近,不光我来了,县里头,市里头,调集了好多警察,武警啥的,都往这边赶呢。

    我路过你这里,合计进来喝口水。

    这是闹哪样?”

    “小舅啊,你可得给我做主。

    这不就刚才,从外地来家里一个快死的老头,和一个愣头愣脑的后生。

    说是我爸老家那边的亲戚。

    进院了一句人话也不会说,看我们好欺负,还打我和李景。”

    一听说有外地人,倪孔坚瞬间紧张起来,他身后跟着的几个警察也把手放到了腰上。

    “人在哪呢?

    你爸老家是宁省那边的吧?

    我看看来人长啥样,你们都退后。

    我们这次来了至少几千个人,就是要抓两个从宁省太河市跑过来的杀人犯。”

    倪孔坚吓得腿肚子都要转筋了,暗恨自己贱皮子,为啥非得进院?

    这要是跟那两个亡命之徒正好遇上,自己带着这几个兵,够不够人家突突的?

    上面可是说了,那俩亡命之徒是亲哥俩,从宁省一路逃窜过来,路上杀了十几个人,警察就四五个,还抢走了三把手枪。

    据说他俩还有手雷呢。

    他越想越害怕,本能的往后躲。

    温燕秋看他脸都吓白了,也跟着紧张。

    “小舅啊,你别吓唬我。

    屋里那个老头都快死了,不像杀人犯的样啊。”

    “你个虎老娘们,谁家杀人犯在脑门上写着自己是犯人?

    你快过来,把你家人都喊出来。”

    听着院里的谈话越来越不靠谱,李奇无奈的站起身,走出门外。

    咔咔咔咔咔。

    几把枪上膛,直接对准了他。

    倪孔坚咽了口唾沫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是不是叫王方,还是叫王伟?”

    听到倪孔坚这么问,李奇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把他认错了。

    仔细回忆一下,还真就是这会儿,宁省太河市出了兄弟俩,一个叫王方,一个叫王伟。

    其中哥哥当过兵,弟弟也是练家子。

    俩人通过种种手段,弄到几把手枪,还有三颗手雷,开始靠抢劫生活。

    后来事情败露,杀的人太多,被通缉了。

    一路从宁省逃窜出来。

    按照前世的报道,哥俩的终点不是陕省,而是西省。

    不过既然这么巧,让自己碰到了,那他倒是不介意顺手给他俩拿下。

    这哥俩一路跑一路杀人,真要从这里逃走了,后续还得有好几个无辜百姓和警察被他们杀死。

    想到这里,李奇把手举了起来。

    “我叫李奇,屋里还有我爹,叫李满堂。

    我们都有身份证明。

    岁数也对不上,我今年十九,我爹都快六十了。

    我们不是你要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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