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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怨抱着胳膊，看着眼前这三个咋咋呼呼的水匪，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就你们仨这样还当水匪呢？”她挨个打量了一遍他们，“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个走道看不清路，一个话都说不利索。我还以为你们是忘川河上耍杂技的呢～”
磕巴眼睛一瞪，嘴巴也张得老大，“大大……大哥！他……他说咱们是……耍……耍……耍杂技的！”
“我听见了！”独眼龙脸都气绿了。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说他没脑子，更何况这话还从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杂役”嘴里说出来。
“小子，你找死！”他怒吼一声，举着砍刀就朝离怨劈了过来。
离怨轻巧地往旁边一侧身，砍刀“哐当”一声劈在了船板上，震得木屑飞溅。
独眼龙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刀嵌在木板里拔都拔不出来，急得他脸涨成了猪肝色，冲另外两个同伙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在斗鸡眼的视线里，离怨和独眼龙变成了多个重影，但是聚焦多年的双眼早已锻炼了他不同常人的视力。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铁链在他手里抡得虎虎生风，“臭小子，今天大爷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厉害！”
他根据心中的“直觉”，照着目标抽了过去。
铁链跟长了眼睛似的，“唰”地飞出老远。
站在两米开外的磕巴忽然“呕”一声。
铁链传来异动，斗鸡眼知道得手了，用力一扥。
磕巴顿时被勒得满脸通红，手舞足蹈地蹬着腿，活像只被吊起来的蛤蟆。
“错……错了……勒……勒错了……！”
斗鸡眼一听，大叫不好，慌忙去解铁链，结果越解缠得越紧。
这波操作把离怨看懵了。她还没动手，这仨蠢货就已经自己把自己解决了。
她搬了个小板凳坐下，嗑着从袖袋里摸出的点心看戏。
“我说，你们要不先内部整顿一下？这配合也太‘默契’了，真是让我对‘亲如手足’有了新的认知。”
这句话翻译过来是：大闹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且左右脑不协调。
独眼龙好不容易把刀从船板上拔下来，听见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他也不管那两个笨手笨脚的同伙了，嗷嗷叫着又朝离怨砍来。
“老子杀了你！”
离怨这次没躲，等刀快到跟前时，突然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了刀刃。
独眼龙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推，那刀却纹丝不动，跟焊在离怨手指间似的。
“你这是什么妖术？”独眼龙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神终于好使了一次。
“灵根山秘术，空手接白刃。”
只听“咔嚓”一声，砍刀在离怨手里断成了两段。
“这……”
独眼龙握着半截刀柄，呆愣在原地，仿佛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妖怪啊！”
斗鸡眼尖叫一声，拔腿就跑，第一脚不当不正地踩到了磕巴先前没来得及捡的冥币。
鞋底“呲溜——”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磕巴才解开脖子上的链子，定睛一瞧，他的两个好兄弟已经惨遭毒手，腿肚子顿时抖了起来。
离怨一记眼刀扫过去，磕巴吓得差点当场尿裤子，立马磕头求饶。
“大大大……大侠饶命！我们……我们也是被逼的啊！都是老……老……老李那厮……指使我们干的！”一声声诉求哭得声泪俱下。
-
舱外的老李刚抽完烟，按往常，这个时候哥仨应该已经出来了，但是今天有点反常。
“他们……该不会是要独吞吧？”
想到这，老李心中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不行，我得去看看。”
老李探头探脑地钻进船舱，里面的景象让他大为震撼。
那个用袖子抵船费、茶水都付不起的小子竟然把那哥仨给制服了，正嚷嚷着要抓他就范，而他刚好进来自投罗网。
空气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误会，都是误会！几位好汉……”老李拱手陪笑，脸上笑容十分的僵硬。
“误会？”离怨挑眉，走到老李面前，“你的同伙已经把你给卖了，你最好如实招来。”
老李看了看那仨，忽然膝下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吧！”
“放过你们？哪那么容易？”离怨环视了一圈船舱里的鬼魂，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家别怕，这几个水匪和船夫已经被我制服了。他们抢你们的东西，我现在就还给你们。”
说着，她一脚踹在磕巴屁股上，“把你们抢的东西都拿出来！”
磕巴不敢怠慢，赶紧把麻袋里的冥币和各种值钱玩意儿都倒了出来。
离怨一样样清点，物归原主。
最后剩下一些没人认领的零散冥币，她干脆揣在自己腰包里当作惩恶扬善的奖励。
“你们几个，”做完这些，离怨转向吓得瑟瑟发抖的老李和三个水匪，“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在水里待着，那就自己游到岸上去吧。”
老李脸都白了，“大侠饶命啊！忘川河的水有怨气，我们这些普通鬼魂下去，怕是会魂飞魄散啊！”
“那你们抢别人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离怨得意地冲船头扬了扬下巴，“要么自己跳下去，要么我把你们扔下去，选一个吧。”
四鬼对视一眼，知道求饶也没用，只好哭丧着脸，跟蛤蟆似的排好队，扑通扑通跳下水。
离怨站在船头，看着他们在水里扑腾，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水匪就应该待在水里，上岸的水匪还叫水匪吗？”
“你……”
独眼龙想骂回去，刚张开嘴，嘴里就开始灌水，只好闭着嘴巴怒视船头的身影。
气鼓鼓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像一只膨胀的河豚。
离怨做了个鬼脸，转身对船舱里的鬼魂们说：“好了，现在安全了。你们谁会划船？咱们得把船开到岸边去。”
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鬼魂举手，“我生前是渔夫，会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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