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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得很近，霍霆垂着眸，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愈来愈响的心跳声。他眼睛看着菜单，大脑却像被麻痹住一样，根本无法处理上面的文字，于是手指随意一点。
“就这个吧。”
姜晚宁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原来你喜欢吃这个？”
注意到她表情不对，霍霆垂眸看去，发现自己手指的那道菜，居然是活珠子。
俊容瞬间僵了下，霍霆清了下嗓子，手指往下一移，故作镇定道：“指错了，要点的是这个烤鸭。”
姜晚宁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霍霆有怪癖呢。
“那好，我再点些其他的，霍大哥，我听说你们的那的豆汁很有名，要不要点一份？”
“好。”
姜晚宁这边美美吃着饭，另一边，陆绍华狼狈的带着家人回到老家村子里。
房子还没找好，他只能先把老太太和李桂兰先安顿在老家。
老房子久没人居住，村里没商店，很多用的东西陆绍华只得和人去借。
没想到，一回去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不要脸的负心汉！还有脸回村子？”
“就是，晚宁那样能干靠谱的媳妇你不要，就爱找这些狐狸精，还想借我们的东西？我呸，有多远滚多远！”
陆绍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又说不过这些大爷大妈，只好憋着一肚子的气，回去问李桂兰怎么回事。
“多半是姜晚宁那个贱人，故意把你和沈溪的事捅到村里人面前了。”李桂兰狠狠捶着桌子，脸庞上满是阴狠，“早知道上次就应该下狠手把她给弄死！那样咱们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妈，什么弄死？你在说什么？”
李桂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儿子的头：“你也真是，我早说让你和小溪去旅馆，你倒好，直接被她捉奸在床，这下咱们全家人在村里的名声都烂了！”
李桂兰气了半天，突然想起财产分割的事，于是问道：“你和姜晚宁是直接办的离婚证，那家里的钱你们是怎么分的？”
谁知陆绍华下一句话，差点把她当场气死。
“上次签离婚协议书时没看清，我净身出户，家里的钱都落在姜晚宁手里了。”
“什么？！”
李桂兰犹如噩耗，身体晃了几下，差点晕倒在地。
“当时天色太晚，姜晚宁又是放火又是要打人的，我根本就没时间看清离婚协议书上写的什么。”
陆绍华提起这事就一肚子气，工作下调成学徒，他的工资比从前低了一倍还不止，要在城里住下来，没有现钱可不行。
陆绍华垂着头，忍着屈辱向亲妈开口：
“妈，你现在手里还有多余的现钱吗？现在城里房子紧，我只能从别人家门口或者院子里租块地搭个小房子，厂里没给假，我得赶快回去了，小溪和军军现在还在外面，没房子住。”
李桂兰这几年从姜晚宁那里敲来不少钱。
虽然不舍，但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当然不可能见死不救。
李桂兰关上门，悄悄从被絮夹层里拿出一叠纸票出来：“绍华，妈这里就这么多了，这些钱你可得用在要紧地方，军军说到底只是个外人，有他一口饭吃就不错了，至于小溪，她现在手上有钱，等之后怀孕再说。”
陆绍华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深处对沈溪间接毁了他的生活还是有些不满的，当即说道：“妈，你放心，我现在在厂里成了最低等的学徒，做什么事都要提前打点，小溪这几年跟在我后面享了不少福，现在也该陪我吃点苦了！”
见儿子没被女人迷昏头脑，李桂兰这才放下心来，连夜送陆绍华出了村子。
上车前，陆绍华红着眼睛发誓：“妈，你放心，等我在城里安顿好，一定风风光光接您回去。”
“好，妈相信你！”
……
吃完饭，姜晚宁立即就给大哥打去了电话，说这几天就准备回家一趟，还把已经离婚的事如实告知。
姜胜利吃惊不已：“什么？你离婚了！”
“是的，大哥，具体原因我会回去向你和妈解释清楚。”
“你……”姜胜利反应好一会，才接受这个事实。
“别过几天了，就明天回来。”他在电话里直叹气，“晚宁，你说说你，怎么又先斩后奏？上次你打电话回来妈开心了好几天，还盼着抱外孙，你……哎！”
“大哥，我知道自己任性，等我回去，我会向你们解释清楚。”
姜晚宁准备好回去被骂的命运，虽然在家人看来十分任性，大麦成功离了婚，她便觉得未来的一切都是美好光明的了。
一向宠妹妹的姜胜利听见她低落的声音，也不舍得说什么了。
“我去联系车，明天就接你回来。”
“谢谢大哥。”姜晚宁眼圈顿时红了。
陆绍华坐了一夜车，胡子拉碴的拎着车来到厂里，正好碰到办请假条出来的姜晚宁。
一个穿着新裙子光鲜亮丽，一个浑身狼狈，身上还散着酸臭味。
对比十分惨烈。
姜晚宁轻翻白眼，准备直接无视他。
“你去哪儿？”陆绍华面色沉沉叫住她，脸色阴沉的似要滴水。
姜晚宁觉得告诉他也无妨：“回爸妈家，你要管？”
陆绍华看了眼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一个人出门不方便，我送你回去。”
姜晚宁十分荒唐的气笑了：“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咱俩已经离婚，我大哥叫人来接我，用不着你管！”
“刚离婚你就分得这么清了是吧？”陆绍华沉着脸，“还是你怕我去跟大哥告状？”
“激将法对我没用，陆绍华，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姜晚宁正眼没给他一个。
陆绍华那口躁气又堵在喉咙里，一噎：“你——”
“绍华，你回来得晚，我已经帮你去厂长那报道过了，你明天就可以正常上班。”沈溪突然从后出声。
两人皆转过身，姜晚宁看见沈溪破天荒的穿了件红色连衣裙，脸上还化了淡妆，完全没有昨日被赶出来的狼狈样。
姜晚宁冷眸微眯，凉凉的打量她。
陆绍华更是直接问出声：“小溪，你怎么找的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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