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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饭店里没什么人,王振刚穿着背心一个劲的擦汗。外头天热啊,屋子里虽然也能吹进来风还是不凉快,他热的一身跟着一身的汗出。反正这几天也是有点更年期的症状,让孩子给气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哪来的电话啊?”杨贵芬没听清,重问了一次。
大姐斩钉截铁:“说是铁东医院打过来的,叫兰兰明天去报到。”
杨贵芬使劲扯王振刚的手臂:“我这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铁东医院呢?不是说让去轧钢厂吗?
这是孩子她妈在里面周旋了是吧?
杨贵芬一想肯定是这样,这个世界上哪有真的狠心的妈,就算是在不喜欢这孩子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肯定是严敏见兰兰不想去轧钢厂又使了把劲。
“是铁东医院吗?”王振刚也觉得有点幻听。
“是是是,我反复问了。”大姐也跟着高兴:“哎呦我们这一片儿啊就兰兰最出息,考上了大学现在又分配回了老家进了最好的医院。”
为什么铁东医院的电话就偏偏打到了别人家里,没人去想,大家似乎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等报喜的人走了,王振刚垂下眼:“你一会把借的钱给她姥送过去,这事别和兰兰说。”原本要还亲戚来着,这不是还没送回村里。
人孩子的姥姥家还是出了大力气!
不管怎么样吧,也算是求了个好结果。
想要进医院,最后真的进医院了,挺好。
杨贵芬也觉得送钱是应该,但:“等明天我陪着兰兰去趟铁东医院,要是真的一切都确定下来了,我再把钱送过去。”她觉得自己还是留个心眼的好。
王振刚:“也行。”他往外走:“你先看会店啊,我去我妈那一趟。”
这有了准信儿他得去通知老太太去,不然那个老太太说不定跟他似的都要急死了。
*
屋子里男人一脸痛苦表情正在机械上运动,汗顺着他的胸口、腹肌向下,被汗润的身体微微发光。
郗光夹着包戴着墨镜进了屋门,正好对上外甥那一脸苦大仇深,小民的头发已经让汗水都给打湿了,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好。
江民还在试着用腿去举,教练蹲在旁边研究着他的肌肉走向。
发现了不对马上上手去按:“现在就是这块发力不对,所以你的脚又严重了。”
郗光不忍心说着:“歇歇吧,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一个病人还上这么强的力量训练,实在没有道理!
这天儿他只是站着都出汗,他大外甥一个病人还要被这样折磨,太惨了吧!
江民出车祸后当时人一动不能动,所有的医院都瞧了得到的结论就是,瘫痪定了!当时江家老大都决定要把他送出国治疗,这时候大嫂说朋友当中有个做运动康复的人或许可以帮帮忙。
运动康复,这种名称听都没听过,当时郗华看着儿子这个样子人都要疯了,不管是什么医生当妈妈的都要带着儿子去瞧瞧,就这一瞧,说是再也起不来床的江民用了一年的时间,可以任意的走动康复了。
“还没到时间,还得练。”管江民的人不同意休息:“从腰开始力量走向就不对劲。”
江民扎着腰带,而教练双手固定好他的后腰:“呼吸不对都不对!”
郗光之前还挺羡慕小民这小子的身材,现在看着那小子一脸龇牙咧嘴的表情也不羡慕了,这好身材也是用汗水换回来的!
算了吧,他也没瘫痪,不用求这么好的身材了!
算鸟算鸟!
教练蹲在地上去掰江民的腿:“姿势不对练就等于白练。”
复健后江民瘫在了地上,他就连站起都做不到,郗光对着外甥伸出手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起吃个饭?”他看向教练。
教练理都没理郗光,直接走人。
干完了自己的任务,他要回去了!
郗光一脸无语,见人走了才敢吐槽:“瞧瞧那副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
江民的教练其实他们都认识就是不太熟悉而已。
这人全家都是特别牛逼的人物,在医学领域内都很有名,就只有他当了个小地方医院的医生,后来跟家里也干翻了也从医院离开了,说是做什么运动康复。
运动康复,大家伙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大家只觉得这就是年轻人叛逆的另外一种方式!
一个最差劲学校毕业的医学生,一个在医学领域各方面都没有任何贡献的人,和一家子尖端人才干翻了觉得所有人都看不明白他,谁能理解?
江民拿着毛巾擦汗:“拽有拽的资本。”
别人治不好他,但眼前的人可以。
郗光:“要是这样说也对。”他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老刘给我打电话说是你让帮忙往医院里安排一个人?”
他也是跟对方吃饭才知道这么回事,郗光很是纳闷帮的人是谁啊?
家里人吗?
家里没听说谁今年毕业要分配啊。
“是有那么一个人。”江民不禁想起树下坐着的那个女孩子。
“谁啊?”郗光来了兴趣。
“你不需要知道。”
*
杨贵芬陪着王兰兰去铁东医院报到后,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回去的时候特地去银行取了钱。
西街老严太太家。
老严太太已经从女儿的嘴里得知了王兰兰分配进了铁东医院的消息,这个事也把她给搞蒙了。
老王家有这种亲戚的话还来求他们干什么?
“我来谢谢大姨娘对孩子的呵护。”杨贵芬这人也是能折能弯。
事情都已经办成了,该哈腰就哈腰,没什么丢人的。
老严太太见对方推过来一个信封,等人走了她才拿了起来。
五千块钱,不多。
老太太认认真真把整个事情想了一个遍儿,她想出来了哪里不对劲。
王兰兰分配的事老王家认为是严家给办的?而经手王兰兰分配问题的陈桥生原本就是要把那个孩子推轧钢厂去,那中间把事情办成的人是谁呢?
她快速给去严栋打电话:“兰兰是你找人弄进铁东医院的?”
严栋的声音很快在电话里传了过来:“她的事不是桥生管?我哪有那么厉害的关系,我最多能把她弄矿院去。”
各行各业之间的领导们都有一些层次上的接触,他手里捏着一些特殊的权力,而有些人就需要他适当的松松手,互相来往这不就达成了一种所谓的关系网。
去矿院的话严栋可以说分分钟给办了,进铁东医院的话,他的手伸不进去,没有那种力量。
老严太太嘟囔:“这就奇怪了,到底是托了谁把她弄进去的?她那个后妈还给我送过来五千块钱,她家这是摆明了不知道不是我们出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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