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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联厂的合同在采购科掀起小波澜。全年稳定供应的鲜肉批条,加上额外消化的下水边角料,让各食堂班长看何雨柱的眼神都热切几分。
孙建国副科长在科务会上重点提了这笔“为工人兄弟谋实惠”的单子。
李副厂长那边暂时没了动静。许大茂停职审查像根刺,扎得某些人不敢轻易伸手。
何雨柱乐得清静,心思扑在更远的地方——五厂联合采购的禽类供应,还没着落。
“师傅,跑遍了郊区几个公社养鸡场,规模都太小,撑不起咱五厂的量。”马华把记录本摊在桌上,眉头拧着,“最大的南口公社,一个月也就能挤出五百只鸡。”
何雨柱手指划过地图,停在京北铁路线:“靠四九城周边不行,得往外走。冀中平原,是传统的禽蛋产区。”
“冀中?”马华眼睛一亮,“保定府那边?”
“对。明天一早,你跟我跑一趟保定。”何雨柱收起地图,“开介绍信,备足全国粮票和现金。这一趟,得啃下个硬窝。”
———
天蒙蒙亮,解放卡车驶出轧钢厂。
马华开车,何雨柱裹着军大衣坐副驾。车斗里除了空麻袋,还塞着两包“大前门”和五瓶二锅头——这年头,硬通货有时比介绍信管用。
车轮碾过坑洼的国道,扬起漫天黄尘。
路两旁是望不到头的冬麦田,蒙着层薄霜。偶尔掠过村庄,土坯房顶上竖着高高的广播喇叭,播放着激昂的歌曲。
“师傅,你看!”马华指着前方岔路口。几个背着铺盖卷、提着网兜的年轻人正拦车,看打扮像是知青。
卡车停下。领头的小伙子凑到车窗,带着冀中口音:“同志,捎俺们一段去高碑店火车站中不?俺们回兵团,班车误点了!”
何雨柱点头:“上车斗,挤挤。”
“谢谢同志!”几个知青麻利地翻进车斗。卡车重新启动,风声裹着他们兴奋的交谈飘进驾驶室。
“……兵团今年要垦三千亩生荒地!连长说了,完不成任务过年不让回城!”
“怕啥!咱有‘东方红’!比牛快多了!”
“快拉倒吧!昨天犁地又陷泥坑里了,咱仨推了一下午……”
何雨柱默默听着。这就是七十年代的声音,混杂着豪情与现实的粗粝。
晌午,卡车驶入保定地界。
空气里弥漫着牲口粪便和柴火烟混合的气味。何雨柱让马华直接把车开到地区农副产品公司。
公司门脸不大,院里堆满麻袋和箩筐。
一个穿着四个兜干部服的中年人迎出来,扫了眼介绍信:“红星轧钢厂的?采购禽类?计划内的条子有吗?”
“计划内配额不够,想找计划外补充。”何雨柱递过一根“大前门”。
干部接过烟,语气缓和些:“难啊同志!年根底下,任务重!别说计划外,计划内的鸡鸭都紧巴巴!”他压低声音,“不过……你们要的量真大?”
“五厂联合,每月最少五千只鸡,或同等鸭鹅。”何雨柱比了个数。
干部倒吸口凉气,把何雨柱拉到墙角:“真能吞下?”
“现款现货。”
干部搓着手,眼神活络起来:“倒是有个路子……清苑县下面几个公社,养鸡鸭的多!可最近闹鸡瘟,死了一批,剩下的公社捂着不敢往外报,怕任务完不成挨批。你们要是敢要,价格能压一压!”
鸡瘟?马华脸色一变。何雨柱却追问:“确定是鸡瘟?什么症状?”
“听说鸡冠发紫,拉绿屎,蔫头耷脑的。具体俺也不懂,公社兽医站都忙疯了。”
何雨柱脑中闪过签到获得的【禽类疫病防治要点】碎片知识。
鸡冠发紫、绿便……更像是禽霍乱,不是烈性鸡瘟!而且有救!
“走!去清苑!”何雨柱当机立断。
———
清苑县红旗公社大院。
公社王书记捏着何雨柱递上的“大前门”,愁眉苦脸:“何组长,不是俺们不支援工业建设!实在是……唉!鸡场遭了灾!病倒一大片!兽医站的药都用光了,还在等县里调拨!这病鸡哪敢卖给你们?”
“王书记,带我们去鸡场看看行吗?或许能帮上点忙。”何雨柱语气诚恳。
王书记半信半疑,领着他们到了村外河滩边的养鸡场。
远远就闻到一股腥臭味。简陋的鸡舍里,不少鸡缩在角落,鸡冠发暗,精神萎靡,地上稀稀拉拉有些黄绿色粪便。
何雨柱蹲下,仔细看了看粪便,又让马华抓了只病鸡。他翻开鸡眼皮看了看,手指按了按嗉囊。
“不是鸡瘟。”何雨柱站起身,语气笃定,“是禽霍乱。用对磺胺类药或者土霉素,剂量够的话,救得回来。”
“当真?!”王书记和闻讯赶来的老兽医都瞪大眼睛。
“鸡瘟传染快,死得更快,鸡冠发黑。霍乱相对慢些,鸡冠紫绀,拉黄绿稀粪,嗉囊积液。”何雨柱点出关键区别,“磺胺嘧啶片碾碎拌水,或者土霉素粉拌料,连喂五天。鸡舍每天撒生石灰消毒。”
老兽医一拍大腿:“对对!症状是像霍乱!可俺们没药啊!”
何雨柱看向王书记:“药,我们来想办法。但救回来的鸡鸭,得优先供应我们五厂联合采购,价格按计划外最低档。王书记,这是救活集体财产,也是给公社增收的机会。”
王书记看着满场蔫鸡,又看看何雨柱沉稳的脸,一咬牙:“中!只要药能到,鸡救活了,俺打包票!”
何雨柱立刻让马华开车去保定地区畜牧站。
靠着轧钢厂和五厂联合采购的公函,加上何雨柱精准描述病症,硬是“协调”出一批紧急调拨的磺胺嘧啶片和土霉素粉。
三天后。红旗公社鸡场。喂了药的病鸡精神头明显见好,鸡舍里弥漫着生石灰的味道。
王书记握着何雨柱的手直摇:“何组长!神了!救命的药啊!没说的!往后俺公社的鸡鸭蛋,紧着你们先挑!价格就按你说的!”
当天下午,卡车满载着第一批从死亡线上抢回来的三百只活鸡和两百斤鲜蛋驶离清苑。
车斗里,还塞了王书记硬塞的两麻袋晒干的黄花菜和红薯粉条。
马华开着车,忍不住感慨:“师傅,您连鸡的病都会看?”
何雨柱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大片农田和远处冒着白烟的砖窑:“多跑,多看,多记。这年头,想给厂里弄点好东西,光靠嘴皮子和条子不行,得靠眼力,还得靠……”他拍了拍身边装药的纸箱,“关键时刻,真能顶上的东西。”
车轮滚滚,碾过冀中平原的黄土路。风中传来高音喇叭隐约的歌声:“……社员都是向阳花……”
何雨柱闭上眼。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叮!检测到合适地点:冀中平原国道。是否签到?】
“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初级野外方向辨识。知识已灌输。】
他嘴角微扬。下一站,该往哪片“向阳花”下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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