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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走…咳咳…我带你去……”陈稷野故意让布鞋蹭过碎石，发出“沙沙”的拖沓声——这是侦察的习惯，测试跟踪者的耐心。
果然，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咂舌声。
带着人走到不是自己家的地方，陈稷野道：“这就是陈家小子家，唉……”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陌生人四处张望，陈稷野点点头，带着人走进去。
刚走两步，陌生人疾步上前，直接走前面去了。
这是陈家的老屋。
土墙，草棚子。
不怕陌生人发觉不对劲。
看着前面的人，陈稷野抬手刚想将人打晕，突然想到打草惊蛇。
他应该上报一下上面。
“陈家怎么没有人？”
陈稷野咳嗽了几声后说：“这个点在干活呢！要不是老头子我身体不舒服，怎么也去干活，多多少少也能挣几工分，给家里减轻负担。”
“对对对，这时间是在干活。”陌生人侧身抬手看一眼手表，笑着说。
“对了，老兄我想在这里缅怀一下陈同志，你看你能不能给点……独自思索的时间？”
“可以可以。”
陈稷野直接去门外。
直到半个小时后，陌生人灰头土脸，带着一股愤怒走出来。
陈稷野笑道，“别板着一张脸，我们俩这把年纪，说不定很快就下去见陈家小子了。想开点。”
“……对！是呢！”陌生人声音带着不耐烦。
“说来陈家小子之前放了什么东西给我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非说很贵重！比他命更贵重！还不让我老头子偷看，我家那个小子更是。直接连睡觉都拿着。
直到陈家小子躺在床上，我家小子还是宝贝的很。”
“在哪！”
陌生人突然激动，声音都年轻几分：“快带我去！”
说话带着命令的口吻。
陈稷野叹气：“唉！看那个干什么？我上次不小心看了，就一张图纸，没什么用。等哪天我没厕纸了拿去用了，省的那小子天天抱着不撒手，活都不好好干，家里少了一堆吃食……”
“这是两只大团圆！足够买好几斤大米，快，现在带我去你家，拿着纸就当卖我的厕纸！我现在需要上厕所！”
陈稷野接了钱，踹兜里，笑道：“不行啊！那个纸我家臭小子拿去地里了，这样吧，下次拿给你！你反正是为了上厕所，巧了，我这里擦屁股的东西。”
然后，折几株飞蓬草。
递过去。
“这是村里经常用来擦屁股的，你怎么一副见鬼的表情？难道不是村里人？”
“是！当然是！”
陌生人回答很快，直接接了草，“那我去厕所……”
“去什么去？这么矫情？行了，这里没有人，你直接去那个草丛里拉，我给你挡着。”
陌生人想拒绝。
陈稷野直接一个背过手：“都一把年纪，半截入土的老头了，你别别扭扭什么？跟个娘们儿似的！行了，赶紧上，我这里守着！”
“不用！我……”
“我什么我？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像见不得光的臭老鼠似的，不知道的以为这是打仗年代！那时候咱都不怕时不时落下来的炸弹，现在祖国越来越好，又不是不法分子，上个厕所你还怕个球？”
“……”
陌生人咬牙，走到草丛里用脚踩出一出小位置，这才蹲下去。
“老兄，你说你磨磨唧唧，娘们唧唧的，一会擦屁股不会觉得野草割屁股吧？”陈稷野余光中一直注意那里。
“怎么可能？咱不是那矫情的娘们，擦屁股有什么好疼的？”
“就是说！”陈稷野附和的点头：“咱从小到大酒怎么过来的，没道理老了，皮糙肉厚了还矫情起来。”
“嗯，是呢。”
“老兄，你口音怎么一会一个样？生病了还是拉肚子声音变了？”
“便秘！”
“哦！”
陈稷野余光中看到他准备起来，提醒道：“你不擦屁股啊？不怕脏？”
随后，传来陌生人的闷哼声。
“老……老兄，下次有机会我过来，你拿你儿子手里的那个纸给我，我……我现在有点事，先，先回家了。”
陌生人捂着屁股，一瘸一拐跑了。
那身姿不像老人。
陈稷野瞟一擦屁股的草，勾起嘴角：“连火麻都不认识，就应该多摘点。”
陈稷野的手摊开，红了一小块。
另一边。
苏熳刚放杆子，几分钟，杆子抖了抖。
苏熳偷摸准备将空间的鱼弄出来的手一顿，快速抬杆。
一条金黄色的黄鳝挂在上面。
小弟张大嘴巴，大弟瞪大眼睛，旁边挖黄鳝的几个小孩纷纷投了羡慕的目光。
突然，王铁柱跑过来一把抢走：“这是我们的黄鳝！”
几个小孩蒙了。
下一秒跑过来。
“对，就是我们的！”
大弟和小弟愤怒攥紧拳头，“你们胡说！这是我们钓上来的！”
“才不是！是我们刚才挖到，不小心溜出去撞上你们家棍子，是我们的！”
王铁柱一溜烟跑了。
几个小孩对视一眼，然后跟着跑了。
“你们……你们欺负人！”
小弟小脸涨红，哽咽出声。
大弟安抚的拍拍他，“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我们习惯了。”
习惯了三个字像一道雷炸进苏熳心里。
小反派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吗？
“走！我们去拿回来！”
苏熳竖起杆子，带着大弟小弟去追王铁柱他们。
“妈！就是狗崽子和两个兔崽子想抢我们黄鳝！这是我们的！”王铁柱看着跑过来的苏熳，一头撞进王大牛媳妇怀里。
手里抓着黄鳝，得意洋洋。
王大牛媳妇抱住儿子，狠狠吐了一口吐沫：“我说狗……”
在苏熳的眼神下，她硬生生改了口。
“苏同志！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抢小孩东西？”
苏熳笑了。
原来小胖墩是王家的儿子，原书里是男主儿子的跟班。男主和女主在村里建了厂，王铁柱是小组长。
“我当是谁这么能颠倒黑白，现在一看，原来是深得你真传！”
王大牛媳妇得意抬起下巴：“。那是！我儿子可聪明了”
苏熳：“……”
“是我们的！”小弟嗓子喊劈了，眼泪混着泥糊了一脸。
大弟死死咬住嘴唇——上次因为一片水芹菜，是他们被按在水里泡。
苏熳的钓竿“啪”地横在王大牛媳妇跟前：
“要么还黄鳝，要么——”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让全村都知道，你儿子前几天往大锅饭撒尿的事。”
女人脸色瞬间惨白。
啪！
黄鳝突然挣脱，一尾巴抽在王铁柱脸上，扭身钻入草丛里。
众人一急，个个弯腰找。
突然，王铁柱大喊：“我抓到了！它还绕我手！它记得我！
啊——
它有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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