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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脑子,用技术,同样可以!张三,不,“巧手”,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靠着偷鸡摸狗,修理一些小玩意儿为生,被人看不起,被人唾骂。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双只会倒腾些破铜烂铁的手,有朝一日,能带给他如此巨大的荣耀!
“扑通!”
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对着萧战,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谢大人知遇之恩!小……不!属下‘巧手’!愿为大人效死!”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在这时,那炷香,终于燃烧到了尽头。
火星,熄灭了。
“时间到!”赵铁牛冰冷的声音,像死神的宣判,敲碎了所有还抱有侥幸心理的人的幻想。
演武场上,一片哀嚎。
除了“巧手”和另外寥寥几个勉强完成的人之外,超过两千九百人,全都失败了。
他们的面前,要么是一堆散乱的零件,要么是组装到一半,就卡住的半成品。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茅厕……
用手……
那地狱般的景象,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你们,让我很失望。”
萧战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脸。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王霸的身上,和他面前那个被掰断的卡榫上。
“尤其是你,王霸。”
萧战的声音,冷得像冰。
王霸的身体,猛地一颤。
“我教你们的第一课,是服从。第二课,是杀人。现在,是第三课。”
萧战缓缓地说道:“用脑子!”
“‘幽灵之牙’,是神明的武器,它精密,它强大,但它也脆弱!它需要的是技巧,是智慧,而不是你那身没用的蛮力!”
“有力气,没脑子,那是蠢猪!蠢猪,就该待在猪圈里!”
萧战指着王霸,声音陡然提高:“你,现在就给我去把全营的茅厕,清理干净!用你的手!”
王霸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堂堂京营第一悍将,曾经的兵痞头子,竟然……真的要去掏大粪?
当着三千多人的面?
“怎么?你不服?”萧战的眼中,杀机一闪。
“不……不敢……”王霸的嘴唇哆嗦着,最后一丝尊严,被彻底击碎。
“拖下去!”萧战一挥手。
立刻有两名家将上前,架起失魂落魄的王霸,就像拖着一条死狗,朝着茅厕的方向走去。
那背影,说不出的凄凉。
所有士兵看着这一幕,噤若寒蝉。
连王霸都落得如此下场,他们……
“至于你们……”萧战的目光,再次扫过剩下的两千多名失败者。
所有人都吓得浑身一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然而,想象中的命令并没有下达。
“你们的惩罚,就是把这些零件,给我认熟了!”
萧战指着地上的那些枪械零件,冷冷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拆了装,装了拆!”
“什么时候,你们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成十次完整的拆解和组装,什么时候,你们的惩罚,才算结束!”
“完不成的……”萧战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就给我一直拆下去,直到你们的手,变成‘巧手’那样,或者,死在这里!”
死!
或者,死在这里!
萧战的话,像最后一块巨石,彻底砸碎了所有士兵的心理防线。
这是命令,更是诅咒。
没有退路!
演武场上,那两千九百多个失败者,像是被投入了绞肉机的囚徒,开始了新一轮的,没有尽头的折磨。
“咔!咔!咔!”
拆解。
“铛啷……啪!”
零件掉落。
“操!又错了!”
“咔哒!咔哒……”
组装。
“不对!这个地方不对!为什么装不进去!”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陷入了疯狂。
他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双手因为重复的、错误的动作,被尖锐的金属零件边缘划出了一道道细密的伤口。
鲜血,混着汗水,滴落在那些冰冷的零件上。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太阳,从正午,慢慢滑向西山。
饥饿,疲惫,绝望,像三条毒蛇,疯狂地啃噬着他们的意志。
……
另一边。
京营的茅厕,是整个兵营最肮脏,最令人作呕的地方。
数千名士兵的排泄物,在这里日积月累,发酵成了一股足以让苍蝇都绕道飞行的恐怖气息。
王霸就站在这人间地狱的入口。
他的身后,是两个面无表情的家将,像两尊门神,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的面前,是几十个深不见底的茅坑,里面,是翻涌着的,不可名状的黄褐色粘稠物。
王霸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想吐。
但是,他昨天吃的东西,早已在上午的极限训练中,吐得一干二净。
他现在,只能干呕。
奇耻大辱!
他王霸,在京营里横行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让他杀人,可以!
让他拼命,可以!
可现在,这个姓萧的疯子,竟然让他来干这个?!
用手!
去清理这些东西!
一股狂怒的火焰,从他的心底直冲天灵盖!
他想反抗!他想咆哮!他想冲回去,跟那个疯子拼了!
可是。
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战那双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
浮现出那把银色的,可以轻易轰碎人脑袋的“雷公炮”。
浮现出刘猴子那摊冰冷的血迹。
那股冲天的怒火,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得一干二净。
他不敢。
他真的不敢。
那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自己的脑袋,就会像一个烂西瓜一样,在茅厕门口炸开。
屈辱,和死亡。
他只能选一个。
王霸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他那双攥得死死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肉里,却浑然不觉。
最终,他松开了拳头。
他认命了。
他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那一身伤痕累累,却依旧结实如铁的肌肉。
他弯下腰,走进了那片地狱。
“呕——”
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恶臭,让他再次剧烈地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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