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那刻夏的授课

    【“追求真爱有什么错？”】

    【“他看你的眼神也很特别哦。”】

    【遐蝶捂住发烫的脸。】

    【不行，不能这样想。】

    【江陌是阿格莱雅大人的恋人。】

    【自己不能……】

    【可是。】

    【可是风堇说得对啊……他们确实没有结婚。】

    【而且，江陌对她确实很特别。】

    【会专程来树庭看她。】

    【会牵她的手。】

    【会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如果我更主动一点……’】

    【各种念头开始冒了出来。】

    【‘不，遐蝶，你在想什么！’】

    【她用力摇头，试图甩掉这个想法。】

    【但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尤其是在爱情的土壤里。】

    【接下来的日子，遐蝶开始有些改变。】

    【她甚至会主动创造一些独处的机会。】

    【“江陌，这个理论我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这里的图书馆很大，我带你去找你要的书吧。”】

    【“今天天气真好，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每一次相处，她都格外珍惜。】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时光或许不会太久。】

    【但至少现在，你在她身边。】

    【这就够了。】

    【某天，一节课上。】

    【独眼的学者站在讲台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精巧的炼金装置。】

    【“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相信逐火之旅。”】

    【那刻夏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锐利。】

    【“我的回答是——我从不相信任何东西。”】

    【“相信，是懒惰者的特权。而我，只接受经过验证的真理。”】

    【台下的学生们屏息聆听。】

    【“诸位都知道，所谓逐火，是建立在那个虚无缥缈的神谕上，想靠黄金裔接替泰坦的权柄，创造一个没有黑潮的新世界。”】

    【“但请思考一个问题——”】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验证。】

    【“这个世界上，有谁曾验证过那个神谕的准确性？”】

    【有学生回答：“可是，之前泰坦们的许多神谕都实现了啊……”】

    【“不，那不能代表什么。每件事物，每个问题，都必须要独立看待……而那些神谕，并不能互相印证其真实性。”】

    【“这就是逐火之旅最大的谬误。”】

    【那刻夏转过身，炼金装置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

    【“它建立在一个未经验证的前提上——认为黄金裔收集火种，再创世就能解决一切。”】

    【“但如果问题的根源不在于谁去救世，而在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本就有误呢？”】

    【“如果黑潮的出现，恰恰证明了现有的世界需要被推翻重建呢？”】

    【教室里一片寂静。】

    【“所以，与其盲目相信一个要求所有人赴死的神谕——”】

    【“不如先问问：我们真的理解这个世界吗？”】

    【你看了遐蝶一眼，发现她正认真地记着笔记。】

    【“老师。”遐蝶突然举手，“如果逐火之旅不是答案，那我们该如何面对黑潮？”】

    【阿那克萨戈拉斯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好问题。至少比那些只会背诵教条的人强。”】

    【“告诉我，遐蝶，你认为黑潮是什么？”】

    【“是……灾难？诅咒？”】

    【“错。”他摇摇头，“黑潮首先是一个现象。”】

    【“而面对现象，我们应该做的不是恐惧或害怕，而是——理解。”】

    【“如果我们能理解黑潮的本质，找到它产生的原因……”】

    【“那么，或许存在不需要牺牲任何人的解决方案。”】

    【“但是老师，”另一个学生举手，“阿格莱雅大人说……”】

    【“阿格莱雅……”】

    【那刻夏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神色复杂。】

    【“她是个值得敬佩的疯子。”】

    【全班哗然。】

    【“安静。”他敲了敲讲台，“我说她值得敬佩，是因为她能坚持数百年初心不变。”】

    【“但我说她是疯子，是因为——”】

    【“在她眼中，所有人都只是夺回火种的工具。包括她自己。”】

    【“这种将自己也物化的执念，不是疯狂是什么？”】

    【下课后，你和遐蝶走在树荫下。】

    【“你觉得那刻夏老师说得对吗？”你突然问道。】

    【遐蝶想了想：“我不知道……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为什么要牺牲所有黄金裔，去追逐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谕呢？而且那还是更未经验证的神谕……”】

    【“就是啊。”你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在想，所谓的逐火，再创世，会不会都只是人们在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意思？”遐蝶歪了歪头。】

    【“你想啊，黑潮在四处蔓延，城邦一个接一个沦陷。”你缓缓说道，“人们恐慌、绝望，急需一个希望。”】

    【“这时候，有人说：只要完成逐火之旅，就能创造没有黑潮的新世界。”】

    【“即使代价再大，绝望的人们也会相信。”】

    【遐蝶若有所思：“所以你认为……这可能是假的？”】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你摇摇头，“但我在想，如果……”】

    【你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如果现在有另一套说法，说能够清除黑潮，同时保留现在的世界。”】

    【“你觉得人们会选择哪个？”】

    【遐蝶愣了一下：“当然是保留现在的世界……”】

    【“对吧？”你笑了，“所以关键不是逐火之旅对不对，而是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遐蝶皱眉，“真的有这样的方法吗？”】

    【你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对遐蝶说道：】

    【“说不定……我能找到呢？”】

    【“你？”遐蝶惊讶地看着你。】

    【“想象一下。”你的声音带着蛊惑，“如果我真的找到了消除黑潮的方法……”】

    【“人们会不会把我当成救世主？”】

    【“会不会簇拥我成为新世界的王？”】

    【遐蝶被你的话震住了。】

    【“那……那你有什么方法吗？”】

    【你神秘地笑了笑：“我还在找，但是……”】

    【“已经有进展了。”】

    【说完，你转身离开，留下遐蝶独自思考。】

    【她看着你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如果江陌真的能找到方法……】

    【如果他真的成为新的救世主……】

    【那自己……能不能站在他身边？】

    【你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清除黑潮？】

    【当然是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