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独酌! > 第一卷 鹊起无名 第四章 山高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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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乔康奇收拾好出了客房,便见一众雁峰派弟子在大院内练武,领头的正是丁裘。丁裘见乔康奇从侧院出来也停了手中的雁翎刀,向乔康奇道:

    “乔兄请移步至大堂,我已向我师汇报,我师现在应正在大堂中用早饭。”

    乔康奇道:“多谢丁兄弟!”便向内院行去。上过数十级阶梯,一大殿立在眼前平地中,殿门上牌匾书“清心殿”,数根红木柱支撑房檐,青瓦铺成的房顶未作装饰,整座清心殿十分朴素。

    大堂内一高人端坐掌门椅上,方头方脸招风耳,眼细唇薄露门牙,上唇蓄两道长胡须。身穿一件朴素玄色长袍,黑发夹银丝在头上整齐扎了个髻。

    乔康奇抱拳行礼,道:“晚辈南城派乔康奇,掌门特命我前来拜访雁峰派樊掌门,三个月后便是我师父五十大寿,特邀樊掌门前去赴宴。”便从怀里拿出请柬双手奉上。

    樊列东起身接过请柬,拍拍乔康奇肩道:“南城派真是人才倍出,我已听愚徒丁裘说过昨日你二人比试之事。”

    “不敢当!晚辈不过是耍了些手段,实是羞愧!”乔康奇忙答道。

    “乔少侠无需顾忌,可先行去邀其他宾客,三月后我必去向尔掌门祝寿。看来此后这江湖,果真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时代了,还望少侠届时多照顾愚徒丁裘……”樊列东转过身去。

    “樊掌门此言之意是?”乔康奇不解。樊列东笑而不语,挥手示意乔康奇离开,乔康奇不好追问,抱拳道:“那晚辈告辞了!”离开大殿。

    大院平地上众弟子正片刻休息,丁裘见乔康奇便迎上去问:“乔兄这么快便要走了?”

    “我还需去邀请其他宾客,丁兄弟保重!再见时我回请丁兄弟喝酒!告辞!”乔康奇走出大门。

    “乔兄,保重!”

    达城某客栈内,刘理青已收拾好行囊,昨夜几乎没有合眼。发生那般事情,刘理青一下子无法接受。杨苍松推门进来道:“理青兄弟,俺们趁着清晨天凉速速出发吧,待到晌午时天便热了。”

    “我已收拾好了苍松兄,动身吧。不过,苍松兄可否先陪我前去埋葬阿牛?”刘理青请求。

    “这有何不可?俺也不是那样不近人情的人,也晓得阿牛自年幼时便侍着你,俺想理青兄弟一定很难受,还买了一坛酒,稍后请阿牛喝了罢!”杨苍松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苍松兄!”刘理青讲不出话,只有恭恭敬敬行个礼。杨苍松忙扶住刘理青道:

    “这是做甚!理青兄弟快整理思绪与俺上路,莫要再想那些事。路上俺同你说年幼时离开你开后这些年发生的事便好了!”

    日上三竿,达城外荒树林中,二人已为土堆立一木板碑,杨苍松揭开酒坛,自己饮一口后将坛倾倒净了,向阿牛的坟道:“牛兄弟,你尽管放心!刘公子此后由洒家照顾,牛兄弟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刘公子!”

    刘理青捏紧拳头,指甲也陷进肉里去,暗自发誓定要为阿牛报此血仇。

    “理青兄弟,俺们该上路了,此去南城山山高路远……只是刘公子为甚要去那南城山下靖言镇?”杨苍松问。

    刘理青从领口翻出一玉坠来,道“苍松兄既然问起,我也不诓苍松兄,只望苍松兄莫嫌我短浅。”

    “不会不会,理青兄弟怎会比俺这般粗人短浅?你尽管说罢!”杨苍松摆手道。

    “在我幼时曾有一支自南城山来的商队途经镇上,顺道来我家做点小生意。”刘理青又握住玉坠,“这玉坠是那时商队里一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留下,纵使只有一面之缘,我也想去寻那女孩……现在应是妙龄女子了吧,不知是否已……”

    “哈哈哈哈哈哈!”杨苍松大笑起来,刘理青的面颊一下憋得通红。

    “苍松兄是觉得我此行无理取闹了?”刘理青忙将玉坠藏回领子里。

    “非也!俺是觉得理青兄弟还是那般重感情,与俺们小时无甚差别。好!好啊!俺杨苍松定要守住理青兄弟这份真心!”杨苍松坐在马车前,掀开帘子扶刘公子坐进马车,

    “驾!”杨苍松挥动马鞭,车在小道上疾驰起来。边驾着马边问到:“理青兄弟,可知那女子名字、住址?”

    刘理青挠挠头,道:“这我实在不知,连这玉坠也是那商队将走时,她匆匆忙忙抛下的。”于是犯了难,“若不是苍松兄提起,我还未想到这里,只想着从家逃出来便去找她...”

    “那可确定那女子家住南城山下靖言镇?”杨苍松又问。

    “这点倒是确定,那商队确是自南城山来。”

    “如此便无事了,只要仍住南城山,俺们一户户找也定可找到!”杨苍松挥动手上的鞭,马车又快了几分。“按眼下的速度,到南城山不肖两个月,刘公子尽管放心!”

    “苍松兄我当然放心,只是...我还有一要事相求,望苍松兄千万答应!”刘理青大声道。

    “刘公子已求俺诸多事也,再多一不多少一不少,但说无妨!”杨苍松大手一挥。

    虽是背对,刘理青也抱拳道:“请苍松兄教我功夫,好行走江湖!”

    “原是这事!这有何不可?只是俺这都是些野路子,权当有一手保命的傍身伎俩,刘公子莫将俺这当甚绝世武功!俺也还想学名门正派的功夫呢,不知此去南城山可否偷学一二。”

    正说着,道前方杀出一黑大汉子,手上提着两板斧子一副打家劫舍的模样。马匹受了惊,嘶叫着停了下来。刘理青刚探出头来看看是何事,那大黑汉子倒先认出了刘理青来,马上怒发冲冠,瞪着两眼似是要爆出来一般,连身上也从黑里透出些红,嚷道:

    “竟是你这小厮!伤了我家哥哥,闹得我兄弟们分道扬镳,本就想着定要找你这小厮寻仇,今次自己送上门来了!吃斧!”便两步并作一步,猛地蹦起挥斧劈向刘理青探出的头。杨苍松忙扔下马鞭,一个擒拿控住了大黑汉子的手腕,

    “你这厮是看不见洒家挡在前?”杨苍松也嚷道。

    “你又是这小厮多少银子请的打手?休要挡着我寻仇!连你一起剁了!”大黑汉子两腕一扭挣开了杨苍松的手,两板斧子挥起来又惊了马,那马又撒开蹄子奔着,连着马车横冲直撞上下颠簸,三人皆被带得一晃,站不住倾倒下去。刘理青滚进车内磕在窗上,那大黑汉子扑在杨苍松身上,两板斧子迎着杨苍松的脑袋下来,杨苍松忙将身子一扭躲开,那斧子嵌进车板里一时拔不出来,

    “娘的!”那大黑汉子干脆放开斧子,连滚带爬要进车内,那架势似是要将刘理青生吞活剥。杨苍松反应过来,一手揪住那大黑汉子的衣领,一个翻身反将他压在身下,另一手捏个沙包大的拳头便砸下来,砸在大黑汉子身上“邦邦”作响。

    那马不管路怎样只管狂奔,车轱辘轧在小坡上又震得一跳,那斧子被震出来一柄恰好跳到大黑汉子手上反手剁向杨苍松,杨苍松扭住他手腕,揪住领子的手向上一提,一发力抓起大黑汉子丢到车外去,恰落在马车前方,蹄子重重落下只听得一声惨叫,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杨苍松大喘一口气,挪到马车前将缰绳重握回手中,左扯右扯好一番与马争斗后那马终是静了下来。再回头看车内,刘理青衣歪发乱瘫在车板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理青兄弟?”杨苍松忙扶起刘理青,又帮忙整理好衣冠,刘理青才稍缓过来。“刘公子可有哪处受伤?”杨苍松打量着。

    “我无事...苍松兄你怎样!”

    “俺当然无事,早已习惯这般事情。”杨苍松拍拍胸脯。“如此,也算是帮牛兄弟解气了。”

    刘理青擦去额上的冷汗,道:“这般江湖,过去绝无见识的机会...幸好有苍松兄在,苍松兄方才真乃武功盖世!”又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不知何时我能像苍松兄一般便好了。”

    杨苍松已坐回车前驾马,笑道:“不过是应付土匪的三脚猫功夫罢了,刘公子这般聪慧,若有个好师父教,洒家便在刘公子面前不值一提!”又将另一柄嵌着的斧子拔出,随手丢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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