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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成军不颠,但是这个世界太颠。卡斯特罗今年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拉美人能当罗马教皇、黑人能当漂亮国总统,那么古巴就能和漂亮国建交。”
伟大的革命家、“反漂亮狂魔”、“社会主义朋克”这话多硬?
结果也很美好。
2008年11月奥班马当选漂亮国总统,成为第一个非洲裔漂亮总统。
2013年3月方济各当选梵蒂冈教皇,成为第一个拉美教皇。
2014年,古巴和漂亮国复交。
嗯...很魔幻现实主义!
真不怪这个年代的人们把《百年孤独》解释为魔幻现实主义。
真实的世界远比你想的更魔幻。
但是,你《收获》也跟着颠?
哦,好像跟拉美教皇比也还行?
你《收获》还能玩提前刊发的是吧?
编辑部是不是藏着个水晶球,专能掐算“争议爆款”的黄道吉日?
不过一想到这个时间节骨点。
改革开放的风刚吹起来,文坛正等着新东西炸场子,就倒也合理了。
毕竟这年头,连喇叭裤都敢从上海街头晃到凤阳乡下,《收获》提前掀掀文学的浪花算什么?
“回去的票买了么?”李晓琳看他一脸震惊,心情舒坦了不少,这就没那么像怪物了是不是?
不,还特么像!
“没呢,准备明天一早排队去。”
合肥买票的经历充分告诉他:买票如打仗,得凌晨就去火车站蹲点,晚一步就得等下一班,活生生把归途变成“持久战”。
妈的,我想坐卧铺!
“那不耽误,但是我建议你晚几天回去。”
李晓琳往招待所台阶上一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这年代搞短发的姐姐,也都是爽利的个性。
这位嘛,在编辑行业就是顶有魄力的主!
“你这小说不是什么善茬,《试衣镜》写的太锐,发表了肯定有争议。顺便给编辑部回读者来信。”
许成军挑眉:“合着我晚点回家探亲,是留下来等‘批斗会’?”
“瞧你说的,”
李晓琳笑骂,“什么批斗会,这叫‘文学讨论’!汪老写《受戒》,不也有人说‘写和尚谈恋爱,成何体统’?结果呢?现在不照样成经典?争议这东西,看着烫嘴,吃着香。”
等我喷人呢是吧!
“得了,样刊拿好,回头见。”
...
重新办了入住手续,还是201。
问了前台上海本地的小姐姐,人家捏着钢笔笑盈盈地说:“汪先生特意交代的呀,说您许同志说不定还要回来,201房一直给您留着呢。”
末了还补了句,“汪先生说您是‘文坛新苗’,得好好照看。这词儿听着就文绉绉的,跟您写的诗似的。”
这“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开口了,那事情不就好办了?
国内一直是人情社会,你有能力和关系别人就得敬你几分。
汪曾祺呢?那可是能写出《受戒》里的和尚谈恋爱,关系能让编辑部为他的稿子开绿灯的主儿,两者都有。
行走的“文坛通行证”!
“对了,能给我签个名嘛!《向光而行》虽然有的句子听读不懂,但是它真美好!”
嚯,又一个粉丝?
我距离北岛的差距,只差一个查海生了!
..
推门而入,
汪曾祺正端着搪瓷缸子喝茶水加看报,听到开门声,抬头一看:“呵!回来啦!跟你这小同志来了次三次重逢是吧?”
还真稀罕,三次重逢什么玩意?
三上我倒是挺熟。
“您说笑了不是,这哪是三次重逢,”许成军把包往床上一扔,松饼在包里“咕噜”滚了半圈。
“这叫‘三顾茅庐’反向版。不是我找您,是您在这‘茅庐’里等我呢。再说了,您这茶香味儿飘得老远,我闻着味儿就回来了。”
汪曾祺被逗得“噗嗤”一声,茶水差点洒在报纸上:“就你嘴甜!我看你不是来读研的,是来学相声的。”
“说吧,这次又在复旦折腾出什么新鲜事了?”
这老先生一问,许成军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汪曾祺的讲了一遍,讲到“许成军智斗五大金刚”的情节时,这老先生一会拍一下大腿,一会捋一下胡子,一会又喝口茶水,好不热闹。
说到“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老先生那眼睛亮的,连声叫好。
不是,合着我真是来给您说相声来了?
睡觉前,许成军拿出《收获》1979年第四期样刊简单翻了翻。
有几篇他还是很熟悉的刘芯武的《等待决定》、郭小川的《严厉的爱》、陈白尘的《大风歌》、叶辛的长篇《我们这一代年轻人》。
刘芯武这本《等待决定》只能说是他的作品之一,不甚出奇。
其实看刘芯武这个人,《班主任》作为伤痕文学的发轫之作,率先直面特殊年代对青少年心灵的创伤,其历史突破性不容否定。
虽然情节俗套吧,但跟卢新华相比,那就是不知道强出几个星球的档次。
反常识的是,他的代表作其实是长篇小说《钟鼓楼》,创作于 1985年,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
同时也是红学家,后面当了《人民文学》的主编,也在百家讲坛讲了不少年《红楼梦》。
就是讲魔怔了。
郭小川是zz抒情诗的代表性诗人,贡献是创作了“赋体诗”,这本《严厉的爱》也是诗集。
陈白尘事剧作家,这部历史剧《大风歌》,该剧讲述西汉初年政治斗争的历史故事,时下不无讽刺意味。
单从文学要写现实这一概念来讲就是个好作品。
叶欣的《我们这一代年轻人》讲知青生活的。
为什么提他们?
因为这四部作品都没什么“爆点”,没许成军的《试衣镜》那么“流行”和“尖锐”。
可以预知的是,后天一经刊发,许成军必然迎接狂风暴雨。
也难怪李晓琳提前来告知!
更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正是收获创刊以来,最受关注的一期。
为啥?
因为第二期刊载了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
从维熙这部中篇小说突破题材禁区,根据自身经历,将牢狱生活和血色杀戮呈现给读者,是新中国第一部描写监狱的文学样本。
开辟了新时期文学创作的新领域,推动了新时期中篇小说的崛起。
在这个年代,内容非常血腥。
巴金老人拍板发表这部作品,这部作品也给正面反馈,《收获》杂志也也因此受到全国关注!
算是文学版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了。
所以,舞台业已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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