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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套房的好处是,偌大的半个顶层只有他们一对客人。就算房卡捏在苏夏手里,抖了好几下才刷开,也不会被路过的陌生人看到。
咔哒一声,门在他们身后重新合上。
整间房里都还黑着,自动亮起的复古廊灯幽暗,苏夏停住回头,只看得见许霁青的一双眼睛。
薄薄的眼皮,垂落的睫毛间透着点暗金色,平静而冷淡,是他的瞳仁。
一直被牵着的手松开了,大衣和包不知何时被他接过,怀里只剩下微凉的空气。
现在是什么情况?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就冷静下来了,不……继续亲了吗?
她心里那点失落才冒芽,许霁青就很自然地单膝跪了下去,将一旁的拖鞋拿过来,“抬脚。”
他今天穿了规整的西装裤,做这种动作时,大腿前侧的布料绷紧,靠脚踝的跟腱修长,精英味的那种帅。
气质的改变是微妙的东西。
很新鲜,熟悉又陌生,让苏夏看得有些出神,本来就居高不下的心率持续增速,呼吸都有点乱了。
都没怎么注意到她是怎么换脚的,脱下来的鞋已经被摆好,整整齐齐放在了门口。
好像有这么个说法。
人如果在小时候吃过苦,无论是天冷长过冻疮,还是干体力活磨出过茧子,就算长大后过上了好日子,也会留在身上很久很久。
许霁青的身体仿佛早已习惯了去抗争什么,去从命运手中抢夺什么,新生的细胞不再柔嫩,而是从诞生的第一刻起,就有了能抵御风霜的模样。
就算他现在看上去稳重了许多,掌心那种粗糙的触感却没变。
稍微有点扎人,向上攥住她脚腕的时候,苏夏喉咙都有些发烫,整个人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颤的幅度挺明显。
许霁青却仿佛并未察觉,给她换好了鞋也没松手,试了试她小腿后侧的体温,一片冰凉,“梁卓谦让你在冷风里站了多久?”
“十几分钟?”
思绪突然被扯回,苏夏卡壳了好一会儿,“……不关他的事,他就是好心想陪我打出租车。”
藤校就那么几所,能在波士顿遇到梁卓谦,其实她并不意外。
可谁能想到,金尊玉贵的港城公子哥,现在居然和许霁青一道创业,还管他叫老板。
今晚他们开的这间房,以前她和苏小娟出国旅行住过类似的,考虑到位置和装潢,没个五千刀下不来。
许霁青现在到底赚了多少钱?
苏夏小声问他,“在这边住是不是很贵?”
“还好。”
许霁青道,“赚得回来。”
她脑子里冒出来太多话,想到沙发那边坐下好好聊,许霁青却还维持着那个半跪的姿势,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辛辛苦苦才治好的右手,就是为了攥女孩子脚腕的吗?
苏夏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喊他,“许霁青。”
年轻男人嗯了声,手上却用了些力,脸微微侧了侧,往她腿边又靠近了一些。
“……你先起来。”
“男儿膝下有黄金,”脚上的拖鞋毛茸茸的,她很轻地踢了踢他的膝盖,“你再这样,我都没法好好跟你说话。”
“再给我点时间。”
苏夏没懂,“嗯?”
许霁青没动。
他睫毛微垂,湿重的鼻息透过薄薄的礼服裙,不时扫过她的膝弯。
“我现在,”他声音很沉,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可能没办法和你好好说话。”
他们入住前,管家来开过夜床,空气里有股红玫瑰特有的甜腻香气,苏夏整片思绪都晕陶陶的,咽了咽口水。
她还想说点什么,但许霁青的手突然动了。
指腹抵着她的脚踝骨,突然没轻没重地刮了一下,猫舌头舔过似地,让她下半身都脱了力,狼狈地跌坐在身侧的天鹅绒长凳上。
她下意识向后扶了一下墙,还未来得及坐稳,许霁青便靠了过来。
空气稀薄,裹着他身上的衣物消毒剂味,冷冽又洁净,还有一点唇釉的薄荷香。
应该是从她唇上蹭的,凉丝丝的甜。
就那么一秒,他的手穿过她的膝弯用力攥紧,另只手托在她背后,径直站了起来,向着客厅的长沙发走去。
许霁青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抱着她自己先坐下,苏夏手忙脚乱往一边撑,就被他扶在腰后的大手按回了他腿上跨坐着,动弹不得。
好羞耻的姿势。
长外套脱在了门口,她里面只剩一条今天演出时穿的裙子。
丝绸材质滑溜溜的薄,什么都阻隔不了,发热的肌肤像是与许霁青的西装裤紧贴着。
很凉,很硬,再往下是许霁青结实的大腿。
好像还有点什么,她不敢往下坐实,也不再低头看了。
客厅里主灯没开,小桌上的烛台摇曳着昏暗的火焰,一晃一晃的。
“你、你还想干嘛?”
“亲你。”
何止是亲她。
这么多年未见,他想做的事情那么多,随便说一件出来都会把她吓跑了。
只有这句勉强算得上体面。
许霁青垂着眸吻她。
这是个和车上那会儿截然不同的吻,没那么急切,却说不出的涩情。
或者说,他这个人就很涩。
皮肤和唇的温度都比常人低一些,但舌头又红又烫,灵活得有一种动物感。
他的唇先落在她一边的肩头,发现她只是颤了颤,并没有抗拒的意思之后,又试探着埋进她泛起潮气的发丝,辗转到脖颈。
露肩礼服裙仿佛为厮磨而生。
她没戴项链,脖子被他蹭得湿漉漉一片,胸前雪白的皮肤泛起红色,被蛇死死缠住卷紧的猎物一般,咚咚地起伏不停,软绵绵往他怀里缩。
“抬头。”许霁青说。
她腰有点没力气,刚抬起一点脸,下巴就被对方的手掐住,滚烫的舌尖抵在她下唇,潮润又闷热,来回吮着舔。
许霁青接吻不闭眼的习惯没改,瞳仁窄细,痴迷得很坦荡,直勾勾地看她。
他用气声说,“舌头伸出来。”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凭什么她要这么听话啊。
是不是只要许霁青这张脸在她面前晃一晃,多过分的要求她都要答应?
苏夏很有骨气地想了好几个来回。
最终在偏过脸和站起来之间,选择了颤颤地张开嘴唇,舌尖从齿缝里探出一角,因为太羞耻把眼睛都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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