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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才艺术培训学校坐落在西三环边上的一个小山坡上，就一栋五层小楼、一个操场，看上去规模很小气。若不是提前从冯志得到一些内幕消息，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个学校每年光中考前的那几天培训，就能流水过千万。
事先与机构招生负责人联系过，郑方圆等人径直来到105办公室。
“咚咚。”郑方圆敲了敲门，“请问牛老师在吗？”
这是一个大办公室，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来张格子间，估计他们机构的行政人员都挤在这里了。这个贺宝龙还挺扣的，赚那么多钱都没想改善他们的环境。
由于旺季已经过去，里面只坐了四个人。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胖男人连忙迎了上来：“是郑先生吧，你好你好。我是牛亮。”
“你好。”
“这位就是千金吧，真可爱。你好啊，小美女。”牛亮热情和郑南晴打着招呼。
“叫牛老师。”
“牛老师好。”郑南晴乖乖道。
随后，和所有男人一样，牛亮目光很快聚焦到了站在郑方圆身后的冷刚柔身上，眼睛都亮了。
“这位就是贵夫人吧。”
“不是，她是我妹妹，对这一块比较懂，今天闲着一起过来看看。”郑方圆解释了一句。
“哦哦，不好意思。”听闻不是媳妇，牛亮立刻谄媚伸出手，“欢迎欢迎。”
冷刚柔略带鄙夷地和他碰了一下手，这样色眯眯的眼神，她见过太多了，本能会生理反胃。
“那我们到旁边会客室？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师资力量和课程安排什么的。”
“要不先带我转转吧，实地看看你们的硬件？”
“也行也行，那跟我来。”
牛亮领着三人，开始从一楼看起。看着那一间间舞蹈室、音乐室以及各种设备，只能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甭管是不是挂羊头卖狗肉，至少这羊头是真羊头。
这栋楼没有电梯，小提琴教室在四楼，几人沿着楼梯往上。
楼道里，挂着各类个人或团队的荣誉画，有考上知名高校的，有在国内、省内获奖的。
郑方圆注意到了一个手捧小提琴、眼睛微闭，正在拉琴，酷似“李小璐”的女人，落名为：李宝璐。
看着照片下“名师风采”和一连串荣誉奖项，郑方圆惊诧道：“她也是你们的团队成员？”
牛亮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认识李老师？”
“我哪能认识她啊，听说过，有名的才女嘛。”
牛亮这才放心下来，表情变得得意：“没错，她就是秦中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李宝璐老师，奥地利留学归来的小提琴大家。之前偶尔会到我们这来上上课，后来她离开乐团移居法国了，就再没来过。”
真的假的啊？这学校还有这本事，能请到这种人？
当然是假的，这些个培训机构，那是谁最有名就往谁身上靠，反正家长无从对质。这些名人也不会知道有人在打着自己的旗号招摇撞骗。
“那你们很有实力啊，这种咖位都能请到。”冷刚柔啧啧了两声。
“呵呵，都是我们老板有本事。”
“是贺礼校长吗？”郑方圆提出了这家机构法人代表的名字。
“呃……我们往这边走。”牛亮回避了这个问题。
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这个哑巴法人有问题，背后还有实控者。
“二楼主要是表演艺术区，就是戏曲、歌剧、演讲之类。三楼是视觉艺术区，包括绘画、摄影、雕塑之类……”牛亮领着几人径直来到四楼，“四楼就是我们的音乐艺术区了，包括流行乐、民族传统乐以及西洋乐。”
“五楼呢？”郑方圆指着楼道那突兀耸立，将五楼隔得严严实实的铁门。
“哦……那是领导的办公区。来，这边请，先带你们看看我们花重金打造，堪比国内一流标准的隔音琴房。”
郑方圆跟着他走，目光却始终望着那一闪铁门。如果没猜错的话，五楼就是冯志所说的考前培训班所在了。现在没有培训，所以上面没有落锁。
来到隔音琴房，郑南晴看着新奇的玩意，很是有兴趣。
牛亮颇为专业地介绍着各式设备，郑南晴却被悬挂上墙上的一把琴所吸引了。
"爸爸，这把琴好漂亮！"
那是一把绘有紫藤花纹的小提琴，琴弓在射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晴晴别乱动。”
“没事。”牛亮从墙上取下那把琴，“晴晴真有眼光，这是德国制琴大师斯蒂芬•冯•巴伦的得意作品，不过我们这把是请国内大师仿制的。”
什么大师仿制，只怕是从义乌买的。
牛亮蹲下身子，将琴放在郑南晴手中：“想不想以后用这把琴跟着老师学习啊。”
郑南晴认真抚摸着琴，却没有搭话，一会儿便交还给了牛亮。
郑方圆知道，女儿在未经自己同意的情况下，是不会任性的。在对女儿懂事欣慰的同时，他又一阵心疼，本该是最放肆天真的年纪，却因为家里的拮据，从小接受着“苦难”教育。太懂事的小孩，总让人心疼。
随后牛亮又积极地向郑南晴讲述着培训的要点以及乐趣，努力勾起小女孩的兴趣。
参观结束，牛亮熟练地从琴房一个抽屉中拿出一款小提琴挂坠递给郑南晴：“来，老师送你一个小礼物。”
郑南晴刚要伸手去接，又看向郑方圆，眼神询问。
“说谢谢老师。”
郑南晴这才开心地接过挂坠：“谢谢老师。”
“真乖，郑先生，我从您女儿的眼神中看出了神采天赋，请相信我的判断，我们机构教过这么多孩子，哪些有天赋，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是嘛，那就好。”郑方圆信他个鬼，为了招生，估计每个孩子都会这么讲。
“那我们去会客室，我再跟您介绍一下我们的培训模式？”
“可以的。”
就在走出琴房时，郑方圆忽然捂着肚子：“牛老师，这层楼有卫生间吗？我有点那个……”
“有的有的，走廊走到底就是。那我们在这等您。”
“别，我是大的，估计要蛮久。这样，小妹，你先带着晴晴下去，我马上下来。”
“行吧，真是懒驴上磨，出门就是屎尿屁。”冷刚柔会意，“牛老师，别搭理他，他是厕所所长，进去没半小时出不来。”
“好吧……那郑先生，我们在下面等您，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好的。”郑方圆飞奔着跑向卫生间。
两分钟后，估计几人已经下楼，郑方圆又从卫生间闪现出来，径直走向铁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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