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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了见到他还在,也欣喜地想朝他跑过去,不料却被工作人员拦下,她只能停在原地等陈赫年向她走过来。可当陈赫年走到她面前时,她却忽然忘记了她返回来是要做什么的了,就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陈赫年问她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她摇摇头。
他又问她那为什么突然返回?
可他话音还没落,腰身就被面前的女孩子突然抱住。
他整个人忽地僵住。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就僵硬地举在半空中。
好一会儿后,他一只手才缓缓落在顾知了后背上,拍了拍。
顾知了脸埋在他厚实的羊绒大衣里,闷声闷气地说:“真的谢谢你,赫年哥,希望我们还会再见面。”
听到后面这句话,陈赫年的手忽然顿住。
片刻后,他轻轻嗯了一声,说:“会的。”
顾知了松开他,眼中泪光闪烁。
她笑着再次朝他挥手,终于重新步入廊桥登机。
陈赫年看着顾知了的背影消失在廊桥尽头,忽然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目光紧紧盯着廊桥尽头,直接沉声开口:“帮我约之前拒掉的国内那家公司。”
顾知了乘坐的航班抵达南城时,是国内晚上六点多。
她打车到家,进门时,顾爸顾明堂一身西装穿的英挺,正要出门。
他看到女儿突然间回来,十分意外:“了了怎么提前回来了?”
还疑惑着朝门外看了一眼,没发现陈昔年的身影,他又问女儿:“昔年呢,天都黑了,他没送你回来吗?”
顾知了摇头,换了拖鞋推着行李箱往里走,情绪不太高,只说:“他事情还没办完,还在波士顿,我自己先回来的。”
顾明堂听她这样说,神情更显疑惑,也顾不上还要出门,直接跟在她身后重新返回家中。
“这才去了几天,你怎么就自己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波士顿多玩几天的吗?”
顾知了一点都不想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她现在身累,心更累。
她停下来转身看着顾爸,“爸爸能先别问了吗?”
“我飞了十五个小时没合眼,您能让我先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吗?”
她轻轻推着顾爸,送他往门口走,轻声打着商量:“您有事就先走,等明天您有空,我们再聊可以吗?”
顾明堂眉头微微皱着,被女儿推着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到门口前,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追问女儿:“是不是陈昔年那小子让你受委屈了?”
“他要敢让你受委屈,你就告诉爸爸,看爸爸怎么收拾这臭小子!”
本来经过了两天的缓冲和调整,顾知了此刻心里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
可顾爸的两句话,却让她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情绪差点瞬间就溃不成军。
她勉强朝顾爸笑笑,“没有,哪有?”催促着顾爸出门。
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父女两人一起回头看。
见顾母许慧娟正下了最后一阶楼梯,步伐优雅地朝他们父女俩走过来。
顾知了立即收了笑,手也迅速从爸爸肩膀上拿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开口叫人:“妈妈。”
许慧娟看看顾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又看向顾明堂淡声提醒他:“怎么还不走?不是约了康太集团的刘总吃饭吗?”
顾明堂表情无奈:“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女儿回来了,我跟她说两句话嘛,这也催。”
“女儿回来你就不用为厂里的业务发愁,不用应酬了吗?”许慧娟有点语气不善。
顾知了眼见着父母之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连忙暗暗给顾爸使眼色。
顾爸明白女儿的意思,便没再接顾母的话,转身要走。
可打开门时,他又担心妻子这点火气在他身上没撒出去,等下再撒在女儿身上。
于是在出门前,他特意回过头来叮嘱许慧娟:“了了刚回来,先让她上楼休息吧,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许慧娟没理他的话,转身去了厨房。
顾知了在门口送走了顾爸,随后来到厨房门口,朝里面的许慧娟轻轻唤了声妈妈。
“我想先上去收拾一下。”
许慧娟在厨台前忙着,头也没回,只声音淡淡地说:“等等,吃了东西再上去休息。”
“哦。”
既然顾母发了话,顾知了这会儿自然不好再躲开,也洗了手凑到顾母身边。
“妈妈,要不要我帮忙?”
这时锅里的汤汁滚沸,许慧娟正往里下肉丝。
闻言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地拒绝了顾知了,“不用,你过去等着,别在这碍事了。”
“哦。”顾知了讪讪地应了一声,乖乖坐到餐桌前。
不多会儿,许慧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羹过来,放到顾知了面前。
“谢谢妈妈。”
她弯唇和顾母道谢,拿起勺子刚喝了口鱼羹,就听顾母声音淡淡地说:“别谢我,是张嫂晚上下班前准备好了鱼肉和高汤,我只是顺手煮了下。”
顾知了抬眼看看许慧娟,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只好低下头静静地继续吃鱼羹。
她和母亲的关系,自小到大,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都亲近不起来。
好像每次她刚刚从她那里感受到一点点母爱,正要沉溺的时候,她都会立即给她浇上一盆凉水,提醒她,这只是她自己的幻想。
这些年,母亲好像总是和她保持着一种距离,既不显得过分生疏,但又不十分亲近。
她见过别人家妈妈和孩子的相处,像陈妈妈和昔年,江之南的妈妈和她,都不是她和顾母这样的。
顾知了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说吧,为什么一个人突然回来?”
许慧娟的话,一下把顾知了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嘴里还含着没咽下去的鱼羹,抬头怔怔地看着顾母。
顾母说:“你可以瞒得了你爸,但你的表情和情绪瞒不了我。”
顾知了盯着母亲微凉的眼神看了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她知道她和陈昔年的事,瞒不住家里,也没想瞒。
但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和昔年从头至尾都没有在一起过这件事和家里讲清楚。
可现在母亲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她今天要是不说出点缘由,她肯定不会轻易放她上楼的。
她闭上眼,深深呼了口气,抬头看向顾母轻轻开口:“妈妈,我和昔年说清楚了,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在,我跟他以后也一直会是朋友关系,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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