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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岁檀被责问的懵了,第一次觉得对这个自己喜欢的男子,没有了回答他的欲望。

    看他的样子,是早就回府了,但没有来她这里,甚至都没有派人来过问一句在长公主府如何。

    在旁人那里厮混过后,听了一些耳边风,竟然气吼吼地来责问自己的妻子。

    退一万步说,这后宅事务,她作为主母,想让谁来就让谁来。

    哪有男主人为了妾室来讨说法的,这样妻妾不分昏聩至此的人,真的能够在朝中混下去吗?

    她突然不想和谢鹤明说话了。

    窦岁檀努力调息,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说:

    “绿雪是母亲一手调教,我观她沉稳可靠,才起了心思,至于叶姨娘,如果真要想学,我建议麻烦母亲仔细调教了来,我确实是不舒服,就劳烦母亲了。”

    谢鹤明先是脸色尴尬了一瞬,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叶舒月的本事吗?

    从前在边塞,是只有那么几个人,她有时候都不能尽然处理,底下的人都是捧着她顺着她,她自然以为自己有能力。

    但谢鹤明是亲自给她收拾过烂摊子,对于她的斤两再清楚不过,

    再者,他也觉得绿雪稳妥,这两日,舒月如何挑事,绿雪都是一味的避让,也不痴缠,待在一起心不累。

    又为窦氏认可母亲的眼光而感到开心,窦氏始终都是孝顺的,虽然拿了管家权,但到底没有越过母亲去。

    又见她唇色微微泛白,虽是低眉敛目,但在灯下,别有一股美丽。

    谢鹤明就向前走了几步,缓和了脸色,回来冷落了这么久,也该亲近亲近了:“是我没想到这一层,你若是想教舒月,就教,不教也给她找点事情做,你身子不好,是哪里不好,我瞧瞧?”

    窦岁檀见他靠近,身体反射性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后退一步,只感觉到腹部一阵抽疼,下面一股暖流而下。

    中衣本就是雪白的,因此一大滩红色特别明显。

    正准备今天和她好好亲热的谢鹤明又变了脸色,比刚进来还要差。

    “你好好歇着吧,”忙不迭转身就走了,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边走还一边说,“晦气。”

    女子月信,乃是污秽之物,谢鹤明自小接受的教育是这样的。

    浑然忘记了,他和月信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窦岁檀看他这样,更是难受的不得了,手指头都不自觉地颤了起来,还觉得有些冷。

    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还是珈蓝和菩瑶动作快。

    “夫人,您月信来啦,大夫说了,让您少生气,奴婢给您收拾!”语气是有些高兴的。

    她月信一直不稳定,大多数时候也很少,偶尔来的时候,就疼的咬人受不了。

    去年来的时候,她还被王氏带着站规矩,那才是痛苦。

    珈蓝一看这个量,就知道不会太少,魏女医太厉害了,就吃了这两天的药,月信就准时来到。

    作为奴婢怎能不高兴,欢欢喜喜给她换洗,又煮了糖水给她喝。

    窦岁檀的不好意思这才蔓延上来,喝了大半碗甜滋滋热乎乎的水,身上的寒意才下去了些。

    “哪里就那么兴师动众了,让人看了笑话。”她脸有些红,刚才被气到的那些,也消散了一点。

    “这当然是好事,夫人不必害羞,待小的为您好好诊治,以后就不必受这样的苦了。”魏女医名叫魏澜,长相有些寡淡,但看着就让人信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改方子。

    但心里想,还得多亏陛下那颗至纯至阳干净大补丸,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让窦岁檀体内的不舒适之处慢慢发泄出来。

    现在魏澜只需要按照师傅说的,仔细调养着就行。

    这月信如期而至,就是好兆头。

    不然陛下那里,可不好交代。

    “多亏了有你,我才觉得舒服许多。”窦岁檀谢她。

    魏澜就推脱,还是去谢陛下吧,毕竟现在很难找到这二十多岁了,还是童子至阳之身的自小习武的男子了。

    可以说,陛下把自己的贞洁作为了给这位伯夫人的最好的礼物。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转,魏澜就赶紧提醒自己,不要想多,脑袋重要。

    “且早着呢,夫人要让自己宽心,像今日这般把活计分出去,让自己轻松一些,更好。”

    果然,还是不能够让自己太累了,才说放出一部分管家权,这月信就乖乖来了。

    窦岁檀自然也不是那么单纯的,一是看到绿雪,确实想要她帮着分担,再就是这两个姨娘在她不在的两天明里暗里斗法,都让管事头疼了。

    她也要做点什么,让管事们好好理家,这样一个偌大的府才能好。

    后宅天天斗的乌烟瘴气的,也不好。

    至于绿雪,那也是个不简单的,不然她前脚才说,后脚就传的满府都是。

    谢鹤明回来才多久,就能这么快过来问责了。

    婆母那里想来也知道了。

    但,都没关系,这些都是小事,原来以为该她操心的东西,都不如她的身体重要。

    喝了一碗,本来菩瑶还说放个汤婆子或暖包,在她的肚子上。

    因为她老是觉得有股冷气在小肚子那里打转,怎么睡都不舒服。

    可今年本身就闰月,多一个六月份,热的不行,放到薄被里反而更热。

    只得撤了个冰盆,尚且能够忍耐。

    窦岁檀躺在床上,外面值夜的丫鬟脑袋一点一点的,看着很是可爱。

    夜晚宁静,她又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就想起了自己远在青州的娘。

    她寄去那么多封信,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出嫁了也很少回窦家。

    她和谢鹤明的事情,还没想好要如何与家里说,想问问娘,能不能拿个主意。

    不拿主意也行,哪怕,至少回一封信也好......

    窦氏女没有被休弃和离的先例,她这样做了,家中姐妹该如何是好。

    没能给她们带去好处,倒要连累她们的名声受损,婚嫁受阻,光是想到这些,她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要不还是好好讨好一下谢鹤明,两个人纵然没什么感情,也相敬如冰过一辈子。

    她想的入神,眼睛要闭不闭的,

    鼻端忽然闻到一股十分浅淡但又沉静的香,紧接着床边一陷。

    “唔——”

    “别喊,”霍璩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来人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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