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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学义带着酒菜来到了宋志强家。白洁能顺利进入卫生所实习,全仰仗宋志强的运作。而且,自己下一步的提干事宜,还有一个月后白洁能否留队,都得指望宋志强从中周旋。
所以,他必须好好和宋志强拉近关系。
宋志强也有意和儿子促膝长谈一番。他心里盘算着,想让儿子帮自己出出主意,把那些人脉关系再好好拉拢拉拢。
父子俩围坐在饭桌前,热气腾腾的酒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宋志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说:“儿子啊,你看看那几个,没一个有良心的,都不来看我,也就你心里还惦记着爸。
爸心里都明白,以后爸的一切都是你的。
对了,兰芳对咱们安排的事儿还满意不?啥时候让爸见见她家里人,大家坐一起好好唠唠。”
宋学义保证道:“爸,您放心吧,这事儿我一直记着呢。等兰芳上几天班,适应适应,我就让她跟家里人说。您放心,兰芳对我那是言听计从,我说往东她绝对不敢往西。”
父子俩正谈得投入,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宋志强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几位表情严肃的公安站在门外。
宋志强以为他们是为刘翠华的事而来。
他不悦地说道:“同志,刘翠华做出那样的事,你们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我现在已经和她离了婚,往后她的事,包括探监什么的,都别再来找我了。”
一提到刘翠华,宋志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所作所为,让自己在圈子里成了众人的笑柄,那些曾经的老朋友都纷纷与他断了联系。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低声下气地去巴结兰师长。
这时,一位公安注意到站在宋志强身旁的宋学义:“我们今天不是为了刘翠华的事来的。你是宋学义吧?”
宋学义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公安找自己所为何事,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就是宋学义,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偷偷打量着面前几位表情严肃的公安。
公安说:“跟我们走一趟吧。”
见公安这般态度,宋学义顿感不妙,他急切地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要带我去公安局?”
宋志强也着急了,皱着眉头问道:“我们好端端在家里坐着,你们上门就要把人带走,到底是因为什么?”
公安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别磨磨蹭蹭的,快走吧。”
宋学义见此情形,知道今天这一趟躲不过去了。
他无奈地看向宋志强,说:“爸,你陪我去一趟吧,万一有点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宋志强本就是个天性凉薄之人,若换做旁人出事,他定然是不会理会的。
但老四不同,自己还指望他去牵线搭桥,与兰师长搭上关系。
所以,当听到老四请求自己陪他去一趟时,他立刻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
“好,我陪你去。”宋志强嘴上应着,披上衣服后跟着宋学义一同前往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的候审室,宋志强一眼就看到了表情慌张的白洁。
他不禁心生疑惑:是实习出了什么岔子吗?就算是实习出问题,自己和学义也只是介绍人,怎么也不该牵连他们呀?
宋志强完全摸不着头脑,可宋学义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肯定是自己伪造证件的事东窗事发了。
就在这时,一名公安开口问道:“你们认识她吧?”
他边说边指了指白洁。
还没等宋志强反应过来开口说话,宋学义急忙一个劲地摆手,连声说:“不认识,不认识,我不认识她。她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
自己马上就要提干了,这可是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步。要是因为白洁的事被牵连,提干的机会泡汤,只能回去继续当一个普通的兵,这种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感觉,他无论如何都不想体验。
而且在他心里,只要自己能保住前程,以后有的是办法补偿白洁。
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白洁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配合自己。
然而,白洁此时早已慌了神,满心盼望着宋学义把自己从这困境中拯救出去。可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把宋学义盼来了,他不但不救自己,还一口咬定不认识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洁瞬间急红了眼,她气愤地喊道:“宋学义,是你亲手把学员证交给我的,现在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
说着,她猛地把假证拍在桌上,向公安解释道:“同志,这证从哪儿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他告诉我这证是真的,说只要我拿着去卫生所,就能得到实习的工作。这真的与我无关呀!”
“你还说?”
宋学义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怒,他没想到白洁完全没领会自己的眼色,还像疯了一样朝自己胡乱攀咬。
要是任由她这么说下去,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我说的不对吗?”
白洁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指着宋学义,大声质问道,“我根本就没想着去实习,是你非逼着我去的。现在出了事,你倒好,说不认识我。宋学义,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宋志强听得一头雾水,心想着:“老四不是说兰芳是兰师长的女儿,在军医大读书吗?怎么变成假证了?”
白洁越说越激动,手指着宋学义,大声斥责道:“你觉得我不近人情是吧?告诉你,这事要怪就怪你妈!
本来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就因为你妈,是她告诉所长说这证是假的,还让人把我送到了公安局。我给她下跪,苦苦哀求,说不能毁了你的前途,可她根本就不答应!”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妈都不管你死活,我还管你干什么!”
公安看着宋学义说:“有什么事,咱们到审讯室说。”
说完,他又对宋志强说:“这位家属,稍后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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