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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翅大鹏雕趁盂兰盆会召开之际,于西牛贺洲狮驼国中吃人为乐暂且不提。且说西方极乐世界,诸多席位渐有人至。
此中席位,有远近之分,近的是莲台,远的是蒲团,且越近佛祖位越尊。
曹空因佛子相邀,故席位自是属上等,旁侧更有哪吒和马灵耀二位作伴,谈笑欢乐。
忽的,三人俱是站起,原是一尊仙至。
此仙头戴紫金冠,手中持玉麈,正是地仙之祖镇元子。
三人俱向镇元大仙施礼,镇元大仙也喜曹空于此,笑问:“怎身处此间。”
“回大仙,我有一好友,名唤金蝉子,乃是佛祖二弟子,故受邀前来。”
镇元大仙颔首:“盂兰盆会时,如来讲道,听之有益。”
“小僧金蝉,拜见镇元大仙,敢问大仙,佛法何益。”
金蝉子竟忽的出现,手持香茶以奉,眸有请教之意。
身为佛子,他本就引人瞩目,诸僧观之,闻言心中隐有不悦,觉金蝉子出言不当。
镇元大仙见金蝉子奉茶,便接了过来,他乃是淳厚君子,如今身处主人公家中,自不会去评判,故道:
“佛法何益,待你师父讲法,你便可知,不过你若愿听,我可与你讲一讲天地玄门。”
金蝉子闻言则喜,恭请镇元大仙上座,不谈佛法谈玄门。
曹空和哪吒二人亦在倾听,眸中多浮思索之色。
又是一日过去,天庭中也来了一些神仙,如福禄寿三星等,皆对曹空颔首以笑。
这让古刹中的诸佛菩萨罗汉等颇惊,暗自记下曹空面容,觉是个不凡根底的。
再半日,满殿席位渐满,唯空数个。
曹空即问哪吒:“此间席位,莫不是留于大天尊等人。”
哪吒笑道:
“正是,大天尊统御三界,故虽不来,佛祖仍会给其留位,其余座位,分是三清道祖等众。”
如来佛祖又静待半日,见无人再至,盂兰盆会自此而开。
与各大仙家谈天说地,一派祥和之境,有僧人传茶递果,有瑞兽舞动,更有丝竹弦乐,动人心脾。
曹空亦趁此机,讨教镇元大仙和福禄寿三星,乃至于同样来此盛会的赤脚大仙。
又和哪吒马灵耀坐而论道,大受启发。
此会一连开了七日,方才结束。
恰此时,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一个个都执着异宝仙花,献与如来,请如来明示根本,指解源流。
曹空亦知,重头戏来了,如来身为佛祖,其法性教义,定是此世上上等。
他如今功至天仙,法力神通,虽时时刻刻在提升,却未曾清晰的看见道果所在,或可借佛祖讲法,再参悟一二。
再则便是,他修成金丹,距离面对三灾利害已不远矣,且世人多避劫,可他却准备历劫,故怎么增添自身底蕴都不觉多。
如来佛祖坐于七宝莲台,微开善口,演化大法,宣扬正果,讲得是三乘妙典,五蕴五识。
但见天龙围绕,花雨缤纷。
众僧乃至于诸多仙家倾耳而听,觉玄妙万分,心中感触频频。
此中讲道,不觉竟有一百五十载。
曹空亦沉于其中,恍惚间觉物我两忘,玄奇万分。
心中对佛法和天地之理的理解,亦在一百五十载中,不断的拔高。
至于佛理,曹空并未取,于他而言,天地至理,远胜佛理。
且更奇妙的是,他泥丸宫中,老君曾种下的符种,竟在悄然壮大,好似因曹空的见闻而“生长”。
此间,曹空虽沉入佛祖讲法之中,可那日从八卦炉中悟出的火候之法却从未有过停歇。
好似融入了其本能,自行变化,冲刷其身,其肉身悄然间壮大。
忽一日,曹空醒来,方察佛音渐无,此时法会之上,无人发声,一时寂静至极。
忽的,一道雷音乍响,乃是佛祖发声:
“金蝉子,为何面有懈怠色,此中一百五十载,你不听说法,心在思何。”
闻得此声,众佛陀菩萨皆望去。
金蝉子道:“无他,心有所惑,思己身困惑。”
如来佛祖道:“你有何惑。”
“弟子心惑,佛法当真能渡世人?”
此言一出,诸佛菩萨等,俱皆变色,镇元大仙和福禄寿三星等仙家,亦诧异去看。
曹空心中叹息,还是要来了。
金蝉子继而道:
“如若佛法能渡世人,为何四大部洲善恶仍不一,口舌凶场,是非恶海仍存,地狱仍不空,故弟子觉佛法无边太过虚妄。”
话音刚落,有金刚面露忿怒相,开口便要呵斥。
却听如来佛祖道:
“你慧根深厚,却入歧途,只见佛法未覆苦海,却不知佛法如舟筏,行于苦海,乃渡有缘人,是予众生一线之机。”
金蝉子不言,眼中有憾,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来佛祖道:“我讲法一百五十载,你不曾听,言语之中又多有轻慢,此犯我佛门戒律,当罚。”
观世音菩萨向以善心闻名,且惜金蝉子之才,知其亦有慈悲心,道:
“启禀世尊,常言道,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如若金蝉子认错,便念他这些年的善举,饶他一次。”
金蝉子闻言却道:“多谢观音尊者,不过,我并不觉错,佛法不曾渡众生,也无从渡众生,我只是提出心中惑罢了。”
观世音菩萨闻言,心道,金蝉子实不该说此话,如今佛门多数汇此,更不乏三界仙家,如此无异于损佛门威严。
如来佛祖不见怒色,声音依旧平静,有言出法随之效:
“金蝉子,汝不听说法,轻慢我之大教,汝既疑佛法无用,那我便将汝之真灵转生下界,可有异议。”
金蝉子倒也坦然,道:“无有。”
话落,金蝉子躯壳和真灵一同化作流光,遁出大雷音寺,前去轮回之地。
“观音尊者,你且护其去至轮回吧。”
佛祖发佛旨,观世音菩萨自然遵从,遂护送其真灵,前去轮回之地。
镇元大仙眸光颇异,心中倒也不觉意外,自与金蝉子讲道之时,他便察觉其性,其已陷执。
曹空则端坐莲台,心中隐有叹,自此人间少一友。
便是数百年后再相见,却不知,那人是故友,还是东土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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