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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惟还是小看偶像们报团取暖的决心了,投票通道开启四小时后,三个路人AI和陈晨的票数被全面反超。国内现在半夜两点,正是饭圈粉丝和水军“作案”的多发期,读者网友很多已经睡了,自然没人与之抗衡。
余惟仔细想想还真是,本来这些人就不想输,现在赢了还有机会选歌,肯定更加不遗余力……
他把土著设置成奖励关的时候,虽然化解了对方的舆论战,但也让别人有了放手一搏的理由。
当打怪可以爆金币的时候,游戏性质就变了。
AI歌曲越强对面反而越兴奋,这三首歌一首比一首容易火,几个小偶像看完眼睛都直了。
天无绝人之路,看到余惟一打三他们都以为自己凉了,结果想想不对啊,这时候赢了不是直接起飞?
内鬼打不垮他们,余惟也不能,他们反而会因此更加团结,让粉丝联合起来狠狠的刷票。
争取一次性全晋级,到时候一人一首歌岂不美哉。
余惟真是百密一疏啊!
……
“你就不怕这几个人发了疯的刷票赢了,选走你的歌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祁洛桉自然也能想到,本来输给AI就丢人,现在还有奖励,人家可不得爆种。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次几个饭圈小偶像怕不是得下血本,即便砸钱刷票是赚的。
钱完全可以靠歌挣回来,但余惟的歌,还是他们已经检验过成色的歌,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退一万步讲,能给自家艺人谋取一首有大概率能火的代表作,难保背后的公司不会下场……
反观这几个AI唱将,虽然歌曲硬实力比对面强,但一没粉丝二没资本。
路人投票本来就随缘,如果人家真舍得砸钱,靠零零散散的路人自发投票,恐怕很难干的过。
祁洛桉不认为余惟想不到这种事,这小子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是有什么应对之策。
“有想到过,不过不用担心。”
余惟肯定是有所准备的,难不成把歌拱手送给那群小偶像啊,怎么可能?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啊?”
祁洛桉一时还真想不到,AI没粉丝没资本的,还能靠什么?总不能靠网友吧。
虽然这几个AI虽然是以网友当素材融合出来的,但网友的力量终究有限。
绝大多数人还是看乐子,比赛的胜负跟他们关系并不大,靠网友自发投票多少有点想当然。
也不是她瞧不起网友能力什么的,只是这种时候单纯寄希望于路人心也太大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先去睡觉吧。”
都半夜十一点了,余惟还打算明天把钢琴曲搞定呢,小偶像什么的都是些小事。
明晚还有颁奖典礼,也不知道《调音师》能不能混到什么奖项,好歹别空着手回去。
“吊我胃口是吧?”
祁洛桉咬咬牙对此还真没什么办法,余惟的嘴太严了,秘密不少但根本问不出来。
她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思来想去还是有些许不安,毕竟是余惟的作品,哪怕是废稿,也不能被那些人拿了去……
睡眠断断续续,她甚至能清晰听见酒店的时钟滴答作响,在这份寂静里,祁洛桉最终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晨光初现,她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睫毛轻颤,第一个动作便是下意识地伸手摸索枕边的手机。
“怎么会?”
她熟练的解锁手机点开的投票贴,昨晚还领先几万票的偶像票数居然已经被AI反超了,而且直接超了十来万票。
路人自发投票肯定没有这么高效精准,涨幅也不会这么夸张,小偶像已经在刷票了,结果土著的票数比他们还多,那只能说明……
有人在给AI刷票!
祁洛桉翻身下床,脸都没洗就往余惟房间跑,她好像有点眉目了,想去确认一下。
“来了。”
余惟开门时穿着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也有些微乱,但眼神清澈,显然是已经起床了一会儿。
他看到门外的祁洛桉,明显愣了一下,目光在她凌乱的头发和脸上停留了一瞬,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上扬。
祁洛桉踩着拖鞋,头发胡乱地扎成一个歪斜的丸子头,几缕发丝不听话地散落在额前和耳边,甚至有一小撮还倔强地翘着。
她脸上还带着枕头的压痕,眼圈下有淡淡的阴影,显然是刚从被窝里挣扎出来。
没想到祁洛桉还有如此潦草的一面啊……怪不得这人想看他睡觉,原来是自己睡相不好,推己及人了。
祁洛桉也顾不得害羞,也或许根本没想到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口气问道。
“是不是那些已经晋级的选手给AI刷的票?”
余惟看着她这副着急忙慌,脸都没洗就跑来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先进来吧。”他侧身让开,“早上凉,别站在门口说。”
正如祁洛桉所猜测的那样,这个时候想让AI赢的,可不只有作为融合材料的网友,还有其他参赛选手。
毕竟AI歌手目前只有五个,AI曲库里只有五首歌,相比于参赛的选手来说,肯定是僧多粥少。
本来大家就不够分,他们晋级区的选手还嗷嗷待哺呢,几个复活赛的还想浑水摸鱼,别人能答应?
你们选走了我选什么?
像佟予鹿这些个晋级的,他们还等着余惟的歌逆天改命呢,歌岂是复活赛的小卡拉米能觊觎的!
让你们赢了吗就敢赢,问过他们了没?
已经晋级第二轮的这批人里,佟予鹿池乐萦周睦睦哪个的粉丝好惹,甚至章凌烨的粉丝和祁缘的残兵败将都尚有一战之力。
再加上第一轮侥幸晋级的饭圈偶像,等着从AI手上拿歌的人可不少,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得逞。
“以前一直不明白修仙界的老怪物看到小辈获得重宝,就想抢夺的情节,直到看见一条狗叼着一百块。”
祁洛桉被余惟这个说法逗乐了。
哈哈,此等宝物,你怎懂得使用之法,倒不如交由老夫我,你还可换得半根淀粉肠的好处。
眼下的情形正好能对应这种剧情,人家晋级的都没获得宝物呢,眼看着复活赛的抢占先机,他们也只能“杀人夺宝”了。
这次真在余惟的计算之中,因为他还特地问过佟予鹿几人,得到的答复都是会干预。
它没骗人啊,看到好东西就是会抢……
祁洛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确实没必要担心,余惟这人还是精明的。
他这么精明,那自己想干嘛他肯定早看出来吧,揣着明白装糊涂实锤。
换成别人这时候估计该内耗对方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但祁洛桉恰恰相反,她偏要叛逆。
喜欢装,等今晚颁完奖打赌结果出来就老实了……
“没事就好,回去补觉了。”
祁洛桉打了个哈欠,推门离开房间时正好撞上了屋外准备给余惟汇报工作的经纪人。
刘泞目送着头发散乱只穿着睡衣的祁洛桉走远,不禁瞳孔猛震,唉,年轻人……
她推门进屋,余惟让她联系的钢琴已经找好了,随时就可以过去练习。
“谢了刘姐。”
余惟打算先把钢琴曲剧情写出来,兑换以后提前练练手,毕竟是国际舞台,也不能太轻率。
……
比利时鲁汶的午后,阳光透过古旧的窗棂,洒在一家僻静琴行的地板上。
余惟轻触琴键,舒曼的《我听见亲切的歌声》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他原本只是租用琴房练习,为即将到来的卢纹国际电影节文化演出做准备,却不知自己的琴声早已穿透隔音门,萦绕在整个琴行廊间。
这本是舒曼声乐套曲《诗人之恋》中的第四首,原为艺术歌曲,但在《调音师》中改编为钢琴独奏版。
起初仅是零星几人驻足,一位银发老先生原本在调试提琴,忽然放下松香,侧耳倾听。
穿着格子衫的学员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机录像的指示灯悄悄亮起。
余惟浑然不觉,从影视剧里学到的音乐只有简单的形式,但尽管如此,这大胆的改编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诗人之恋》可以说是舒曼的“爱情日记”,但在《调音师》的改编下,这欢快的旋律隐隐有几分危险的气息,直接用在了凶案现场。
琴行老板雅克先生原本在柜台对账,闻声取出珍藏的录音设备,轻轻推开琴房门缝。
舒曼是19世纪的欧洲作曲家,浪漫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很难想象,能对他的作品做出如此颠覆性改编的居然是个华夏年轻人。
这也正是几个评委对《调音师》音乐性赞不绝口的原因,他们对余惟多少有些好奇。
琴声渐涌,人群悄然聚集。
走廊挤不下,后来者便倚着楼梯扶手屏息聆听,一位母亲将手指竖在唇前,示意蹦跳的孩子安静。
平时会来琴行的,多少懂一点钢琴,正当他们听的起劲时,琴声戛然而止。
短片里只有这么一段,余惟就会这么多……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知是什么突发状况干扰了他的发挥。
他们意犹未尽地想要离开,却听到琴房里传来了新的旋律,拉赫玛尼诺夫《g小调大提琴与钢琴奏鸣曲》第三乐章。
原作为大提琴与钢琴合奏,《调音师》中仅保留钢琴部分,这是主角刚开始参赛的曲目,也是影片结尾在凶案现场弹奏的曲子。
能作为钢琴比赛的参赛作品,这首曲子的难度不小,琴声并未因关注而中断,反而愈发饱满。
音符如密集蜂群却毫不混乱,强弱变化恰到好处,听得人屏息凝神,不自觉沉浸在了琴声里。
不过好景不长,琴声又一次戛然而止,就像高潮处忽然卡顿的影片,在意犹未尽的同时,也让他们不自觉有些纳闷。
这人真不是故意的吗,有着如此出色的琴技,结果弹到关键处就停下,多少有些让人扫兴。
一想到这,众人不禁凑近了几分,想看看这个性格古怪的演奏家究竟是何许人也。
余惟对此毫不知情,果然只靠这两个钢琴片段还不足以支撑一整场演出……
不过他已经想好该用什么曲子来应对明天的演出了,先写完兑换再说!
琴房的门被好奇的路人缓缓推开,他们也如愿见到了这位来自神秘东方的年轻人。
此时他已经合上钢琴,端坐在旁边用笔记本电脑打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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