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玄幻奇幻 > 抗元悍卒 > 第十三章 擢升为什长,始掌一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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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授旗仪式

    二道崖的晨光漫过新扎的木寨,朱天林握着长柄刀站在晒谷场中央时,草叶上的露珠还没干透。他的伤口已经结痂,铁骨功在夜里修复了最后残余的毒素,灵力感知扫过全身,270 斤的力量在筋肉间流转,比受伤前更凝实。

    “朱哥,文相让你去大帐。” 弓箭手抱着叠新缝制的军服跑过来,这孩子的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手里的麻布衣服针脚整齐,领口还绣着个歪歪扭扭的 “什” 字 —— 是民夫连夜赶制的,用的是从元军帐篷上拆的布料。

    朱天林接过军服,粗麻的质地磨着皮肤,却比之前的破烂皮甲暖和。他注意到衣服的袖口有加固的补丁,显然是特意为握刀的手缝制的。昨夜的野猪肉香还残留在空气里,混着草木的清气,让这清晨格外踏实。

    “老兵他们怎么样了?” 朱天林把军服搭在臂弯,铁链在手腕上轻响。救援小队的弟兄们都住在内寨的草棚,老军医说老兵的腿伤需要静养,至少得躺三天才能下地。

    “老军医刚给换了药。” 弓箭手的声音低了些,却带着笑意,“他说要是能再喝口野猪肉汤,好得能更快 —— 山民今天送来了野山参,说是给伤兵补身子的。”

    穿过晾晒的草药,文相的大帐就在崖边的老松下。帐外的木桩上挂着面新做的旗帜,是用染成红色的麻布缝制的,上面用炭笔写着个 “宋” 字,虽然简陋,却在晨风里猎猎作响。朱天林的灵力感知 “看” 到旗帜上有微弱的灵气波动 —— 是文相的气息,显然老大人亲自碰过这面旗。

    “进来。” 帐内传来文相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透着清亮。

    朱天林掀帘而入时,正看到文相在打磨块青铜令牌。老大人的案几上摆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旁边堆着几卷竹简,是昨夜清点的物资清单,上面用朱砂标注着 “箭矢三百”“干粮五十石”“伤兵十七人”,字迹工整,没有丝毫涂改。

    “坐。” 文相把令牌推过来,青铜的质地沉甸甸的,正面刻着 “什长” 二字,背面是朵简化的莲花,和之前的兵符纹样呼应。“张都尉生前说过,能把弟兄们活着带回来的,才配当领头的。”

    朱天林的手指摩挲着令牌的纹路,冰凉的金属传来文相的灵力余温。他知道这枚令牌意味着什么 ——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刀弓手,要管着一队弟兄的生死,要记着每个人的饭量、伤势和家乡。

    “文相,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文相打断他,用布擦了擦令牌上的铜锈,“你担心自己没经验,怕带不好弟兄 —— 但张都尉说过,最好的领路人身后,总有愿意跟着的脚印。” 老大人指着帐外的旗帜,“那面旗是山民连夜做的,他们说要跟着有血性的队伍走。”

    朱天林望向帐外,阳光正落在那面红麻布旗上,炭笔写的 “宋” 字被照得发亮。他突然想起被元军烧毁的海丰城,想起张都尉用断枪挑起的残旗,想起石坑里老兵攥着长矛的手 —— 原来旗帜从来不是用绸缎做的,是用跟着走的人心里的火。

    “什长管十个人。” 文相从案几上拿起份名册,上面用墨笔写着十个名字,第一个就是朱天林,后面跟着弓箭手、老兵(虽然还在养伤,却被特意列了进去),还有七个在救援中表现突出的弟兄,“你可以自己挑个副手,再选些趁手的武器 —— 库房里有从元军那缴的刀矛,够你们用。”

    朱天林的目光落在名册上,手指在 “弓箭手” 的名字上顿了顿。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比谁都警醒,青狼幼崽只肯跟着他,夜里放哨时连老鼠跑过都能察觉。更重要的是,他的箭术在实战里练得越来越准,昨天还射中了三只山鸡,足够给伤兵加菜。

    “我选弓箭手当副手。”

    “好。” 文相没意外,从怀里摸出个皮囊,倒出十枚青铜箭头 —— 是从元军什长的箭囊里搜的,边缘磨得锋利,“让他把木箭都换上铁簇,以后放哨能射得更远。”

    授旗仪式很简单,却比任何盛大的典礼都郑重。文相亲自把那面红麻布旗交到朱天林手里,老大人的手指在 “宋” 字上摸了摸,突然提高声音,对着围过来的弟兄和民夫喊道:“从今天起,朱天林就是咱们的什长!他带的队,就叫‘破山队’—— 专门破元狗的阵,劈元狗的骨头!”

    “好!” 喊声在二道崖回荡,瘸腿的民夫拄着拐杖鼓掌,伤兵们从草棚里探出头,连青狼幼崽都对着旗帜嚎叫,声音里满是兴奋。弓箭手站在朱天林身边,腰杆挺得笔直,新换的铁簇箭在箭囊里闪着光。

    朱天林握紧旗杆,红麻布在掌心簌簌作响。他突然单膝跪地,将旗帜插进泥土,对着文相和弟兄们磕了个头 —— 不是为这什长的职位,是为那些在海丰城倒下的弟兄,为石坑里被围困的老兵,为所有跟着这面旗走的人。

    “我朱天林在此立誓。” 他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晰,铁链的碰撞声成了天然的节拍,“只要这旗还立着,就不让一个弟兄白白送死;只要我还有口气,就带着大家往有活路的地方走!”

    “好!” 这次的喊声更齐,带着震山的气势。文相扶起他时,朱天林看到老大人的眼眶红了,却笑着拍他的肩膀:“快去整队吧 —— 库房的刀矛还等着你们去挑,晚了可就被其他队抢光了。”

    挑武器的时候,弓箭手果然直奔箭囊而去。他选了个元军什长用的牛角箭囊,能装三十支箭,比之前的麻布袋子结实得多。青狼幼崽跟着他钻来钻去,突然对着堆断裂的长矛低吼 —— 那里藏着只肥硕的山鼠,被小家伙一口咬住,叼到朱天林面前邀功。

    “这畜生越来越精了。” 老兵被两个弟兄抬着过来,他的腿上绑着夹板,却不肯老实待着,非要来看新武器,“朱什长,给我留杆短矛 —— 等我能下地了,还能帮着守寨门。”

    朱天林选了十杆长矛,特意挑了杆最短的给老兵,又选了五把长刀,三把斧头,连砍柴的砍刀都磨得锋利 —— 他记得文相说过,武器不分贵贱,能杀人的就是好东西。

    “以后咱们分三班。” 朱天林把弟兄们叫到晒谷场,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寨子图,“弓箭手带两人白天放哨,重点盯西北的溪谷;老兵养伤期间负责清点物资,记着谁领了多少干粮多少箭;其他人跟我练劈山式 —— 每天辰时练刀,午时练步法,申时跟着山民熟悉地形。”

    弟兄们听得认真,连最腼腆的新兵都点了点头。这孩子是海丰城的书生,父母被元军杀了,之前只会握笔,现在却能挥刀砍断碗口粗的树枝 —— 昨天搜山时还采了半筐草药,老军医说都是止血的好东西。

    朱天林看着他们的脸,突然想起刚穿越时的自己。那时他连刀都握不稳,是络腮胡踹他的那脚,是张都尉递来的腊肉,是文相没说出口的信任,让他一步步走到现在。现在轮到他来托着这些弟兄的手,教他们怎么在这乱世里活下去。

    “朱什长!” 山民的首领突然跑过来,手里攥着张兽皮,上面用炭笔描着山路,“我找到条近路,能通到黑风口 —— 从那里能看到元军的营地,要不要去看看?”

    朱天林接过兽皮,灵力感知顺着图上的路线延伸,能 “看” 到隐蔽的山洞和湍急的溪流。他的目光落在黑风口的位置,那里的灵气波动很杂乱 —— 是元军的营地,规模比之前小了些,显然还没从搜山队的失败中缓过来。

    “下午就去。” 朱天林把兽皮折好塞进怀里,“让弓箭手带着青狼跟我去,其他人留下练刀 —— 咱们得知道元狗在干什么,才好睡安稳觉。”

    弓箭手立刻握紧了新箭囊,青狼幼崽蹭着他的裤腿,鼻尖在不停抽动,显然闻到了远方的气息。朱天林望着晒谷场中央的红麻布旗,突然觉得这面简陋的旗帜,比海丰城的城墙更像依靠 —— 因为它立在弟兄们心里,立在每个人愿意跟着走的脚步里。

    第二节 整队练兵

    黑风口的探查很顺利。朱天林带着弓箭手和青狼幼崽,顺着山民指的近路,在正午时分摸到了风口的巨石后。元军的营地果然收缩了,帐篷从之前的五十顶减到三十顶,骑兵的数量也少了近半,显然把主力调回了海丰城,只留下些搜山的小队。

    “他们在烧东西。” 弓箭手指着营地中央的火堆,浓烟里飘着布屑和木头渣,“像是在销毁什么。”

    朱天林的灵力感知 “看” 到火堆旁的元军正往里面扔竹简,上面的字迹已经被烧得模糊,却能辨认出 “莲花山”“二道崖” 的字样 —— 显然是之前绘制的地形图,现在觉得没用了,才要烧掉。

    “看来他们暂时不想进山了。” 朱天林松了口气,却没放松警惕,“但得盯着 —— 说不定晚上会偷袭。” 他让弓箭手在附近的树干上做了个记号,是用刀刻的十字,只有破山队的弟兄能看懂,“每天派两人来盯梢,轮流换班。”

    返回二道崖时,晒谷场已经热闹起来。留守的弟兄们正在练劈山式,虽然动作还很生涩,却都学得认真。那个书生新兵学得最慢,总是掌握不好灵力凝聚的诀窍,刀劈在木桩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急得额头冒汗。

    “不是用胳膊的劲。” 朱天林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引导着灵力顺着刀杆流转,“像撒尿时要沉腰,力气得从腿上走,最后从刀尖出来 —— 就像你写毛笔字,得悬腕,力透纸背。”

    这糙话让书生新兵红了脸,却突然开窍了。再劈时,刀身竟泛起淡淡的光晕,木桩上的白痕深了半寸!周围的弟兄们爆发出喝彩,连青狼幼崽都对着他摇尾巴。

    “朱什长,你看我这招!” 个络腮胡的老兵突然大喝声,长柄刀带着风声劈向块青石,虽然没像朱天林那样劈开,却也留下道清晰的裂痕 —— 这汉子之前是海丰城的屠夫,力气本就大,练劈山式格外顺手。

    朱天林点点头,灵力感知 “看” 到他的力量已经接近两百斤,只要勤加练习,用不了多久就能赶上普通的元军武卒。他突然有了个主意,指着场边的石头堆:“咱们来比一比 —— 谁能在天黑前劈开三块青石,晚上多领块麦饼。”

    “好!” 弟兄们的劲头更足了。屠夫老兵第一个冲过去,抱着青石放在木桩上,挥刀就劈;书生新兵也不甘示弱,捡起块最小的石头,小心翼翼地凝聚灵力;连负责清点物资的老兵都拄着拐杖凑过来,给他们喊加油。

    弓箭手带着青狼幼崽在旁边扎靶子,他把新领的铁簇箭都换上,木箭顿时沉了不少。小家伙蹲在靶子旁,只要有箭射中红心,就会叼着箭跑回来,像是在帮忙捡箭,惹得弟兄们阵阵发笑。

    日头偏西时,晒谷场的木桩旁已经堆了十几块劈开的青石。屠夫老兵果然赢了,劈开了五块石头,得到了额外的麦饼,却没自己吃,掰成小块分给了新兵们:“跟着朱什长,以后有咱们吃香的日子。”

    朱天林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心里很满。他的灵力感知扫过整个二道崖,弟兄们的灵气波动不再像之前那样散乱,而是像溪流汇入江河,围绕着他和那面红麻布旗缓缓流转。山民们在给伤兵送草药,民夫在修补栅栏,连最胆小的孩子都敢摸着青狼的头,递来野果。

    “朱什长,文相让你去领盐。” 个挎着篮子的民妇走过来说,篮子里装着刚晒好的盐巴,用荷叶包着,“说是从元军的粮车里搜的,够咱们吃半个月。”

    朱天林接过盐巴,咸涩的气息让舌尖发麻。他突然想起海丰城断粮的日子,那时连掺着沙子的米糠都要省着吃,谁能想到现在不仅有盐,还有野猪肉和山参。

    “让伙房晚上煮咸粥。” 朱天林把盐巴递给老兵,“多放些野菜,给伤兵多盛点。”

    暮色漫过木寨时,劈山式的练习还没停。月光落在晒谷场的青石堆上,像撒了层银粉,弟兄们的呼喝声和刀风的呼啸,在二道崖的夜里格外清晰。朱天林靠在老松下,看着那面红麻布旗在夜风里轻颤,突然明白文相说的 “队伍” 是什么 —— 不是花名册上的名字,是能一起练刀、一起分麦饼、一起在夜里放哨时背靠背的信任。

    弓箭手走过来,递给他个烤山芋,是用白天射中的山鸡内脏煨的,带着焦香。青狼幼崽跟着钻过来,趴在他脚边,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朱什长,青狼好像闻见元军的味了。” 弓箭手突然说,指着西北的方向,“它刚才对着那边竖耳朵。”

    朱天林的灵力感知瞬间锁定那个方向 —— 微弱的灵气波动,正在缓慢靠近,大约五人,速度很慢,显然是在摸黑探路。他握紧了身边的长柄刀,刀身的光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通知弟兄们。” 朱天林的声音很稳,却带着冷意,“元军的夜探来了 —— 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破山队的刀,夜里也能劈开骨头。”

    弓箭手立刻转身去通知,脚步轻快,却没发出多余的声响。青狼幼崽站了起来,毛发直竖着,对着西北方向低吼,像头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朱天林望着夜色渐浓的山林,突然笑了。他现在有了自己的队伍,有能劈开青石的弟兄,有会放哨的弓箭手和青狼,还有面在风里不倒的红麻布旗。就算元军再来,就算前路还有更多的石坑和陷阱,他也不再是孤身一人。

    因为他是朱天林,是破山队的什长。这队兵,他带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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