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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姑娘是刘县令的女儿,名叫刘爰。她听到父亲的指责,有些不高兴,脸蛋微微发红,但终究不敢发作。
低头行礼,重新回到女眷中。
这时,有人注意到商队这边有人在偷看,几个大妈站出来遮挡住视线。
商队这边讨个没趣,都在摇头。
“小气什么,看几眼又掉不了肉!”
“不过倒是没想到,那个刘县令一身肥肉,他那女儿倒是挺好看”
“这倒也正常,听说咱们大景的官儿不是那么好当的,也看样貌。长的太丑,连进士都中不了!
刘县令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一表人才,只是后来发福了。”
最后这句话是黄文轩说的,他毕竟考过几年科举,虽然连个秀才都没中,但毕竟知道些门道。
这时,刘县令也回过神来,低头思索。
他很清楚,自己这行人里面绝对没有什么“杨越”,那就只能是……
刘县令看了商队一眼,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给刘大使了个眼色。
刘大会意点头,迈步走过来,对黄文轩问道:“黄老爷,刚才那伙土匪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难道您这队伍里,真的有那个杨伍长?”
刚才杨越便对黄文轩说过,让他先不要暴露身份。
这会儿黄文轩也只能摇头。
“这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是普通商队,哪里能请来一位伍长坐镇?
应该是那些土匪认错人了!”
这句话其实不对,放在平常时候,很多商队都跟官兵勾勾搭搭。
不过刘大也没有深究,目光在商队里来回扫视几眼。
他只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看了几遍之后,刘大也怀疑了。
在他心目中,能把土匪们吓走的“杨越”,应该是了不得的粗壮汉子,胳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
可商队里却没有这样的人物。
难道真是那群土匪眼睛花了?
刘大抿了抿嘴唇,回到刘县令身边,小声报告着什么,声音很低,商队这边压根听不清。
刘县令听后,也看向商队这边,面带犹豫,心中疑惑。
片刻后,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丝绸袋子,正是不久前黄文轩给他的。
他伸手把黄文轩招呼过去,要把袋子还回去。
黄文轩急忙摆手:“刘大人,这可使不得!”
刘县令盯着黄文轩,认真道:“我不管你们队伍里到底有没有那个杨伍长,但不管怎么说,咱们今晚算是共患难了。
这银子你就收回去吧。”
原来他也拿不定主意,随便找个借口来试探。
黄文轩也是人精,猜出刘县令的心思,更不肯收回银子了,两手往外推,嘴里急忙说道:
“这真的使不得!
县老爷您要是觉得咱们有缘,小人倒有个事情求您。
我们这次去府城,其实主要是想买些粮食,您要是方便,还请帮我们打个招呼。”
到了这个时候,粮食绝对已经管制起来了,没那么好买。
即便官府没有下令,府城的那些大商人也不是傻子。
边地眼看就要陷入大乱,粮食的价格只会一天贵过一天,都想着要囤积居奇。
哪里可能轻易卖给外人?
不出去买粮就不错了!
黄文轩的话滴水不漏,刘县令看不出什么,只好点头:“那好吧,等本官进了府城,自会给你帮忙。
不过嘛,到了府城,我也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说话也未必算数。”
黄文轩连忙摇头:“您可别妄自菲薄啊,我可是早就听说过,咱们现在这位孟太守,当年可跟您是同一科的进士。
他老人家不给别人面子,也得给您个面子啊!”
两人又寒暄几句,黄文轩一门心思讨好,低服做小。
刘县令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几乎忘了不久之前的窘迫。
他们一直聊到天亮,连累其他人也没法睡。
索性,经过土匪闹了一通,众人也都睡不着了,在那里硬挺,倒也没什么闲话。
天一亮就直接收拾东西出发,结伴前往玉关。
还隔着二三十里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一片群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际。
今天的天色不好,阴云密布,看不见太阳。
在乌云的遮挡下,这片大山更显威严。
杨越骑在一匹驮马上,看到这片大山,低声感慨起来。
“这就是云山?”
黄文轩这会儿其实很困,被刘县令拉着聊了一晚上。
等到队伍出发,刘县令拍拍屁股,回他的轿子上睡觉去了,黄文轩只能硬撑着赶路。
他听到杨越开口,便随口应付道:“杨……黄四爷说的没错,这就是云山,早年也是鞑子的地盘。
后来太祖皇帝派兵北伐,把鞑子赶走,不仅在云山中修建许多关卡,还在北边设立一些县城,咱们鸭城就是其中之一。”
他脑子迷糊,说话不着边际,发散的厉害。
“四爷或许不知道,咱们那边的县城,名字其实都有来历。
听说是当年领兵大将追杀鞑子时,恰好看到一群白鸭,认为是祥瑞,便奋力追击,最后果然大破敌军。
消息传回京城,太祖龙颜大悦,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杨越认真听着,倒也不嫌他烦,随口笑道:“幸好当初没看到一群白鹅。”
黄文轩茫然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杨越笑而不语,并不解释。
进了云山之后,虽然山路崎岖,但是官道明显好走不少,速度反而更快,赶在天黑前就到了城关之外。
玉关,城如其名,修建在一处山谷中,两侧山壁十分洁白,远远望去好似玉璧。
此刻临近黄昏,关门却还打开着。
行人进进出出,很热闹。
众人见状都点头。
不愧是府城,就是不一样,好像根本没受到朝廷的大败的影响一样。
他们进城门时,守城的兵丁看到他们是生面孔,便多盘问了几句,不过等到刘县令亮出身份,兵丁也不敢阻拦,恭敬地退到一旁。
玉关只是府城,又不是京城,县令这个身份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杨越他们也沾了光,一文钱也没出,就顺利进了城。
进城后,刘县令居然说到做到,给黄文轩写了张纸条,说是如果买粮遇到麻烦,就拿着纸条去府衙找他。
随后便带人离开,直奔府衙而去。
这段时间,孟太守不停派人外出传信,请各地县令过来,只要进城,那就都请到府衙来居住。
孟太守听说刘县令来了,丝毫不意外。
“先安顿他们住下,晚上本官亲自设宴接待!”
过了一个时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孟太守果然设了豪华宴席,宴请刘县令。
他们是同一年中的进士,在大景,这算是同年之好,关系很亲密。
所以两边都带了各自家眷。
酒过三巡,刘县令想起路上遭遇的事情,便对孟太守诉苦。
“太守大人,自从王师败绩,这边地的治安就越发差了!
哪怕是下官来府城的路上,也差点儿被土匪给劫了。”
孟太守听后长叹一口气,面露无奈,不过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种事情他听的太多了。
不过,他嘴上还是问道:“刘老弟,我早就说了,咱们之间不必这么多礼,直接兄弟相称就好。
对了,既然你路上遇险,那又是如何平安渡过危机的?
我记得你身边那些护卫也不怎么精干啊。”
刘县令想起当时场景,依旧有些后怕,不住地摇头。
“想来是我运气好,那群土匪眼睛昏花,认错了人,觉得下官的队伍里有个叫杨越的,竟然直接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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