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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希尔顿酒店的宴会厅灯火璀璨,水晶灯折射的光在红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与来宾们胸前的钻石形成呼应。这场名为“丝路遗珍”的私人拍卖会,实则是地下文物走私集团的交易场——林景明的名字出现在VIP买家名单上,他要拍的,是编号73的拍品:一面刻着大梁兵符纹路的青铜镜。“他想集齐所有能照见前世的物件。”萧婷婷整理着香槟色晚礼服的裙摆,裙摆下藏着的微型手枪硌得大腿发疼。她的身份是新晋收藏家“萧女士”,而林景天则是她的保镖,黑色西装的衬里别着枚龙纹徽章,那是混入后台的通行证。
拍卖师敲响木槌时,林景天的目光扫过全场。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那是东南亚走私集团的暗号,表带内侧刻着的蛇形纹身与地窖里的***一致。更让他心惊的是,男人身边的女伴,长着张与林母一模一样的脸,连耳垂上那颗朱砂痣都分毫不差。
“替身已经混进来了。”林景天低声在萧婷婷耳边说,“穿紫色旗袍的那个,是‘皮匠张’的手笔,注意她的左手无名指,真人的关节处有块疤痕,替身没有。”
萧婷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那女人端酒杯时,无名指的弧度有些僵硬。就在这时,拍卖师举起下一件拍品:“编号37,民国时期的凤纹玉佩,曾为大梁太子妃私藏……”
“是外婆的嫁妆!”萧婷婷的呼吸骤然停滞,玉佩的裂纹与母亲给她的那半块完全吻合,显然是被林景明故意拆开,用来试探他们的反应。
“别急。”林景天按住她的手,“起拍价五万英镑,他在等我们加价,好确认我们的身份。”
果然,当价格加到二十万时,第三排的金丝眼镜男突然举牌:“五十万。”他的目光直直射向萧婷婷,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
萧婷婷正要举牌,林景天却轻轻摇头,在她手心写了个“撤”字。就在这时,后台传来骚动,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冲出来,手里举着块燃烧的桌布,径直扑向拍卖台——是他们安排的人,按计划制造混乱,趁机夺回玉佩。
混乱中,林景天拉着萧婷婷冲向后台。储藏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皮料摩擦的声音。推开门的瞬间,他们看到“皮匠张”正拿着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剥离张人脸,而手术台上躺着的,竟是周教授!他的脸已经被割去一半,露出森森白骨。
“你们来得正好。”皮匠张转过身,脸上溅着的血滴在白大褂上,像朵妖异的红梅,“林先生说,这张老脸做面具最适合,皱纹里的沧桑都不用刻意仿造。”
萧婷婷胃里一阵翻涌,林景天已经扑了过去,一拳砸在皮匠张的侧脸。手术刀落地的瞬间,储藏室的暗门突然打开,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举着枪站在那里,身后跟着那个“林母替身”,她手里捧着的锦盒里,正是那面刻着兵符纹路的青铜镜。
“把玉佩交出来。”男人的枪对准周教授的头,“不然这老头的另一半脸,就只能当废料处理了。”
萧婷婷摸出藏在礼服里的半块凤佩,刚要递过去,却被林景天拦住:“你以为我们没后手?”他突然扯下西装衬里的龙纹徽章,对着天花板的消防喷头晃了晃——徽章里的磁石能触发报警系统,宴会厅的洒水装置立刻启动,宾客们的尖叫混着水流声传来。
“皮匠张”最怕水,他制作的人皮面具遇水会起皱变形。果然,那“林母替身”的脸颊很快泛起涟漪,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硅胶层。男人见状不妙,拽着皮匠张冲进暗门,临走前将青铜镜狠狠砸向地面:“这面镜子送给你们!看看里面的‘惊喜’!”
镜子裂开的瞬间,无数影像喷涌而出:大梁皇宫的宫变、民国教堂的枪战、现代医院的手术室……每个画面里,都有林景明的身影,他像个幽灵,潜伏在每个时代的阴影里,操纵着他们的命运。最惊悚的是最后一幅画面:镇魂钟下,林景天和萧婷婷的替身正举着兵符,而他们的真身,被铁链锁在钟摆上,鲜血顺着锁链滴进钟体,激活了某种诡异的机关。
“他想让我们的血,成为启动镇魂钟的钥匙。”萧婷婷的声音发颤,镜面突然射出一道光,将周教授笼罩其中,老人原本模糊的意识竟清醒了几分。
“钟……钟里有千军俑的开关……”周教授抓住萧婷婷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林景明说……用你们的血祭钟,就能唤醒地下的军队……他要在月圆之夜,让兵俑踏平伦敦……”
洒水装置突然停止运作,储藏室的灯光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等应急灯亮起时,周教授已经没了气息,他的手里紧紧攥着块碎镜片,上面映出的,是暗门后延伸的密道,密道尽头的微光里,隐约能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林景明!他正举着相机,对着他们的方向按下快门。
“他在记录我们的反应。”林景天捡起碎镜片,上面的影像还未消失,“这面镜子是他的‘监视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
萧婷婷突然注意到周教授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纸,抽出来一看,是张拍卖会的座位图,其中一个VIP席位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龙符最后一角,藏于拍品编号73的镜钮中”。
“原来他要的不是镜子,是镜钮里的龙符!”林景天恍然大悟,刚才男人故意砸碎镜子,就是为了让他们忽略这个细节。他蹲下身,在碎片堆里翻找,终于在块巴掌大的镜片背面,摸到个凸起的硬物——正是龙符的最后一角,与他们手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宴会厅传来拍卖师的声音,正在介绍编号73的拍品:“……这面青铜镜的镜钮可自由拆卸,据说是大梁皇室的防伪设计……”
“他还留了后手!”萧婷婷拽着林景天冲向暗门,“那面镜子是仿品,真正的镜钮被他藏在别的拍品里!”
密道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墙壁上挂着的都是半成品的人皮面具,有他们认识的,也有完全陌生的脸。走到尽头的岔路口时,左边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右边则飘来淡淡的檀香——与聚宝阁的罗盘散发的气味一致。
“左边是去拍卖会后台,右边通向……”林景天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暗门突然被推开,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举着枪冲进来,身后跟着的“林母替身”已经完全变形,硅胶融化后露出底下的金属骨架,像个恐怖的机器人。
“抓住他们!”男人嘶吼着扣动扳机,子弹擦过林景天的耳边,打在龙符残片上,火花四溅的瞬间,残片突然发烫,竟与密道墙壁的金属板产生共鸣,板面上浮现出完整的星图,与皇陵地宫的星图完全重合。
“星图的中心……是镇魂钟的位置!”萧婷婷的声音带着狂喜,龙符的温度越来越高,竟自动吸附在金属板上,板面上的星图开始旋转,岔路口的地面缓缓升起道石门,门后透出的光里,隐约能看到口巨大的青铜钟——他们竟误打误撞,找到了通往大英博物馆地下密室的捷径。
“拦住他们!”男人疯了似的扑过来,却被突然启动的石门夹住了手臂。“林母替身”的金属骨架在星图的光芒下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的线路板,上面印着的编号与731部队的实验档案一致。
林景天拉着萧婷婷冲进石门,身后传来男人的惨叫和石门关闭的巨响。密室里的镇魂钟比想象中更大,钟体上的星图在龙符的映照下闪闪发亮,钟摆上缠着的白袍一角,正随着气流轻轻晃动——林景明的替身已经来过了。
“他留下了这个。”萧婷婷捡起钟下的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月圆之夜,钟响三声,魂归大梁,血祭千军。”纸条背面画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千军俑的埋藏位置,覆盖了整个伦敦市中心。
林景天将三块龙符残片拼在一起,完整的龙符发出嗡鸣,与镇魂钟产生奇妙的共振。他知道,林景明的阴谋已经清晰:用他们的血激活镇魂钟,唤醒地下的千军俑,再利用穿越罗盘让时空错乱,让三个时代的军队自相残杀,他则坐收渔翁之利,成为新的“统治者”。
密室的墙壁突然震动,显然是外面的人在强行破门。林景天握紧萧婷婷的手,龙符的光芒在两人之间流转,仿佛在确认某种羁绊。他知道,下一个月圆之夜,将是最终的对决,而他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既能阻止千军俑苏醒,又能守护三个时空秩序的方法。
石门被撞开的瞬间,他们躲进钟后的暗格,看着金丝眼镜男带着人冲进密室,对着镇魂钟顶礼膜拜。萧婷婷的指尖在龙符上轻轻划过,突然明白外公留下的那句话——“缘深则龙符合,缘浅则千军醒”,原来真正能阻止这一切的,从来不是武器或计谋,而是他们这对跨越三世的灵魂,是否真的能做到“生死不离”。
暗格外传来林景明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景琰,婷婷,月圆之夜,我在钟楼上等你们。记得穿得体面些,毕竟,那是你们最后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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