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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朕旨,调内库粮十万石,火速赈灾区。”赵匡胤重重拍下奏折,声音透着不容置疑:
“命转运使亲自押粮,若敢中饱私囊,依军法问斩!”
赵普正要领旨,却被天幕上一幕画面吸引——
明世宗迁往西苑的影像悬浮在空中,他忍不住出声:
“陛下,那位明君二十余年不临朝,实在荒唐得骇人听闻。”
“活该!”
赵匡胤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不屑,“咱大宋绝不可步他后尘!”
“明日早朝,朕要亲自过问赈务,还有江南茶课,也得拟定新章程。”
他翻开案头账册,停在江南那页,笔迹涂改明显。
赵光义上前补充道:
“兄长,臣以为还须约束宦官,防其干政。你看明朝那些阉党,弄权误国,害人不浅。”
他想到晚唐之乱,仍心有余悸。
“说得对。”
赵匡胤点头道,“传令内侍省,立新制:宦官不得干预政务,不得与外臣暗通书信,违令者,斩!”
语气虽平静,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威压,压得殿中空气沉如铁。
夜色渐深,宫女依次点亮宫灯,昏黄的光线将三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赵匡胤重新坐下批阅折子,赵光义理账,赵普草拟诏令,殿内只余笔墨翻页之声。
“你瞧。”
赵匡胤忽指着堆满奏折的御案,语气淡然,“做皇帝,便是要实干。炼丹求仙?不过自欺。”
他忆起年少嗜酒,如今滴酒不沾,只因深知肩上担子沉重。
赵光义将铜钱收进锦盒,抬头笑道:“兄长所言极是。百姓安,社稷稳。虚妄之事,岂能长久?”
深夜,紫宸殿灯火仍亮。
赵匡胤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案上奏章已阅过大半,旁边一碗小米粥尚温,那是皇后亲手送来的。
他端起粥碗,慢慢饮下,眼神再度望向天幕。
那里,朱厚熜仍在西苑丹炉前忙碌,神情痴狂。
赵匡胤轻叹,将碗放下。
“真正的长生,不在丹药,而在国祚绵延。”
他心里默念:唯有励精图治,让百姓安居,江山方能永固。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声,三响过后,汴梁沉入夜色。
赵匡胤推窗,让凉风卷入,驱散殿中的檀香。
他看着皇城灯火,暗自道:
“我大宋的基业,绝不能毁在邪妄之术上。只要君臣同心,脚踏实地,这片天,永不会塌。”
……
洪武时期!
金銮殿地龙蒸烤,金砖泛着温光,却驱不散骤生的寒气。
朱元璋手指紧扣龙椅扶手,青筋暴起,紫檀纹理被掐出深痕。
御案上堆着自江南运来的奏报,最上那份浙西水患记墨迹犹湿,急字在风中微皱。
“陛下,这是修订后的大明律续篇,请您御览。”
刑部尚书詹同恭敬呈上黄绸包裹的律本。
他自应天狱归来,衣角尚染血斑——
那是今晨处斩贪官时溅上的,此刻在明黄龙袍前,分外刺眼。
朱元璋未接书,目光落在骤然亮起的天幕。
当他看见朱厚熜被宫女以麻绳勒喉的一幕,猛地拍案,裂痕沿龙鳞浮雕蔓延,发出刺耳裂响。
“大胆逆婢!”
怒声震彻殿宇,藻井彩纹簌簌落粉,洒在詹同帽上。
朱元璋霍然起身,玄袍上的山河图在火光下流转。
他走至殿心青铜獬豸像前,冷光映眼,更添几分戾气。
“还有那朱厚熜,丢尽帝王颜面!”
他指着天幕,唾星飞溅:
“不理朝政,只会与方士胡混!咱当年当和尚讨饭,都比他正经!”
詹同低首,不敢作声。忆起洪武十三年胡惟庸之案,三万人头落地,仍觉脊背发凉。
“陛下息怒,此等悖逆之事,断不能容于我大明。”
朱元璋一脚碾碎地上残木,那是龙椅碎片。
“不容许?”
他冷笑,声音冷如刀锋:
“当年陈友谅水师攻龙湾,咱都不怕,如今区区宫婢敢弑君?”
“在我大明,株连九族都轻了!”
他忽忆起洪武初年宫女盗绸之案,当时只杖责五十。
如今看来,仍嫌太轻。
“传旨!”
朱元璋提笔,在麻纸上狠狠写下“重典”二字,笔锋穿透纸背。
“宫规再定!宫人私行杖四十,藏刃者,凌迟!”
詹同正记笔,却被他一挥打断。
“还有——”
朱元璋目光一扫,殿角的内侍浑身发抖。
“命锦衣卫入宫驻守,凡有异心,先押诏狱,后查证!”
脚步声骤起,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入殿,铜甲叮当。
“陛下,这是宫中宦籍,三人与胡惟庸旧部相连。”
朱元璋接册,随手掷入火中。纸化为灰,他淡声吐字:“全斩,族灭。”
蒋瓛领命退下,被朱元璋唤回。
“记着!宫人每月换房,不许往来,不许收受馈赠,违者诛三族!”
詹同忍不住低声劝道:“陛下,恐宫中人人自危……”
“正该如此!”
朱元璋一拍案几,铜镇纸震响,大明律书页微颤。
“人若不惧,国将危!当年咱在濠州,不狠早死无葬身地!”
他指向天幕,“你看那蠢货,被勒脖还修仙!若是我,早换尽宫人,掘地三尺也要揪出祸根!”
蒋瓛忙应声:“臣这就安排暗哨,昼夜监宫。”
朱元璋这才略舒神色,重新落座。
他翻开律篇,于“宫闱禁令”后添笔:
“凡宫人居丧不哀、私交外戚者,以谋逆论。”
夜深灯黄,宫灯摇曳,光影映出他肃然的侧颜。
朱元璋批阅折子,笔停在“贪墨”“徇私”处时,殿气愈沉。
“你看此折。”
他忽道,指着奏报:
“苏州知府掠民银,逼得百姓反。若学那昏君不理,不出十年,大明必重蹈元末覆辙。”
詹同俯身应:“陛下治世之严,乃万民之幸。”
“严?”
朱元璋放下朱笔,指腹摩挲厚茧:
“这是立规矩!”
夜已深,金銮殿仍亮。
朱元璋揉肩,案上折堆成山。
旁边一碗糙米饭、一碟咸菜,是马皇后命人送来的。
他舀起一口,目光再望天幕。
那里,朱厚熜仍在西苑丹炉旁,被方士簇拥。
朱元璋冷哼一声,咽下最后一粒米:
“真正的天下,是靠汗水打下的,不是靠丹药炼成的。”
他厉声道:“传旨,砸尽宫中丹炉,藏方者,斩!”
更夫的梆声渐远,四响之后,应天府沉入寂静,只余皇城深处,一盏灯仍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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