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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疤面郎化形为蜃,不乘那霍格沃茨特快车,径自腾云驾雾转回女贞路了。落地时,恰逢德思礼一家推开院门。
那弗农正待发动汽车,忽觉眼前虚影晃动,只一瞥眼,忽见哈利端立身旁。
这肥汉子惊得三魂荡荡,周身白肉凉粉般乱颤,险些将手中车钥匙掰作两段。
“噢!上帝!你怎么回来了?!”
他叫一声,一双黑眼珠在肥肉缝里滴溜溜乱转,将哈利从头到脚扫视三巡,惊喜叫道:
“你被开除了?”
“还是被给了处分?”
哈利闻言呵笑一声,“你这腌臜泼才,终日念俺横死在外,洒家却偏不遂你的愿,还不速速与俺拾捣行李!”
说罢,只将手在胸口一晃,行李箱笼竟似活物般自他颈子上那挂坠盒里跃然而出,惊得道旁梧桐叶簌簌作响。
佩妮见他明目张胆使了魔法手段,唯恐叫人看去了,吓得面如金纸,颈子似那探风鹤首左右扭动。
见四邻窗牖紧闭,方抚着瘦骨嶙峋的胸口喘过气来。
那弗农却已涨成紫绛面皮,额角青筋如蚯蚓盘曲,张开血盆口,喷出雷霆骂。
“我似乎跟你说过!小子!”
“别在外面耍你那点鬼把戏!”
“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从我家滚出去!”
弗农骂得厉害,唾沫星子四下飞溅。
哈利眼中凶光一起,正欲发作时,却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轰天也似的嗡鸣,恰似半空千百个霹雳齐响,登时将弗农那满口话都压了下去。
德思礼一家忙扭头观望,但见一辆摩托狂奔而来。
通体乌黑,轮胎如磨盘大小,披挂得从头到脚密不透风,卷起一路烟尘,端得是好气势。
那达力见了,两眼直放出光来,叫嚷道:“是蝙蝠侠!”
“什么蝙蝠?!”弗农双手捂耳,怒目而视骂道:“这群该死的嬉皮士!”
“早晚会像路边的野狗一样被撞死在——”
这弗农话说半数,却又忽的没了音儿,后半截硬生生咽了回去。
原来那摩托不偏不倚,正停在自家门前。
这座上的汉子一身玄色紧衣,面覆铁盔,瞧不清眉目。
只见他翻身下车,步履龙行虎踞,自带七分豪强气,三分绿林风,一望便知不是那安分的良善之辈。
弗农见这尊煞神直奔自家众人来,面上横肉霎时僵住,强挤出几分笑来,结巴道:
“抱歉,先生,我刚才那话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只是——只是随口一说。”
他这里吭哧分说好半晌,那汉子却浑似未闻,只大踏步越过他,径直到得哈利面前。
一把摘去头盔,露出张须发蓬乱的脸来,虽饱经风霜,却仍咧嘴大笑。
“好久不见!哈利!”
那达力见了这汉子真容,难免把嘴撇了一撇,这脸儿与他心中蝙蝠侠的形容,端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佩妮看真切了,却似白日见了活鬼,面上血色霎时褪尽,浑身筛糠也似抖将起来。
你道这虬髯豪客是谁?
原来正是那小天狼星·布莱克!
这汉子原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等候哈利,直待到学生散尽,仍不见教子踪影。
幸有罗恩与赫敏两个与他分说,方知哈利竟化了阿尼马格斯形迹,独自腾云而归。
当下不敢耽搁,便跨了摩托直奔女贞路来寻。
哈利见是义父到了,心中万分欢喜,忙抢上前躬身唱喏道:
“啊唷!义父怎地来了?”
一旁弗农听得“义父”这说,眼珠险些迸出眶外,脱口而出道:
“你还有义父?!”
这肥厮惊疑不定地嘟囔一句,旋即把腰杆挺得笔直,面上重现倨傲神色。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这位先生,请赶紧把你的义子带走吧!”
“我已经忍受他整整十三年了!”
布莱克闻听此言,只眯了一眯眼,将弗农从头到脚刮了一遍,方才轻嗤道:
“走?凭什么?”
“我是来陪着我义子的。”
紧着又与哈利贴耳低语,“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告诉我了,你每年都要和你姨妈待上半个月左右。”
“我想与其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孤零零的呆着,干脆我来一起陪你好了。”
弗农听得此话,登时暴跳如雷,怒道:
“住口!我家可不是流浪汉收容所!”
“谁都别想赖在我家里!”
他还要再放些个狠厉话,那佩妮却面无人色,颤巍巍扯住他衣袖道:
“亲,亲爱的,别说了……”
“怕什么,佩妮!”弗农攥起两团肥肉充作的拳首,摆出个歪斜拳架,“我这一身肌肉可不是白长的!”
“他是那个杀了十三个人的连环杀人狂!”
弗农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当场,只觉布莱克此刻精神焕发的面庞,竟与前番电视里那枯槁凶犯的模样渐渐重迭。
霎时间这厮两腿筛糠也似抖将起来,面上肥肉猪油膏也似的失了血色,慌忙将妻儿拽至身后,大喘着粗气道:
“滚,滚开!”
“不然我要报警了!”
哈利听得这二人污他义父清白,心中怒火突生,腾地跳将出来,劈手指着骂道:
“兀那两个撮鸟,口中喷的甚么粪!俺义父早已洗脱冤屈,尔等安敢再泼脏水!”
“莫非要吃洒家的戒刀么!”
布莱克眼珠一转,忽地猱身跃至弗农面前,钢钳般的大手揪住他领口,狞笑道:
“给我老实点儿!”
“实话告诉你,伊丽莎白二世是我表姑妈,魔法部部长福吉是我兄弟!”
“就算我今天一刀割了你的喉咙,挖出你的心脏当下酒菜吃,我也不会在监狱里待上半天!”
这一声吼恰似夜枭啼血,恶鬼嘶哑,直骇得德思礼一家魂飞魄散。
哈利听过了,忙与他提醒道:
“义父这话欠些妥当。若要取心肝佐酒,须得活剖方得鲜嫩。先将人打杀了,淤血凝滞其中,滋味便落了下乘。”
“倘被江湖上懂行的老饕知晓,倒要笑话哥哥不晓吃道哩。”
他这般侃侃而谈,吓得佩妮双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
那达力慌忙扯紧衣衫遮住皮肉,唯恐哈利馋他身子。
布莱克闻言更是神情古怪,扭头复杂道:
“哈利,你这话真有点吓人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那哈利见众人俱魂不守舍,把个脑袋摇得似风摆垂杨,叹道:“罢,罢,洒家不说便是了。”
“兀那鸟厮,还不速速将俺行囊包裹原样搬回房里?但有一茶一饭,洒家自与你算清银钱,短不了分文!”
那布莱克恰似大梦初醒般,猛从怀中掏摸出一团皱巴巴的英镑票子,劈手掷在弗农怀里。
“还有我的!”
那弗农虽满心不情愿,奈何方才被吓得三魂去了两魄,此刻只得缩着脖颈,唯唯诺诺嘟囔道:
“我可不会帮你看管这辆摩托。”
“哈!我可没说过要你来帮我照看我的摩托车。”
布莱克浑不在意的打了个响指,但见他指节爆响处,凭空里忽现两团白烟,多比与克利切两个已躬身立在左右。
这两个家养小精灵见着布莱克不先拜谒,反倒齐刷刷朝哈利施了一礼,恰似那熟稔的旧仆遇故主。
“上午好!哈利·波特先生!”
“向您问好,波特少爷。”
那佩妮见了这两只长耳秃顶的精怪,端的生得丑恶。
她不曾见过这等鬼祟物事,当下三魂惊散,七魄飞空,叫一声“上帝”,眼白一翻,软绵绵瘫在弗农怀里。
弗农见浑家晕厥,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便是再惧怕布莱克,此刻也都撇在九霄云外了。
当下环眼圆睁,虬髯倒竖,怒吼道:
“我绝不会让这种古怪的玩意儿住进我家里来!”
布莱克闻言冷笑,顺手拔了一根发丝,放在掌心使一个变形咒,登时化作一柄明晃晃的短刀。
他将刀尖直指弗农鼻梁,眼中凶光迸射,“你想成为第十四个死在我手下的人吗!”
“你虐待我教子的这笔账咱们还没好好算一算呢!”
这刀光如雪,映得弗农面皮发青,登时噤若寒蝉,两片厚唇颤了几颤,再不敢吐出半个不字。
布莱克见他退怂了,方从鼻腔里哼出一股浊气来。
朝那房门使一个开锁咒,但闻“喀嗒”一声,门闩自落。随即便挽住哈利臂膀,蹬开大步直闯入内,如入自家房屋。
自此起,这布莱克便同那两个家养小精灵在德思礼宅中扎下了根。
那布莱克好本事,径自占了哈利昔日栖身的碗橱。使一个空间拓展咒,但见那方寸陋室,霎时间开阔了十数倍。
莫说是人,便是他那辆摩托,也能稳稳当当停在其中,端的是神通非凡。
克利切与多比这两个小厮也各自领了职司,一个专管洒扫庭除,一个主持庖厨之事,将佩妮的活计尽数揽了过去。
起初弗农对那家养小精灵烹饪的酒饭避之如虎,便是嗅也不肯嗅一下,携了妻儿,一连三日在外用饭。
又因这达力忒也肥胖了,便是寻遍斯梅廷中学也翻不出半条与他贴身的校裤,是以这一家三口吃喝的尽是素食。
须知这达力本是个好吃的,一连数日沾不到油水,尝不得荤腥,早已饿得眼发绿。
便是沐浴时照一照镜,见了自家一身好白肉,也要流涎三千尺。
直至那晚哈利与布莱克吃了宵夜,烹调些个肉饼。
那达力寻味而来,险些与克利切跪了,终是分得三五张,囫囵吞枣也似入了肚
这一吃便似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收束不住,任弗农与佩妮如何苦劝责骂,也只是痴痴念念要吃那家养小精灵所做饭菜。
这夫妻两个无奈,只得一同回了家,硬着头皮同食。
那佩妮起初更是惶恐,见克利切与多比稍有动静,便如受惊的兔子般跳开。
时而擎一口平底锅远远觑着,只怕他们毁坏了家中物件。
直至一日多比正擦拭家具,见佩妮挡了道,竟扯着尖细喉咙,躬身道:“麻烦您让一下,尊敬的夫人”。
自此后,这佩妮便似得了丫鬟服侍的官家太太,日渐受用起来。
对这魔法的态度,更与往日有了天壤之别,便是见了猫头鹰衔信穿窗而入,也不过抬抬眼皮,再不复当初那般惊叫的失态作派了。
“多比,请帮我泡一杯红茶。”
“遵命,德思礼夫人。”
那多比听得吩咐,把个响指一打,案上茶壶登时自行倾侧,斟出琥珀也似的香茗一盏。
凌空悠悠飘起,稳稳落在坐于沙发上看报的佩妮手中。
这佩妮接了茶,轻啜一口,不免长叹一声,但觉好一股暖流透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泰。
魔法确实好用啊。
更别提还有家养小精灵这种专门侍奉巫师的生物。
莉莉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呢?
忽又忆起亡妹,这佩妮心头蓦地一酸,眼中不免恍惚则个。
正神游天外时,忽闻得门外铜铃叮当作响。佩妮忙敛了心神,搁下茶盏报刊,整衣前去应门。
推门时,只见一个邮差立在阶前,手捧个青布包裹,方方正正,颇有分量。
“您好,女贞路4号的包裹,麻烦签收一下。”
佩妮吃了一惊,“可是我们并没有订过什么东西呀?”
那邮递员皱了皱眉头,翻来覆去验看了包裹上的字迹,扬声道问道:
“哈利·波特先生不住在这儿吗?”
佩妮甫闻“哈利·波特”这名,心头似遭了针扎般一紧,面上却忙堆起笑来,伸手接过那包裹道:
“把它交给我就好了,哈利·波特是我的侄子。”
那邮递员耸了耸肩,“好吧,太太,我想您侄子的人缘一定非常好。”
佩妮正提笔签名,闻言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这是你从一个包裹上观察出来的吗?”
“当然,我在女贞路这一片送了十二年的邮递,还是头一次见到从中国来的包裹。”
佩妮听得中国这一说,忙低头验看地址,果然见那发处写着中华地界。
寄信人落款处提着“秋·张”二字,瞧着倒像是个姑娘家的名讳。
待送走邮差,佩妮捧着那包裹犹豫半晌,终究递与侍立一旁的多比。
“去拿给哈利吧,多比。”
“是!夫人!”
多比应了一声,将响指一打,身形倏忽已闪至哈利房门前。
整了整胸前茶巾,恭恭敬敬叩响门环,扬声道:
“哈利·波特先生!您有一份来自中国的快递!”
多比说罢,房门猛一开。
那哈利取得包裹在手,急急解开来看时,果然是那本《金瓶梅》!
正是前番魁地奇赛上,向那秋·张求取的物事。
哈利将这书挪开,底下露出一封信函。展开看时,墨迹清秀宛转,正是秋·张亲笔:
抱歉,哈利,我并没有找到英文版的《金瓶梅》,而我的英文水平也不足以将这本书完美翻译,所以我想你大概需要找一位精通中文的翻译学者。
如果有其他问题,请给我写信。
顺带一提,你最好不要在身边有人的时候读这本书。
哈利将信读过,随即迭起掖在一旁,伸手抄过那本《金瓶梅》,先自上下打量。
看官你道那书怎生模样?端的是破旧不堪,纸页毛边儿卷得似老鸹展翅,显见得是经了十数年风雨的旧物。
当下掀开书页看时,里面尽是简体字样,个个生僻,直教他如坠云里雾里,半点儿也揣摩不透。
哈利暗道:常闻文字如江河,千载奔流不息。眼前这字儿有些认得,有些却如天书,想来必是中古汉文千年演化的模样。
他不通此道,便去了图书馆请回一部翻译书典来。
自此每日掌灯苦读,左手执原卷,右手按书典,逐字逐句推敲琢磨。
这般昼夜不辍,竟教他陷在字里,一晃便是七八日。
那布莱克本是个风火性儿,最耐不住寂寞。
三番五次来寻哈利,欲带他御风驰骋。岂料每每撞见,都见他埋首书堆,茶饭不思。
任他百般撺掇,哈利也只如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
这布莱克闲极无聊,没个摆布处,夜里便带了眼馋他摩托的达力飞天兜风,也算聊胜于无。
岂料去过两回,这达力竟再不肯来了,又忽地减起肥来。
任那克利切烹得珍馐满案,这胖大汉子只把一双牛眼瞪着,咬牙切齿地啃那西兰花。
你道为何?原来那夜兜风时节,这达力一身肥膘重似磐石,竟把摩托上附的浮空咒硬生生压垮了!
若非这布莱克魔法高强,反应迅疾,只怕要教哈利黑发人送狗毛人了。
这些个时日,布莱克与达力在外头耍得尽兴,这边厢哈利也将百回《金瓶梅》对着字典逐字啃完。
他盘膝坐床,盯着卷末那句“可怪金莲遭恶报,遗臭千年作话传”,竟似老僧入定般半晌无言。
他心下暗忖道:这书好生蹊跷!分明将俺大哥,二哥的来历事迹记得一清二楚,偏生寻不见洒家半点踪迹。莫不是洒家自在定数之外?
况且书里连俺两位哥哥那些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勾当,也都写得明白。这般翔实,断不是寻常说书人听了街谈巷议能编造得出的。
正思量间,忽听床头墙上萨拉查画像开口道:
“这本书不错。”
哈利吃了一惊,回首诧道:“哥哥竟识得这汉文么?”
“看不懂,不过这书里不是有插图吗?”
哈利面生几分愠色,劈手扯下书中西门庆与吴月娘云雨缠绵的插页,揉作一团劈面掷去。
“哥哥且受用去罢!”
“别急。”
萨拉查吃这一砸,却不急不恼,兀自飘至哈利身侧,“这本书里的内容似乎和你的关系很大啊。”
哈利不睬这话,只冷笑道:“哥哥今日倒有胆量提这桩公案,莫不是不怕那均衡律的天道报应了么?”
“我说的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哈利闻言更不耐烦,道:“哥哥若肯把来龙去脉剖说明白,便请直言;若不愿时,也休要在此打哑谜缠磨。”
“直惹得洒家性起,少不得点起三昧真火,送哥哥上黄泉路走一遭!”
“你看,又急。”萨拉查摇摇头,“做个交易吧,哈利。”
哈利咪一咪眼,“哥哥有甚买卖要做?”
“我可以从侧面告诉你一些更隐晦的事,这对于你查询真相,甚至于杀了汤姆那个狗崽子都有帮助。”
哈利听他画出这般大炊饼,面上却古井无波,只淡淡道:“却要洒家拿甚么来换?”
“帮我寻找死亡圣器。”
“你应该听说过那个三兄弟和死神的故事吧?无论是老魔杖还是复活石,哪一个都可以。”
哈利稀奇道:“依洒家观罗伊纳姐姐的手段,想来哥哥的手段也差不了许多,怎的却要寻这劳甚子死亡圣器作伴?”
萨拉查摇了一摇头,“我只是对于隐形衣和你的阿尼马格斯融为一体这件事儿有些困惑。”
他飘至哈利身前,抄本画纸上条条墨线变作咒文与火柴人似的画。
“自从知道了你的阿尼马格斯之后,我就一直在尝试推演披着隐形衣化形的结果,但没有一次是能够活下来的。”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够成功呢?”
哈利听了只觉无趣,“想来是洒家好命罢了。”
萨拉查摇一摇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什么运气的使然会让一和二相等。”
“我只相信我的推论结果:在披着隐形衣的情况下化形阿尼马格斯,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哈利听他絮叨了这许多打机锋的话,更是厌烦,只叫道:
“哥哥休要打哑谜!有甚么言语只管说罢了!”
萨拉查自顾自道:“我相信死亡圣器是真实存在的,不过我认为那只是因为佩弗利尔三兄弟是三个极其强大的巫师,死亡圣器是他们的作品。”
“你要知道,在我的离开霍格沃茨的人生中,一直致力于寻找神的存在。”
“然而我死前的答案是:世界上并没有神。”
“但是你那个叫做蜃的阿尼马格斯,让我诞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你披着隐形衣,隔绝了死神对你的感知,这让你活着化形成阿尼马格斯。”
念及此处,萨拉查眼中腾起几分凶光来,“说不定这三件死亡圣器,真的是佩弗利尔三兄弟和死神交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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