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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弃之地。月光透着冷意,照射在一块巨石之上。
巨石下,一群兽人正匍匐在地。
祭司的语调古怪,像是鸟在嘶鸣,又像是野兽在哀嚎。
围绕着面前的篝火一圈圈地跳跃。
手中骨杖挥舞,带起一片火星。
所有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这个火堆。
直到天明,火焰熄灭。
祭司语调嘶哑,手中的骨杖掉落在地。
“兽神没有回应我们,我们…被兽神…放弃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给所有人判了死刑。
周围的兽人目露绝望。
还是不行吗?
三天前,他们部落最后一个雌性去世了。
一个部落没有雄性会失去口粮,没有雌性则会失去未来。
其他部落的兽人说——他们被兽神厌弃,不会有雌性降生。
外面的雌性畏惧兽神的厌弃不敢前来。
这次的祭祀是他们最后的努力。
点燃篝火的木头是可以和神明沟通的神木。
他们昨夜已经将所有的篝火燃尽。
祭司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目光扫过围绕在他身边的这群兽人,尤其是那一群还年轻的兽人们,他们都是好孩子。
是这个地方拖累了他们。
“孩子们离开这个地方吧。你们还年轻。”
他们已经老了,可以为这片土地陪葬,可年轻的孩子们不行。
他们应该去外面看更广阔的天地。
“我不同意。”
部落的下一任族长,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兽人——墨渊站了出来。
他眼神平静无波,站起身对身后的兽人说道,“来到这个部落的都是被抛弃的存在。部落在我们最落魄的时候接纳了我们,我们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抛弃部落。”
祭司知道他的心思,要开口劝诫。
墨渊却说出了一番令他神色巨变的话,“不单单是我们部落,周围的部落这些年来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和兽神沟通,兽神怕是早已陨落,我们……”
“住口。”
祭司将手中的骨杖敲在了墨渊的身上,同时匍匐在地,脑袋不停地磕在地面上,即便鲜血淋漓也不停止,口中不停地呢喃道,“兽神在上,是我没有履行作为祭司的职责既,墨渊今日的罪孽请尽归我身。”
墨渊看到祭司这般想要阻止,却被好兄弟沐风辞拉扯住。
“你是没有办法说通祭司的,他可是作为神明的仆人长到这么大的,你刚才的话实在是过了。”
墨渊甩开了沐风辞的手,“不破不立。其他部落借着我们被神明诅咒的由头,阻拦着其他的雌性来到我们的部落,部落需要雌性,那么就必须打破诅咒,况且这么多年了,兽神不是从来没有降临过吗?”
突然,周围升起了薄雾。
这个季节部落周围不该有薄雾。
这雾出现得太过于突兀。
墨渊脑袋上冒出一对毛茸茸的圆耳。
人类的身体灵活,兽人的身体却更加敏锐。
面对危险兽人们会变幻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成为兽人。
一边的沐风辞头顶也出现了一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周围的幼崽被维护在中央。
所有人都面露警惕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薄雾。
祭司从地上爬了起来,“是兽神,是兽神来了。兽神我愿意献祭我身来换得部落的安宁,来换得部落再有雌性降生。”
祭司顶着满脸的血雾兴奋地跑进了薄雾之中。
墨渊伸手想要去拉住祭司,可祭司的身体却从他的手里划走。
沐风辞在一边叹气,墨渊怕是忘记了,祭司的年纪虽比他们大上不少,可是他的本体是游隼,是飞行最快的动物。
在不全兽化的情况下,部落里无人可拦住祭司。
“沐风辞,留下来看着大家,我去把祭司救出来。”
墨渊当年来到部落的时候,虚弱的就剩下一口气,是祭司没日没夜的守在他的身边才把他救回来。
墨渊绝不可能放任祭司去死。
沐风辞还未回答。
一根嫩绿色的枝条包裹着祭司,将他送到了墨渊的面前。
食草的温顺的兽人,第一时间就对那根绿色的枝条产生好感,忍不住地靠近。
脚步还未迈出就被身边的猛禽兽人给拦住。
他们的感觉和食草兽人完全不同。
他们能从那个细细的一折就可以碎掉的绿色枝丫感到深深的威胁感。
对方,很强。
墨渊走上前一步。
不管对面等待着他是什么,他都不可能放任祭司不管。
“兽神陨落,作为他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情?”
墨渊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自己看到的场景。
薄雾之中一个少女缓步走来。
她赤裸的足尖莹白如玉,每一次落地,都未触碰到地面,悬空而立。
嫩绿的枝条在她指间随意转着圈。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不是兽皮裙,也不是他们听闻的圣庭那边的兽皮裙。
那是一条银白的发着光的裙子。
裙摆如流水一般,上面似乎流淌至日月星辰。
棠宁宁走到了墨渊的面前。
她踮脚凑近,枝条顶端抵住男人喉结
“我刚刚似乎听到有人在说我的父亲去世了?”
墨渊只觉得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中,嗡的一声炸开一片空白。
这是神明。
是真正的神明。
就算是圣庭的人也没有可以操控植物的本事。
更别说是这一身近乎夸张的衣物。
她是兽神的女儿。
而自己,刚刚说了兽神已亡的消息。
他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他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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