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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台这一病,宫中派去了两个大夫,接着便是急报,沈大人染的是时疫,可是会传人的。听到有人得了疫病,西都百姓一片惊慌,连带宫中亦是人人自危。
毕竟前几日女君婚宴,沈大人还来过宫中呢。
不知道,谁把荣舒大晋神医的名号传出去了,一时间,荣神医门前络绎不绝的访客,从早到晚。
荣神医是个爱清净的,不喜欢太多的人来打扰他,他把门一关,躲了个干净。
关于沈台的时疫,荣神医大概猜到了一些,宫中的几位亦是心知肚明。
只有齐连着急不已,找了医女准备给宴菱和秦雁看病,然后又在得知了真相后被秦雁笑了好一会儿。
弄清楚事情原委的齐连并不生气,只是幽幽道:“你们没事就好了,下次提前跟我说一句,害我担心。”
宴菱心中愧疚,上前跟二哥道歉,“二哥,我也是才知道,不是故意瞒着你的。这些事是我想帮荣神医的忙,这些年他一直照顾我,我想尽一份自己的力……”
虽然她也没出什么力,全都是姐姐给她帮的忙。
齐连自然是不会怪妹妹的,“我知道的,阿宁的事,就是我的事。阿宁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二哥,不用把二哥当外人的。”
秦雁无奈抚额,“好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二哥,你要怪就怪我吧。”
许多年没看她二哥演这苦肉计了,怪不自在的。
“二哥可别怪罪阿宁了。”
“我哪里会怪阿宁呢?倒是你,可别带坏阿宁了?”
秦雁眨了眨眼睛,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二哥是说哪件事呢?”
哪件事?这一件件的可多着呢!
“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
“哪有,二哥可别冤枉我。”
稍作调侃后,秦雁把话锋转到了明鞍城的事情上。
她望着宴菱,语气微沉,“明鞍城的事,我也略知一二。阿宁,母亲……她,或许真的没有死。”
宴菱心头一震,抬眸紧紧看着她,“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秦雁缓缓摇头,神色也有些黯然,“我查了很多,但都没有结果。母亲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踪迹都没有留下。”
齐连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可能还活着的?”
秦雁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曾经听母亲说过一件事…那是很多年前了,母亲醉酒以后说了些奇怪的话…”
宴菱和齐连望向秦雁,聚精会神听着。
“母亲好像是在说,她是被什么人送到这里的。她想回家,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去找自己的朋友,哪怕她们都不在了……”
“那个地方似乎很危险,要母亲似乎是在危难之中被他们送过来的。”
“我说这些你们可能不信,但是后面,母亲曾经教过我一种密语。
那密语很是奇特,寻常人看不懂。在送我们离开明鞍城以后,我收到了母亲给我的一封衣服,那衣服上的图案,就有那些密语。
密语写的是,她不会死的。”
宴菱咬紧唇,心中生出莫名的酸涩与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秦连更是心情复杂,什么密语?
母亲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他们提过,仅仅是告诉了雁儿?
一丝嫉妒从心中闪过后,齐连又有几分不解。
“那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这些年你一声不吭!”秦连质问着。
秦雁依旧是一身华贵的气势,她看向面前的二人,眼眸沉寂如水:“说了有什么用?我找不到母亲。”
“当时那个情况你们也知道的,便是我说出来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我。这么大一个活人没人了……况且她确实失踪了十一年了……”
“我说了出来,我没有证据,又能如何?你们定然是以为我疯了!”
从明鞍城以后,兄弟几个天各一方,隐姓埋名,又如何去找母亲呢?
“对不起雁儿,是我语气不好。”齐连道了歉。
“没关系的,二哥。”
关于明鞍城的事,齐连没再提,过去有太多数不清的帐了。
几人在西岐又待了几日,刚松了口气,大梁却忽然传来密信,说胡人忽然主动进贡。
“胡人?”秦雁蹙眉,“这不像他们的风格。”
齐连亦觉得蹊跷,“大概率是另有所图,可是大哥这会儿不在!大梁那边需要帮手啊!不行,我得去一趟!”
宴菱想了想,也开口道:“二哥,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不留在西岐?”秦雁诧异道。
宴菱摇头,眼神坚定,“我要去看看大梁现在的情况,若真如胡人表面所示,也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秦雁沉吟半晌,也没再劝,只道:“你们路上小心。此去北地,不比西岐温和。”
临行前一夜,秦雁特意在宫中设了小宴,为二人饯行。
席间不设过多宾客,唯有几位亲近的臣属与荣神医作陪,气氛清雅而温和。宫中御厨特意准备了几道宴菱爱吃的点心,色香味俱全,一一摆上案前。
“此去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秦雁举杯,目光灼灼看着宴菱。
宴菱轻轻应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却觉舌尖微苦。她轻笑着摇头,“荣神医给的解酒药未免太早吃了。”
齐连则是看着眼前的姐姐与妹妹,感叹道:“你们这般情深,我看着都觉羡慕。”
秦雁抬眸望了他一眼,笑意淡然,“二哥这是什么话?自家人不就是这样吗?”
席毕,众人散去,秦雁留宴菱单独在御花园中行走片刻。夜风轻柔,花香袭人,宫灯映照下,两人影子被拉得修长。
“阿宁,你要记得,查母亲的事要谨慎。”秦雁轻声道,“大晋不太安全。”
“我明白。”宴菱点头,目光清明。
“还有沈台的事。”秦雁忽而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宴菱,“那样处理,他虽死于‘疫病’,可他门下余党不一定会善罢甘休。”
“沈台不足为虑,我想先查母亲的事。”宴菱语气冷静,语句间却透着一股倔强与坚定。
“嗯。”秦雁抚着她的头顶,眼底满是赞许与怜惜。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宫门开启。
齐连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早已整装待发。宴菱换了便行衣裳,翻身上马,身姿矫健,引得宫门前的士兵皆为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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