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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荷兰三国的军队,经过这段时间的商议,推敲和通气,也确定了在一九四七年年初进行一场对印尼共和国的军事行动,大方向已经确定了。这也是科曼坚持的结果,一定要在常公还在的时候尽可能的把欧洲的问题解决,关键是常公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回到正题,荷兰算是比较好说话,荷兰的国力不强,有英国和法国的帮助已经是幸运,对法国的提议持赞成态度。
英国的态度就比较复杂,出于对日不落帝国光辉岁月的羁绊,以及面对美国和苏联的时候更有回旋余地,英国在战后帮助法国占据了法属印支,帮助荷兰占领了荷属东印度,也算是为欧洲老牌帝国主义的团结做出了突出贡献。
法国宣布增兵的消息传来,英国的第一个反应是为难,原因是经济问题,法国现在面对的问题英国都有,连英属印度的独立都不是不能谈了。
事实上艾德礼首相正在考虑把东印度群岛的英军撤走。
至于荷兰想要重新拿回东印度群岛的控制权,就让荷兰军队自己努力,英军最多只能提供一些马来亚的海空军基地,起到协助的作用。
可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只出兵一万多意思意思的法国人忽然来劲了,表示要向荷属东印度群岛增兵,帮助荷兰重新控制殖民地。
这在英国眼中是一种僭越,虽然英法是两大殖民帝国,但其中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法国最后一次接近英国是拿破仑时期,从此之后法国更多时间是从属于英国的地位,连法国的常任理事国席位,最大的支持者都是英国。
殖民国家当中当之无愧的老大还没说话,法国竟然还来劲了,刚把法属印支的局势稳定,就要出兵协助荷兰,这把最大殖民帝国英国放在什么位置?
这对艾德礼政府是一个难题,出于节省开支的焦虑工党政府当然想要撤军,但心理上的那一关却不好过去。
此时的英国政府,正在出现心理转变,已经感受到了未来属于美国和苏联。所以在一些问题上对美国和苏联进行让步的决定不难。
可法国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拱手把一个地区的领导地位让给法国,还是不能被接受的。
可问题是荷兰很乐意,一旦英国选择撒手的话,荷兰现在为了心心念念的东印度群岛,就可能选择听从法国的领导。
法国越是在这件事上主动,英国政府越是心里不是滋味,艾德礼政府陷入到了一个为难的处境,提前感受到了苏伊士运河战争的心情。
没有错,就是苏伊士运河战争的同款心情,为什么这么说呢?那是因为苏伊士运河战争爆发的原因,看起来是纳赛尔把苏伊士运河国有化,损害了英国的利益导致战争爆发,但法国在战争真的爆发上面起到了比英国还大的作用。
艾登政府刚开始和法国联络的时候,并没有想要一定要用战争解决问题,在事情初期只是和法国商量一下怎么办,要不要共同对埃及施压。
而法国给艾登政府的反馈可以说是一个惊喜,后来则变成了惊吓,法国坚决支持英国对埃及的强硬态度,并且比艾登还要强硬,不惜为此发动咋战争。
法国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法国当时政府面对阿尔及利亚的独立战争,埃及总统纳赛尔自认为是阿拉伯世界盟主,一直支持阿尔及利亚人的反抗。
法国得知了英国因为苏伊士运河有亮拳头的想法,便对这种想法给于了坚决支持,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支持阿尔及利亚人的源头,也就是埃及的纳赛尔政权。
英国人本来刚开始还准备谈谈,在法国的坚决支持下,迅速演变成了不打不行的轨道。
而现在制定的军事行动计划,起到了同样的作用。英国正准备从东印度群岛抽身离开,法国却来劲了。
这种处境就和苏伊士运河战争差不多,法国这么诚意满满的出兵承担风险,英国要是一声不吭的离开,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经过了几次的交涉,英国方面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走,加上荷兰方面完全站在法国的一边,军事行动计划终于被敲定。
联军组建已经开始准备工作,这件事不可避免的被美国注意到了,一旦不同的国家联合,保密几乎就是形同虚设,华盛顿了解了欧洲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动向,也因此展开了讨论。
名义上美国十分希望欧洲这些殖民国家赶紧滚蛋,可是常公的内战也不是一定影响没有,从法属印支,从荷属东印度美国都发现了苏联影响力急剧扩大的踪迹,殖民国家应该滚,但不能让独立的新生国家成为苏联的拥护者。
一边是荷兰盟友的紧急求援,措辞优雅却难掩焦灼,强调着对东印度群岛殖民秩序的必要维护,以抵御苏联思想渗透的威胁。
另一边,则是刚刚解码的电文,来自驻雅加达的年轻领事,字里行间描绘着爪哇岛上硝烟弥漫的村庄和印尼共和派士兵简陋却坚定的抵抗。
这根本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美苏并肩作战的战友情已经消耗殆尽,在伊朗、在希腊、在东亚都已经出现了各自支持者的对抗。
还留有一定实力的殖民国家,可以在各自的区域内帮助美国分担压力。
英法和荷兰三个国家,几乎云集了现在保有殖民地国家的大半,其中英法两国还是当中最强的,在美国眼中极具统战价值。
五角大楼的人敲着桌子,英法和荷兰三个国家是美国安全的基石,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们难堪,否则就是将东南亚拱手让给莫斯科。
可是那个叫苏加诺的印尼领袖,他的民族主义呼声在亚洲正赢得越来越多的同情。
美国自己不就是从殖民统治中诞生的吗?公开支持一个老牌帝国去镇压另一场独立战争,这在新兴的非殖民化世界里,看起来该有多么虚伪。
这个时候又有声音认为,美国可以装聋作哑,一旦明确表态就是得罪人,可如果想要讨好所有人,那么美国的立场像一杯调和鸡尾酒,试图满足所有口味,却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够味。
这样的话怎么做都是错的,还不如当做不知道这件事,让英法和荷兰自己去折腾,在通过之后的演变来决定如何表态。
电波在大气层来回穿梭,生动的演示了此时此刻的合纵连横,科曼又把西贡和曼谷的六十万吨稻米打包往欧洲运送,表明法国仍然有诚意坚持和苏联的交易,加上法国本土的农业条件,短期内还不至于出现供应不足的问题。
在一些场合科曼也不禁对勒菲弗尔吐槽,“也许我们刚开始就应该对荷兰、意大利等国的粮食短缺问题袖手旁观。可能是我们的工作过于出色,导致了巴黎政府出现了判断错误。”
到了年底法属印支也不都是秣兵历马的紧张,好消息还是有的,五十亿崭新的法郎已经运抵西贡,这笔法郎当然不会投入市场,是专门用来投放在荷属东印度的,要效仿日本和常公的法币之战。
但科曼仍然有巨大的兴趣近距离看一看,五十亿法郎放在一起是多么震撼的场面,法郎在纸钞界独树一帜,其设计充满油画与艺术的韵味,且历史传承不断。
法郎及其法属纸钞,让人们常被其绚丽多彩的油画风格所吸引。
很多币值上面还有殖民地的元素,比如一千法郎上面就有非洲人的面孔,一万法郎有北非的景色。五十亿法郎被整齐的摆在一起,还是非常震撼的。
科曼也找到了一点亿万富翁的感觉,看起来在英属印度独立之前,他应该把暂时存在印度的黄金取走。
艾娃加德纳在圣诞节之前返回西贡,整个人带着风尘仆仆的样子,明显是收获颇丰,和她一起回来的除了科曼安排保卫安全的女保镖,还有一些手艺人,蛇蝎美人的回归让科曼一下激动起来。
“我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孤寡老人的生活。”科曼直接把艾娃加德纳抱起来转了一圈,话语当中满是怨念,平复了心情才问道,“感觉怎么样,都见识到什么了?”
“这个国家十分荒凉,我有一种感觉,除了人多之外,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艾娃加德纳微微摇头,“坐火车沿途连一棵树都看不到。”
“啊,农业社会就是这样的,对环境有惊人的破坏力。”科曼点了点头道,柴米油盐这个顺序绝对是有道理的,后面都关乎于吃饭,第一个则是取暖。这个排名明显是取暖的优先在吃饭之前。
在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境内森林覆盖率已经掉到了百分之八,这还要把东北林区和西南云贵包括在内。
像是华北江南这样人多的地方,早就已经到处是光秃秃一片,艾娃加德纳看到的绝对是普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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