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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激励所有战士勇气勃发,在基督名义之下将敌人连根拔出……”两个营一千六百名官兵齐声回应,哪怕科曼这个现代派基督徒也为之动容,很好,很有精神。
集体出动的动作,发出带有韵动的声音,一辆又一辆军车使出营地,科曼坐在车厢中抽动了几下鼻子,这种老汽车还真够味。
车上的士兵随着路况起伏,也怪这个年代的车辆减震确实一言难尽,车厢中的气氛有些凝重,毕竟是第一次,科曼可以理解。
“轻松一点,要是在叙利亚,都让他们吃子弹了。”马丁活跃着气氛,科曼笑口常开是人设,他是真正的乐天派。
因为这一句话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科曼淡然的做出结论,“我们是在做善事,要是作战部队直接介入,后果会更加严重。”
从进攻意大利的作战计划被确定之后,马赛的法共就是眼中钉,这一关是躲不过去的,区别就是动手的是哪支部队。
对于马赛这个革命老区,在怎么重视都不过分,各个街区都出现了警察按照布置,把参加游行的人群分割,确保抗议游行被限制在一定规模当中。
这种游行从刚刚开始就得按住,防止规模太大失控,这才是对人民财产安全负责。
参加抗议,要求释放被捕人员的马赛市民,手挽手昂首阔步,高唱着马赛曲前进,“祖国的子民,醒来吧!光荣的日子已到来!暴政的血旗,正对着我们扬起!”
“看这帮外来的侵略者,在我们国家称王称霸,我们高贵的战士,竟然被雇佣兵殴打……”
昂首阔步的马赛市民无心插柳柳成荫,他们并不知道,马赛曲的歌词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应景。
大量军车赶赴游行的街道,附近街道则已经被软封锁,想要从其他街区赶来的零散群体,直接被戒严的士兵拉过来甩几巴掌清醒一下脑子。
已经在马赛总工会号召下组成的人群,则不受干扰,总是要有人付出代价的,不然不会珍惜美好生活,科曼应该决定了,他们就是那个代价。
从各个路口出现的军车在戒严士兵的放行下,堵住了溢出的可能,主干道最前面的游行群众,则远远看到前方出现了齐头并进,几乎把整条主干道挤满的军车,这些军车犹如天启四骑士一般充满了压迫力。
科曼站在车顶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头,人数过万无边无际,马丁爬到车顶也忍不住皱眉,“这么多人,你疯了,有人放冷枪怎么办?”
法兰西义勇军虽然被成功解除武装,但谁也不能保证几天时间就完全没有遗留的武器。
“人多怎么样,一个人可以打十个。”科曼面无表情的把喇叭掏出来,深吸一口气,“安静,所有参加抗议群众立刻返回工作岗位……”
第一排的游行示威人群,脸上的表情不一而足,男女老幼都有,这些面孔瞬间就能见证世间百态。
显然,现实位面不存在什么王者之气,高唱马赛曲的劲还没过去,他们才不会管带着口罩的军人在说什么,问候这些反动派走狗还差不多。
“释放文森,克里斯托弗尔,费德尔,释放所有无辜者……”
“解除军管,把自由还给法兰西,可耻的叛徒、反动派的走狗……”
科曼最后的善意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遭到了革命者的谩骂,可马上刚刚站在车顶上的人影就消失了,也许是良心发现。
恰恰相反,科曼一闪而过的廉价良心过期了,跳下车顶的科曼拿着喇叭用阿拉伯语下令,“命令,恢复马赛秩序,挽救法兰西……”
从并排而行军车的缝隙当中,无数带着口罩的士兵涌出,握着手中的法式长棍击打着手掌,虎视眈眈的看着仍然在迫近的抗议人群。
隔离街道之外的军警则在交头接耳,“这支部队从哪来的,都在遮挡自己的面部?国家有这支军队么?”
“听说是中东殖民地的青年基督徒组成,我看这一次游行伤亡肯定不会少,听说军医院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接收伤员……”
安条克团的士兵组成厚实的人墙,挡在马赛工人总会抗议者的前面,露出口罩的眼睛凝视着对面的人群,有阿拉伯语从人墙后面传来,“最后一次警告,后退……”
安条克团士兵组成的人墙向前逼近,两个群体几乎就要迎头相撞,又一道命令传来,“打散他们。”
这道命令传到耳朵的同时,黝黑的警棍已经高高扬起,处在最前面第一排的马赛市民,被劈头盖脸的法式长棍砸中,惨嚎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瞬间就有几十个倒地不起,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对抗痛觉。他们的惨状丝毫没有让青年师的士兵停下脚步,前进的士兵们踩着他们的身体继续甩着法式长棍,把第二排的抗议者打趴下。
“后退,后退……”整齐划一的阿拉伯语,伴随着快被抡出残影的法式长棍,竟然把上万人的喧嚣声压了下去。
其他岔路的情况大体类似,之前还精神饱满的抗议人群停滞了,从四面八方涌出带着口罩的士兵,机械的、冷漠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乌合之众。
“我错了,我是被骗来的。”一个照面就吃了六个法式长棍,倒在地上的这中年男人立刻大声求饶,中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面对只漏出眼睛,说着不明语言的行凶者,立刻就觉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野蛮。”一个倒在角落衣服上好几个脚印的女人,像是一个疯婆子,恶狠狠的咒骂这些连脸都不敢露的施暴者。
女人还是得到照顾的,被踹几脚又不是挨法式长棍,不过嘴巴不老实,路过的青年师士兵还是抽空给了她两巴掌。
青年师的士兵都是十几岁的年龄,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脸颊高高肿起,安静了……
“之前听你说,本土一些城市总是抗议,我还以为多难对付。”马丁站在车上收回了瞭望的目光,重新跳回车厢撇嘴道,“好像也不怎么样。和大马士革之前抗议的胆小鬼也没区别。”
“不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都不知道疼。”耳边还能传来意义不明的喧嚣,不过已经越来越远。
科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已经给了最大的善意,可惜他们听不懂。”
你说阿拉伯语,马赛人当然听不懂了。马丁心中腹诽,但只是想想,他没有说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数百米长的主干道上面,只剩下腰间别着,或者是手持长棍的口罩男们,相信在今天之后,从洛林到雷恩、从里尔到马赛,他们的恶名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马赛工人总会组织的抗议人群已经被驱散,很多抗议者已经被带走,相信今天的马赛警察局将会人满为患。
科曼和马丁走在主干道上,有些地方有血迹,需要绕一下。
附近还有一些黑人面孔的法军士兵,正在把受伤的抗议者抬上担架,科曼不是管杀不管埋的人,他说保持了最大的善意,那就是最大的善意。
“这有一个好像死了……”角落中两个非洲士兵指着躺在提上的男人,请示如何处理。
马丁像是没有听见,转而对科曼问道,“要是太多倒霉蛋伤重不治?会不会产生后果。”
“这就是戴口罩的好处了,确实有后果,但后果不在现在。”科曼微微摇头,一旦重新选举的话后果就出来了,估计未来几年,马赛都会选法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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