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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喇叭告诉爷爷一个消息,说他有个堂哥在衣冠教,衣冠教正组织教众满世界找爷爷,要把爷爷碎尸万段。老表听了,说还好没找他。小喇叭说,衣冠教也在找他,还说老表才是罪魁祸首,抓到要挫骨扬灰,吓得老表不敢回张集了。爷爷发现这几日“剃头帮”很少有人出来剃头,乔大胡子也不见了踪迹,除了赵爱家,整帮人神神秘秘。爷爷倒是不愿多打听,毕竟乔大胡子赚钱的路子比较野,也摸不清他的路数,可老表却从赵爱家那里得到了消息,说乔大胡子正伙同河南那帮人土夫子在寻找一座大墓。
受赵爱家师兄弟四人影响,爷爷和李贵才对盗墓行为是非常反感的,这也是乔大胡子没有让爷爷参与的原因。不过乔大胡子和河南的土夫子外出活动一个星期了,连个入口都没有找到,每日深夜回来,长吁短叹,最终不得不找到赵爱家,让赵爱家通过老表去向爷爷寻求帮助。
为什么向爷爷求助?因为乔大胡子永远记得,爷爷曾经卖给过他一块汉代金饼,他相信爷爷一定不简单,只有爷爷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老表本是和爷爷一样,反对盗墓,但赵爱家告诉老表,这不是现代人的墓,是古人的墓。挖人祖坟固然不好,可如果这个坟无主呢?老表被赵爱家的一句话击破了防线,是啊,祖坟是不能挖的,可如果连这个坟是谁的都不知道,还算是盗吗,顶多是挖矿!
老表当然知道挖古人的墓也是违法的,可没有了道德约束,法律往往不是很有约束力。
老表在黄河故道边找到了爷爷,将这个道理讲了,爷爷还没有说话,李贵才先表示了反对,指责老表忘本,怎么能干这么不入流的行当。
爷爷说:“咱可不能忘了,咱们是收了钱的。这是什么年月,天天有人饿死,口袋里这几毛钱,还不知道能花几天。”
老表见爷爷答应帮忙,大喜过望,马上通知赵爱家,说思想工作已经做通。
李贵才气得指着爷爷,大骂爷爷没有骨气,说和盗墓贼做朋友没有关系,但是自己不能做盗墓贼。爷爷被李贵才说得羞赧无地,他觉得李贵才说得有道理,准备回家取钱退给乔大胡子。这个时候,赵六子跑了过来,说乔大胡子喊他们过去商量事情。李贵才瞪着眼睛,说:“不去!有屁让他自己来这里放。”
赵六子不敢得罪李贵才,只好回去。过了一会,乔大胡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拱着手说:“长德哥!贵才哥!两位这几天吃住还行吗?”
李贵才受不了乔大胡子的礼貌,他说:“不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跟着你……”说到这里,李贵才停顿了下来,他看到乔大胡子身后站着一个女的,忽然两眼冒光,言语迟缓。
乔大胡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人,喊她过来,说:“这是河南的独孤青,我们都叫她小青。”
李贵才口中哦哦两声,问:“这位小青姑娘,你是做什么的?”
小青说:“我就是打打下手。”
李贵才问:“你也是跟着乔大当家的?”
乔大胡子说:“小青是河南那边的,是我们的朋友。”
李贵才明白了,小青问:“两位大哥,我二哥在那边,想请我们一起研究大事,不知道你们能过去一趟吗?”
李贵才马上一副谄媚的语气,说:“能啊!必须能!”
乔大胡子一拍手,说:“那太好了,两位请!”
李贵才确实不懂盗墓,但乔大胡子为了留住爷爷,必须对老表和李贵才予以充分的尊重,因为他清楚爷爷和老表、李贵才的关系,那种生死情谊绝非钱能解决的,只有将他们视作一体,才能得到爷爷的帮助。
剃头铺的后面有一处空房间,平时乔大胡子和他的狐朋狗友在那里打麻将,如今已经被清空,里面坐着一名30岁的青年男子,小青叫他二哥。
这一趟,河南那边来了8个人,领头的就是这个叫二哥的青年。
乔大胡子将爷爷和李贵才领进房间,开始互相介绍。
河南帮的老大姓崔,全名不知道,道上的人有的叫他崔老大,有的喊他崔把头,叫这伙人为崔支锅。整个支锅有30余人,平时都是各忙各的,临时有事才聚到一起。
这个叫二哥的人,全名徐剑山,因在这伙人中技能全面,手法高超,座次被排在把头之后,帮里的人都喊他二把头,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徐老二。
徐老二说:“李爷,乔大当家说你是有本事的人,我相信他的眼光,不过我们这行人少,之前也没有听说过你,你有什么本事先亮一亮,可否让我也开开眼?”
爷爷没什么特长,太爷爷也没有向他传授过什么本领。不过不要紧,因为爷爷身边有一个刚刚被加了兴奋剂的李贵才,这个时候,爷爷怎么能输呢?爷爷输就是代表李贵才输,李贵才看了一眼站在徐老二身后的小青,突然开始发力,他说:“我长德哥的手艺那是祖传的,自爷爷的爷爷就涉足盗墓行业了。特别是爷爷李乘风,走南闯北,挖遍名川大河,一般的乡绅富豪不屑一顾,只有皇陵诸侯或可一看,曾经攒下的古董不计其数,后又尽数捐给国家。所谓盗墓手段千千万,不知道你要问哪一段?”
徐老二这支人马多不善言辞,师父曾言传身教,言多必失,所以徐老二不像老表和“剃头帮”的人这么能说,被李贵才一吹,立马就信了。至于原因,就是乔大胡子曾经跟徐老二说过,有一个神秘人曾托他找一枚古玉,现在就在爷爷手中。
徐老二也不想玩虚的,他问爷爷的古玉有没有带在身上,爷爷知道,今天不让他信服,怕是被看扁了,就将脖子上的古玉掏了出来,放在了桌上。徐老二拿过古玉,觉得此玉十分温润,放在手心,顿时提神醒脑。随后,他从自己脖子上也掏出一块玉来,这是一块龙形玉牌,十分生动,可和爷爷的古玉放在一起,顿时无光,再过一会,徐老二的玉牌变成了灰色,好像死了一般,前后不过十秒时间。
在场的人大吃一惊,从未有人见过此情景,徐老二更是面如死灰。
“这是怎么回事?”乔大胡子问。
爷爷两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
“至宝!绝对的至宝!此玉能吸收灵气,又能护住,李爷,开个价,这块玉我要了。”徐老二说。
“家传之物,概不转卖。”爷爷说。
徐老二仍不死心,他说:“李爷大可将价抬得高一点。”
爷爷回看乔大胡子,乔大胡子觉得徐老二有些失态了,他从徐老二手中取回古玉,交还爷爷,说:“请长德哥保管好。”
爷爷对乔大胡子流露出钦佩之色,徐老二也觉得自己举止不妥,他转移话题,说回了古墓的事。
“两位李爷,乔大当家,这次我们找的是一座汉代楚王的古墓。来徐州前,对照地图,我分析出了大致的位置,可是即便如此,受地形影响,还是没有找到古墓入口。”
李贵才好奇地问:“楚王?徐州还有楚王?”
徐老二说:“当然有,西楚霸王不就是在徐州吗?”
李贵才梗着脖子,说:“项羽没有文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徐州在东,应该叫东楚才对。”
徐老二也不和李贵才争辩,他说:“刘邦建立大汉以后,册封了弟弟为楚王,传承了十二世,所以徐州的地下应该埋着一批楚王墓。”
李贵才又问:“怎么没听说过呀?二当家,你怎么知道这些墓葬的位置?”
徐老二说:“这就是机缘巧合了。之前我们这支人在开封挖墓的时候,碰巧挖到了一个宋代墓。大家都知道,开封是被黄河淹了七次的,挖到一个完整的墓不容易,可就在那里墓里,我们找到了东汉的竹简,记录内容颇似徐州的地方志,所以我们怀疑这是一个曾在徐州任职的宋代官员墓。本来这批竹简是不打算带上去的,可是我们老大认为,竹简经历战火还能保存下来,那也是宝,就一并带走了。后来我闲来无事,尝试研究这批竹简,发现竹简记载了西汉楚王开山二十余年,依山为陵,视死如生的下葬历史,就动了寻找楚王墓的念头。”
爷爷问:“竹简没有更详细的记载吗?”
“没有。”
“你有什么发现?”
“我判断,市郊狮子山就是埋葬第三世楚王刘戊的地方。我走访过附近的村民,但是人家一听我是外地口音,根本不和我说话。后来我就自己上山,那座山太大了,估计有1500亩,想找一座墓太难了。整座山全是石头,还是那种非常硬的石头,用铁棍往下插,最多一尺就见底。”
“我只能提供一个思路。”
“请讲。”
“徐州人讲究坐北朝南,这也是老一辈的传统,你不妨从狮子山南侧开始找,我相信,从这个方位入手,可以减少你的工作量。”
徐老二并不是不懂坐北朝南,不过那是住宅,未必符合墓室方位,他摇头叹气,不置可否,最后说:“李爷虽然是安徽的,但口音是本地人,能否出山,帮我们一起找找。事成之后,我们支锅、乔大当家和李爷的兄弟平分墓下的陪葬品。”
爷爷想了想,说:“行,明天一起去碰碰运气。”
听到爷爷答应一起寻墓,乔大胡子双手拍合,高兴地说:“咱们卧龙凤雏聚到一起,就一定能办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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