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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林岚跟老李交代了要买的东西:“元宝、火纸、金条、女性纸衣服、纸房子、车子、纸人。嗯,齐了。”他骑上那辆破电动车赶往千江小区。刚到楼下,就见老李和几个同事也到了,警车还没熄火。
“哟,老李,一块儿上去?”林岚招呼着。一行人上了三栋五楼,站在紧闭的房门前。
“小子,饭吃了没?我给你订那地儿去了吧?”老李笑着问。
“去了去了,谢了啊老李,好久没吃这么舒坦了,”林岚咧嘴一笑,随即眼珠子一转,“哎,那饭钱……上头给报不?”
“报你个头!”老李眼睛一瞪,“老子自掏腰包!你小子可别想坑我!”
“哪能啊,”林岚摆摆手,正色道,“让你买的东西都齐了?”
“齐了,放天台了。”
“行,把李欣的生辰八字发我,招魂用。”
“马上。”老李掏出手机。
一行人沉默地走上天台。阴冷的风卷着灰尘,中央那用暗红痕迹勾勒的法阵格外刺眼。
林岚走到阵前,卸下背包,掏出五雷号令和符纸,盘膝坐下。“老李,你们靠后点。”
“行,你忙你的。”旁边一个年轻警员抢着应道,语气带着敬畏。自打凌晨那档子事,没人再敢小看这位送外卖的“林师傅”。
林岚将五雷号令置于阵旁,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正是招魂的咒语。咒毕,他静待童子引魂,盘算着待会儿嘱咐童子去东岳观取元宝。
两分钟,如同两小时般漫长。
林岚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面前模糊的童子身影:“你说什么?!魂飞魄散?!”
童子空灵的声音不带波澜:“是。李欣魂魄,已然消散。”
“不可能!她今天才……”林岚的声音因震惊而扭曲。一个新魂,怎会一日之间灰飞烟灭?
童子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此阵……是何人所布?”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林岚脑中炸开!贵阳!巫蛊!鸡血阵!童子这一问,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所有疑团的锁——布阵者不仅要她的命,还要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
他身体晃了晃,脸色煞白,却强撑着站起来,对着童子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有劳仙童……元宝,请仍去东岳观取。”他迅速念咒送走童子,对方离去时,似乎投来一丝困惑的目光。
“贵阳……巫蛊……鸡血阵……李欣……”林岚低着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淬毒的恨意,“好…好…好得很啊!”他紧握的拳头裹挟着风声狠狠砸向水泥地面,却在最后一寸硬生生停住,指关节因极致的愤怒而咯咯作响,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聚魂……那就聚!老子倒要看看,这魂老子聚不聚的了!!”
身后,老李和同事们被林岚这剧烈的情绪变化和诡异的自言自语惊得大气不敢出。几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骇然。老李脸色铁青,用力一摆手,制止了想要开口询问的手下。
林岚不再理会旁人,一把抄起地上的五雷号令,霍然起身!他眼神如刀,以号令代笔,在虚空中急速划动讳字,指尖仿佛带起细微的电弧。手诀变幻,快得只剩残影,低沉而急速的咒言在寂静的天台上回荡,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最后,他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
“弟子林岚,恭请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降临!镇灭此间邪阵!”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天台,连风都停滞了一瞬。
施法完毕,林岚面沉如水,将几张雷符塞给老李:“烧在阵眼,灰烬落尽,用清水洗净此地。”声音冷得像冰。说完,他看也不看众人,转身大步向楼下走去,背影透着刺骨的寒意。
老李捏着符纸,看着林岚消失的楼梯口,心头沉甸甸的。他快速交代完同事处理法阵,一咬牙:“你们弄干净!我下去看看!”说完,拔腿就追了下去。
林岚,到底咋回事?出了什么变故?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老李追上楼下的林岚,急切地问道。
林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低沉得吓人:“这阵…从一开始,就不是害命…是灭魂。”
“灭…灭魂?”老李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圆,“你是说…她连自己死后都不放过?这…这怎么可能?!”
林岚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嘴唇微微颤抖:“她不是一开始就算准…是…是从我招魂之后…”他猛地吸了口气,仿佛溺水的人,“从我…招了张海的魂之后!她…她就必须‘死干净’!魂飞魄散!这样…就什么都…扯不到她表姐李梅头上了!”最后几个字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身体一软,就要滑倒。
“张海?李梅?!”老李一把架住他,满脑子问号,但看到林岚濒临崩溃的状态,硬是把问题咽了回去,“好了好了,不想了!我看你就是累脱了力,昨天肯定也没睡好!”他不由分说地把林岚往警车那边搀,“听我的,先回去休息!车我让人给你骑回去,元宝我带人去东岳观烧,包晚点给你送家去!别琢磨了!”
老李把林岚塞进后座,对驾驶座的年轻警员交代了地址。
林岚瘫在座位上,像一具空壳,只有手指神经质地颤抖着。他摸索着按下车窗按钮,冷风灌进来。他抖着手点烟,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入肺腑,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寒意和…悔恨?
李欣死之前,看着他,那温柔的眼神,和说的那句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有些事…还是不趟的好。”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他弓起了背。
“兄弟,你…你少抽点吧?”前座的年轻警员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今天真多亏你了,案子才能这么快…上头都表扬了,我们队…咳,我是说…”他似乎意识到现在说这个不合适,赶紧住了口,尴尬地挠挠头,“那个…你好好休息。”
林岚没有回应,只是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街景。指尖的烟灰,随着他无法控制的颤抖,簌簌落下。
不多时车停了。年轻警员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兄弟,到了。你…真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林岚像是被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猛地回过神。他掐灭烟头,残留的烟蒂被死死攥在掌心,灼热的刺痛感反而带来一丝清醒。
“…不用,谢了。”他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少了些之前的虚浮,多了一丝强行凝聚的硬气。他推开车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混沌的大脑为之一清。
“哎,那…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给所里打电话!”警员看着他摇摇晃晃却异常坚定走向单元门的背影,终究没再多说,叹了口气开车离去。
推开家门,迎接他的依旧是那间破旧却熟悉的出租屋。下午离开时随意踢开的拖鞋还歪在原地,桌上那半杯冷水凝着死寂的光。一切如常,却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他反手重重摔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身体一寸寸滑落,最终瘫坐在一片昏沉的黑暗里。
只有自己粗重、拉风箱般的喘息撕扯着寂静。窗外,黄昏最后的余晖无力地挤进来,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更添几分孤寂。
沉重的疲惫感如同粘稠的沥青,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彻底吞没、封死。
嗡…嗡…嗡嗡嗡!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深渊之际,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刺耳的定制铃声歇斯底里地尖叫:“接电话了!接电话了!快接电话啊!”
这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林岚混沌的大脑。他猛地一颤,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胡乱摸索着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声音嘶哑干裂,仿佛砂纸摩擦:“…喂?”
“喂!小岚子!”听筒里瞬间炸响一个熟悉又充满活力和焦虑的男声——李轩,他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唯一能称得上兄弟的人。“你小子死哪去了?!我盯了一天平台,你丫一单没跑!操!卷铺盖跑路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听到这咋咋呼呼的声音,一股微弱却真实的暖流勉强冲开了些许淤积在心口的冰冷。林岚挣扎着用胳膊肘撑起一点身体,靠在门板上,声音依旧虚弱得发飘:“跑…跑你大爷…老子…过两天就…上线…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你声音怎么回事?跟破锣似的!”李轩的语调瞬间拔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是不是又接了什么不该接的‘活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少碰!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没…没事…”林岚喘着粗气打断他,不想也无法解释,“累…累劈叉了…晚点…等我睡醒了…老地方…碰头…”他感觉每说一个字都耗尽全力。
“行!必须来!你不来我杀你家去!”李轩斩钉截铁,随即声音又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兮兮和掩饰不住的困惑,“不过…小岚子,我跟你说个怪事。这两天我碰见个妹子…长得是真他娘的俊!但邪门得很!”
“邪门儿?”林岚混沌的脑子里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这个词激起了本能的涟漪。常年和阴邪打交道,这根神经异常敏感。
“对!邪门!”李轩的声音带着笃定,“眼神老是飘乎乎的,不知道在看哪儿。最怪的是身上,大夏天的,挨近了就一股子凉气儿往外冒,跟站在冰柜旁边似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搞不定这路数,晚点你来给掌掌眼?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心里毛毛的。”李轩的声音里透着真实的疑虑。
“凉气儿…?”林岚闭着眼,眉头下意识地拧紧,虽然疲惫欲死,但职业的本能让他无法忽略这种描述。“…行。”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将这个信息强行刻进昏沉的意识里。
“好!说定了!你先赶紧睡!睡饱了再说!”李轩那边似乎还想叮嘱什么,但林岚的手指已经不听使唤地滑过屏幕,掐断了通话。
手机“啪嗒”一声从汗湿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林岚连捡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最后一点模糊的光影彻底被黑暗吞噬,他头一歪,身体彻底瘫软下去,瞬间坠入了无意识的深渊。
狭小的出租屋重归死寂。
贵阳华镇李梅从自动取款机前退开,屏幕上那串令人心满意足的数字让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得意的弧度。
这钱,是张海的“买命钱”,更是李欣那个蠢丫头“自愿”魂飞魄散换来的“干净”收益。
“人心啊…”她掂了掂刚取出的厚厚两沓钞票,塞进随身的坤包,笑声像银铃,却淬着剧毒,
“…真是最华丽的玩具。三两句话,几条命,啧啧,这买卖,一本万利。”她步履轻快地走出银行,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黑风坳山口。”那里,有她和真正的丈夫清山经营的人口“周转站”,就藏在那片大山深处。
至于李欣?那个她多年前从另一伙人渣手里低价“买”回来的漂亮丫头,不过是件趁手的工具。养大了,既能用她的身子赚钱,
最后还能用她的命来擦屁股。想到李欣十八岁时被强迫生下的那个小孽种还在自己手里牢牢捏着,李梅的笑容更深了。那小东西,可是拿捏李欣乖乖听话、最后心甘情愿魂飞魄散的绝佳筹码。
那个死在千江、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男人?不过是个清山找来的、贪心不足的替身幌子。给了他点甜头就妄想分更多,哼。
华镇某处酒店
窗帘紧闭的房间内,空气凝重。几个身着便衣、眼神锐利的警员紧盯着面前的数块监控屏幕。画面清晰显示着银行门口、主要街道以及黑风坳山口的实时动态。
“目标‘画眉’(李梅)已取款完毕,正乘车前往黑风坳方向。重复,目标正在移动。”一名监听员戴着耳麦,清晰汇报。
房间中央,站着王振国。这位曾在千江市向林岚敬礼的警官,此刻眼神锐利如鹰隼,盯着屏幕。
“目标‘清山’呢?有动静吗?”王振国声音低沉,带着掌控全局的压迫感。
“暂时没有。目标车辆后方无异常跟踪。山脚及周边所有预设布控点已就位,无人机已升空待命。”技术警员快速回应。
王振国微微颔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沉住气。‘画眉’是饵,‘清山’才是我们要的大鱼!他才是这个盘踞西南多年的人口贩卖网络真正的核心和首脑,李梅真正的丈夫!外面死的那个‘丈夫’,不过是清山找来的替身幌子!根据可靠情报,那个替身因为嫌李梅给的钱不够,生了异心,才被他们借刀杀人,
现在,等‘画眉’进山,确认与‘清山’接上头,立刻收网!通知各点,目标极度凶残危险,务必确保抓捕成功,要活的!他们身上有撕开整个西南贩运网络的钥匙,还有那些被拐卖妇女儿童下落的线索!”命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出租车停下。李梅下车,深吸山林空气,脸上带着“回家”的轻松和掌控一切的满足。她整理衣襟,走向通往密林深处罪恶窝点的石阶。
“李梅女士?”一个温和、平静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山间的寂静。
李梅脚步一顿,身体瞬间绷紧,警惕地循声回头。只见几步开外,站着一个穿素色棉麻长裙的年轻女子。她气质沉静,面容姣好,但眼神却空洞得有些过分,仿佛没有焦点。她手里捧着一个用白布仔细包裹、约莫巴掌大小的方块。
“你是谁?”李梅蹙眉,心头警铃微作。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但对方能叫出她的名字,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女子并未回答,只是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白布包裹双手递出,动作带着一种奇特的庄重感:“有位故人托我在此等您,将此物转交。并有一句话需当面带到。”
“故人?谁?什么话?”李梅心中的疑惑和警惕更甚,没有立刻去接。
女子声音毫无波澜,空洞的眼神直视着李梅:“那位故人说:‘此物交付,你我之间,情分已清。尘归尘,土归土。’”她顿了顿,补充道:“话已带到,东西在此。”她保持着递出的姿势,纹丝不动。
李梅狐疑地打量着女子和那轻飘飘的包裹。故人?李欣那丫头人都没了,魂也散了,还能翻什么浪?
她轻蔑一笑,伸手接了过来。入手微凉,几乎感觉不到重量。“故弄玄虚。”她手腕一扬,包裹划出一道弧线,落入茂密的荆棘丛中。
女子静静看着,只在包裹脱手的瞬间,用那空洞却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神深深看了李梅一眼:“那位故人还说,路是自己选的,尽头是何风景,望您…好自为之。”
说完,女子不再停留,转身沿着来路,步履从容地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山道拐角,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位女子,是李欣在被迫害的黑暗岁月里,如同淤泥中偶然相遇的萤火,唯一真心相待、知晓她部分血泪秘密的朋友。她见证了李欣的痛苦、挣扎和那个孩子的降生。
李梅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嗤笑一声:“装神弄鬼。”她不再理会这小小的插曲,抬脚坚定地踏上了石阶,身影迅速没入幽暗的山林,走向她以为的安全巢穴。
就在李梅消失后不久,那素衣女子如同幽灵般悄然从另一侧浓密的树影后转出。她快步走到荆棘丛边,俯身,极其小心地拨开尖锐的枝条,拾起那个白布包裹,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
她仔细地拂去沾染的尘土和草屑,动作轻柔而专注。她没有再看那吞噬了李梅的山林深处,只是将包裹紧紧贴在胸前,随即转身,朝着与火车站截然相反的方向——一条通往更深、更隐秘山野的小径,快步隐入了愈发深沉的暮色之中。
那层白布之下,包裹着一个防水性能极佳的微型U盘。里面存储着李欣多年来在恐惧与绝望中,用惊人的意志力偷偷收集的关于李梅、清山及其团伙拐卖、囚禁、伤害妇女儿童的部分铁证:交易记录、模糊的受害者名单、部分窝点信息。
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份经过特殊加密的DNA比对报告和出生证明影印件——能证明李欣女儿的真实身份,以及她并非李梅所生,而是李欣十八岁时被强迫生下的孩子!这是李欣用生命和灵魂换来的,托付给唯一信任的朋友,希望能为女儿搏一条生路、为那些和自己一样坠入深渊的受害者争取一丝光明的最后希望。
女子知道李梅会扔掉,她必须确保这份比生命还重的证据,安全送达能给李欣“清白”、能给那无辜孩子一个未来的人手中。
狭小的出租屋重归死寂,只有林岚粗重而不规律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
疲惫和精神的巨大冲击将他牢牢钉在无意识的深渊。不知过了多久,闹铃声突然炸开,尖得刺耳。
“呃!”林岚心脏猛地一缩,在胸腔里疯跳,几乎要撞出来。眼前发黑,头也疼得厉害,他忍不住哼了一声。T恤早被汗湿透,黏在身上,冰凉凉的。
他大口喘气,往四周看。昏暗中,歪着的拖鞋、桌上冷杯子上的水珠、掉在地上的黑屏手机,慢慢清楚起来。
记忆一下子涌上来——
招魂失败,张海和李欣魂飞魄散,灭魂阵,她最后看他的眼神,还有那句“不该趟”的话。
“嘶——”林岚吸了口冷气,胃里一阵翻腾。他甩了甩头,捡起地上的手机按掉闹钟。
“操,这几天钱没挣着多少,破事是真不少。”
他挣扎着爬起来,晃了晃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黑屏里映出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抬手扒了两下。从裤兜摸出烟和火机,点着猛吸了两口。
“咳咳……操,这烟真呛。”
他看着手里的烟,嘴里嘟囔。张海、李欣都没了,聚魂的事……再说吧,反正都这样了。“提干…操,还是当官好啊,啥都好办,哈哈……”
他默默抽着烟。
手机突然响了,是微信提示音。林岚叼着烟拿起手机,划开屏幕。
一个猫猫头像的对话框跳出来,备注是“许沫”:“林岚你在哪?这两天没见你,不做了?”
林岚盯着消息想了会儿,这几天忙,确实没怎么去奶茶店。回了句:“这两天有事,忙完再继续。”
回完点开李轩的对话框,消息写着:“晚上九点,老地方上火烧烤店见。那姑娘也来,还有奶茶店姓许的那个——她最近老问你,我也不知道你咋了,没多说。刚她又问,我跟她说了碰面的地方,你记得收拾下。”
林岚看着消息,重重叹了口气,掐灭烟,看了眼时间18:30,起身下楼,往房后公共卫生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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