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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万魂印带着幽蓝鬼火压来,青龙不急不慌,指尖在袖中快速捻诀,先前甩出的三张符纸突然在空中折转,首尾相衔成一个金色圆环。他朗声道:“老韩你这印倒是比你嘴灵光,可惜啊——”话没说完,圆环猛地炸开,化作漫天青芒,竟在半空凝成一道丈许长的“风索”。风索如活物般缠向万魂印,每绕一圈,印上的幽蓝魂火就淡一分,鬼嚎声也跟着闷下去。
“你这万魂是没听过‘清风扫浊’?”青龙指尖轻点风索末端,笑意更浓,“你家殿主教你用血契役魂,没教过风过无痕、魂散如烟?”
话音落时,风索骤然收紧,万魂印上的朱红纹路寸寸开裂,那些嘶吼的鬼影被风索绞成细碎光点,散在半空成了星星点点的蓝火。青龙反手一收,风索化作青芒回袖,只留一句:“下次换个嗓门大点的印,这动静还没朱雀师妹的铜炉响呢。”
屋外万魂印炸开的轰鸣刚落,屋内的我依旧突然有了反应我爸妈都神色一喜可紧接着他们又察觉到不对只见我那双本该懵懂的眼睛里,此刻竟没了半分孩童的茫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骤然变得沉凝,像结了层冰的古战场护城河。小小的身子在襁褓里绷直,原本挥舞的小手不自觉地攥成拳,指节泛白的模样,竟有几分握枪时的刚硬。
没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屋子里的空气忽然冷了下来。不是幽冥雪莲的阴寒,而是带着金戈铁马气的凛冽——就像风沙掠过河西走廊,甲胄相撞的沉响在空气里隐隐浮动。
紧接着,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四象阵的光晕边缘,竟凭空渗出无数道灰蒙蒙的影子。起初只是模糊的轮廓,转瞬就凝成了披甲持戟的模样:有的甲胄残破带箭孔,有的断了半截枪杆,有的面罩下露出只剩白骨的下颌,但所有影子的动作都一致——单膝跪地,朝着我所在的襁褓深深俯首。
“将军……”
细碎的、仿佛从千年风沙里挤出来的低语在屋内弥漫,不是人声,却带着穿透魂魄的恭敬。那些影子身上的铁锈味、血腥味,混着四象阵的灵气翻涌,竟让屋外韩无咎万魂印散逸的阴煞之气瞬间被逼退三尺。
青龙在屋外正收招,忽然瞥见阵内这幕,瞳孔骤缩。他认得这气息——是漠北的风,是狼居胥山的雪,是只有跟着冠军侯踏破王庭的旧部才有的、刻在魂魄里的军威。
襁褓里的我依旧没哭,只是那双眼睛望向屋外打斗的方向,视线仿佛穿透了墙壁、穿透了法术光影。攥着的小拳头松开又握紧,像是在感受某种沉眠已久的力量正顺着血脉苏醒。而那些阴兵影子,已悄然起身,列成半圆护在襁褓前,残破的战戟斜指地面,虽无声,却摆出了死战护主的阵仗。
玄武摸了摸怀中的三清铃,低声疑惑道:“这娃娃不该觉醒的这么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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