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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打开,寒光凛冽。里面躺着一套缩小版的、银光闪闪的女式软甲。旁边还配着一柄装饰华丽、一看就没开刃的短匕首,匕鞘上镶满了红蓝宝石,俗气得令人发指。“爹特意让军器监的老王赶制的。”齐震山兴奋得像个献宝的孩子,拿起那轻飘飘的软甲在我眼前晃,“瞧瞧,轻薄透气又坚韧,寻常刀剑难伤,还有这匕首。”他“锵啷”一声抽出那寒光闪闪的短刃,“留着给你防身,贴身带着。谁要是敢对王爷和你起歹心,你就……”
他做了个凶狠的捅刺动作。
“噗——”我对着床边备好的痰盂,熟练地呕出一小口血沫。动作麻木,眼神空洞。
“爹……”我气若游丝,声音飘忽得像随时会断,“我……我动不了……练不了武……”
“哎呀,不急不急!”齐震山立刻把东西放下,蒲扇大手想拍我肩膀又生生顿住,搓了搓,“爹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比那严重,爹都懂。东西先放着,给你提提气。看着就有劲,等你好了,爹亲自教你。保管把我齐家枪法的精髓都传给你,到时候,你跟王爷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看谁还敢来行刺。”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闭上眼,感觉灵魂都在抽痛。
养伤的日子在我爹的关心下“鸡飞狗跳”的过着。左肩的伤口在太医的精心调理和我爹隔三岔五送来“补品”的折磨下,总算开始缓慢愈合,但那份憋屈和绝望却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我。
我爹齐震山一边乐呵呵地欣赏着他“忠烈无双”的好女儿,一边也没闲着。他动用了军中所有力量,追查那场刺杀。
“爹,有眉目了吗?”这天,他又来看我,我趁机虚弱地问。倒不是关心谁想杀赵珩,纯粹是想找个转移他注意力的由头,别老盯着我“贤惠”。
齐震山浓眉紧锁,灌了一口茶,声音沉郁:“箭是军弩改的,剪头上的毒‘鸩羽’是宫里流出去的方子,但手法……不像北狄那些狼崽子惯用的路数。他们恨我入骨,要报复也该冲我来,没道理冲着瑞王去,还差点连累了你……这事儿,透着邪性。”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北狄?那会是谁?剧情里没这段啊!难道是我这只蝴蝶翅膀扇得太猛,扇出隐藏BOSS了?这剧情崩得妈都不认了,我还怎么按原路回家?
正胡思乱想,春杏端着药进来,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古怪神色。
“怎么了?”我瞥她一眼,有气无力地问。
春杏放下药碗,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市井八卦的兴奋:“王妃……奴婢刚听外院洒扫的小六子说,他姐姐在齐王府浆洗房当差,说……说齐王殿下,好像……好像要纳苏姑娘做妾了!”
“什么?”我猛地从病榻上弹坐起来,动作之大,差点把左肩刚愈合的伤口崩开,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苏清浅,齐王赵琮要纳她做妾?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这两天传开的.”春杏被我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说是苏姑娘回府后一直郁郁寡欢,齐王殿下怜惜……”
轰——!
这个消息把我本就混乱的脑子劈得外焦里嫩!
苏清浅要嫁给齐王赵琮做妾?
那个在原文里为了赵珩要死要活、最后差点被苏妙我搞死的白月光苏清浅.
那个应该和赵珩锁死、成为我回家路上重要绊脚石、激发赵珩对我仇恨值的苏清浅?
这怎么行!
剧情不能这么崩!苏清浅这个核心NPC必须留在赵珩这条线上!她要是真跟了齐王,那赵珩这条感情线彻底歪了,我还怎么刺激他,怎么让他怒发冲冠赐我毒酒,我回现代的路岂不是彻底断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失声尖叫,也顾不上伤口的疼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苏清浅怎么能嫁齐王!她必须……她必须……”
“王妃……王妃您冷静,伤口还没好利索呢。”春杏吓得魂飞魄散,扑上来死死按住我。
“放开!”我急红了眼,用力挣扎,“备车!立刻给我备车!我要去齐王府!我要见赵琮那个浑蛋!”
“王妃,您不能去啊,王爷知道了……”春杏快哭出来了。
“管他知不知道,天塌下来也得去。”我此刻求死的意志前所未有的强烈,苏清浅就是我的“回家通行证”,绝不能让她被齐王截胡。“你不去备车,我就爬着去!”
我的“忠烈”光环加上此刻状若疯癫的架势极具威慑力。春杏拗不过我,只能哭丧着脸,一边吩咐小丫鬟去悄悄备车,一边飞快地给我套上外衫,梳了个勉强能见人的发髻——当然,不忘在我苍白的脸上扑点粉。
齐王府的门房看到挂着瑞王府徽记的马车,又看到被春杏搀扶着、脸色惨白如鬼、摇摇欲坠的我,吓得腿都软了。这位可是刚得了“忠烈夫人”封号的瑞王妃,谁敢拦?
我一路畅通无阻,凭着原主记忆和一股子蛮横的气势,直接杀到了齐王赵琮平日待客的花厅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赵琮那令人作呕的、带着轻浮笑意的声音,还有苏清浅那熟悉的、带着哽咽的柔弱啜泣。
“清浅妹妹莫哭,跟了本王,难道不比在瑞王府受那窝囊气强?赵珩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哪里懂得怜香惜玉?本王定会好好疼你……你看这南海明珠,衬你的肤色最是相宜。”
“王爷……清浅……清浅心中实在……”
“砰——!”
我再也听不下去,积攒了全身力气,一脚踹开了虚掩的花厅门!巨大的声响让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花厅内,赵琮一身华贵锦袍,正拿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半倾着身子,手指暧昧地想去触碰苏清浅低垂的、泪痕斑驳的脸颊。苏清浅则穿着一身崭新的、桃红色略显轻浮的衣裙,与她往日素雅风格大相径庭,眼圈红肿,一副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到我如同白日见鬼,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往后一缩,慌乱中打翻了手边的琉璃茶盏,碎片和茶水溅了一地。
“齐……瑞王妃?”赵琮看清是我,脸上的轻佻瞬间僵住,随即化为惊愕和一丝被撞破好事的恼怒,“王妃伤势未愈,不在府中静养,跑到本王这里来……有何贵干?”他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和裹着厚厚纱布的左肩,眼神闪烁,带着警惕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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