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老爹告诉她,不顺心就要闹 > 第 32章 她人小打不够震撼,二伯族长大人打才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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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小小低头整理着军挎包的带子,手指微微收紧。

    贺瑾凑过来,压低声音:“姐,他们说的‘整风’,是不是就是……”

    王小小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扫过那几个男人胸前的钢笔,那是机关干部的标配。

    火车在一个小站暂停时,上来一个穿旧军装的老头,背着一个打补丁的布包,手里攥着一张站票。

    他环顾四周,最后在王小小对面的角落蹲下。

    “大爷,您坐这儿吧。”贺瑾起身让了让。

    老头摇摇头,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丫头,你们是军属?”

    王小小没吭声,贺瑾点点头:“是,去部队探亲。”

    老头“哦”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铝制饭盒,里面装着半块冷硬的窝头。

    他咬了一口,含混地说:“这年头,能坐这趟车的,都不简单啊。”

    王小小眯了眯眼:“您这是去哪儿?”

    “告状。”老头咽下窝头,眼神突然锐利起来,“我儿子死在战场上,抚恤金被公社书记吞了三年。这次,我非得闹到军区不可!”

    贺瑾倒吸一口冷气,王小小却忽然笑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老头:“大爷,您先垫垫。到了军区,找政治部的人,就说你去错部队了,到SXS部队,是王德国军长亲自告诉你地址的,亲自派警卫员送你上车的。”

    老头的手猛地一抖。

    夜深了,车厢里的灯忽明忽暗。

    那几个高谈阔论的男人早已鼾声如雷,老头蜷在角落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馒头。

    贺瑾用气音问:“姐,你为啥帮那大爷?万一他真是……”

    “真是闹事的?”王小小冷笑,“那更好。现在我最怕的不是闹,而是闹的人不够狠。”

    她摩挲着八嘎车的把手,“十九叔的事,如果只是家事,顶多影响他一个人。但如果……”

    她没说完,但贺瑾懂了。

    如果这场离婚,能变成一场“反特权”的典型呢?

    火车在黑夜里疾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早上九点下火车,贺瑾去问路。

    王小小和贺瑾直接去了十九叔那里。

    王小小站在三合院的青砖小院前,目光扫过左右两间对称的屋子——十九叔住东厢房,十九婶带着儿子住西厢房,中间的小厨房共用,却连灶台都泾渭分明地分了两边。

    她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踮脚往晾衣绳上挂洗好的尿布。

    贺瑾凑过来低声道:“姐,这院子……怎么跟楚河汉界似的?”

    王小小拉着贺瑾离开院子,“你是小鬼头,你进去看看,西厢房有什么?我去前面,我在转弯处等你。”

    贺瑾听完王小小的话,立刻化身“不懂事的熊孩子”,蹦蹦跳跳地往屋里钻。

    “哎呀,这小孩谁家的!”十九婶,一个头长发、穿着崭新列宁装的女人从里屋冲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把瓜子。

    她一把揪住贺瑾的后领,“出去出去!别乱翻!”

    院里突然传的骂声:“死丫头又偷懒!弟弟的尿布洗了吗?”

    贺瑾假装被吓到,哇哇乱叫着跑了,来到拐角处,看见王小小趁机压低声音:“姐,里屋地上摆着四双成人女皮鞋,全是上海货!床头柜上还有瓶雪花膏,铁盒的!衣柜还有好几套列宁装。”

    王小小眼神一冷。

    雪花膏?成人女皮鞋?

    这年头,普通工人家庭一年都攒不出一双皮鞋,十九婶却能给自己备四双?

    她立刻带着贺瑾去邮局,立马拍了电报。

    等了四小时,看到,“错,她开了生产队证明我开了公社证明已经大闹”

    王小小站在邮局门口的电报机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木质柜台。贺瑾踮着脚尖,看着电报员在电报纸上写下:

    “二伯速来,带全证据,事关重大,带六叔的闺女来。”

    电报员抬头深深看了眼王小小:“加急?”

    “加急。”王小小从军挎包里数出1.26元钱,推了过去。

    王小小和贺瑾分头行动,在家属院的晾衣绳下、菜地里"偶遇"了几位军属大妈。

    “江大姐啊?”一位正在择豆角的大婶压低声音,“她家的事谁不知道?王副团跑运输常年不在家,两口子早就不睡一屋了。”

    “可不是,”旁边纳鞋底的大妈接话,“八年前怀上继红后,江大姐就说老王打呼噜太响,搬去西厢房了。”

    贺瑾装作天真地问:“那弟弟是谁的孩子呀?”

    大妈们突然噤声,互相交换着眼色。

    最后豆角大婶含糊地说:“说是她娘家弟弟的,她重男轻女,亲弟弟的小孩"

    傍晚,王小小和贺瑾在路上等着十九叔,十九叔看到王小小都要哭了。

    王小小忍着怒气,小声:“哭你大爷,离婚完,老娘弄死你。”

    回到家里,十九婶看见王小小时脸色骤变。

    王小小面瘫吩咐:“十九叔,你去找供销社领导给十九婶请几天假,说老王家来人了,十九婶在招待。”

    她话还没有说完,十九叔就跑了。

    十九婶还想说,但是看着王小小的面瘫脸,他们是同省隔壁县的,离得近,她当然知道王小小。

    王小小现在才不大闹,证据没有到手之前,如果闹得大院都知道,十九叔的名声受损,证据到手,就不是她急了,保证两天之内处理好。

    十九婶战战兢兢说:“小小,吃过饭了吗?”

    王小小抬眼看她:“十九婶,这几天乖一点留在家里,别逼我动手,懂了吗?你可以回屋待着。”

    十九婶色厉内荏:“你凭什么关着我?你又有什么权利关着我?”

    王小面无表情:“您说得对,您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十九婶,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王家人,你死你活,我不管;留下来,你就是王家人,自己人,你再不好,大不了关门打一顿,但是王家帮你平这个账。”

    王小小故意这么说,她要看看十九婶敢不敢离开。

    十九婶敢离开,说明犯的事不怕,十九叔离婚的事,她要换方向走。

    十九婶不敢离开,说明犯的事不小,需要王家庇佑,那就让她不得翻身。

    她一说完,十九婶就跑回屋里。

    王小小对着王红招招手。

    王继红看到她能指挥爹,吓着她娘,跑到她身边。

    王小小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她嘴里。

    王小小:“小崽崽,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王红。”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眼睛却亮得像星星,“爸爸说,我是‘继承红色精神’的意思,今年八岁。”

    王小小脸色瞬间变脸,八岁了,王家小崽崽个子都比较高,王继军也是八岁,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我叫王小小,是你的堂姐,家里有棍子吗?等下我要去抽你爹。”

    王继红不愧是王家的种,一根超重的棍子,轻轻松松拿了起来,王小小看着她拿出一根一米长,直径是二十厘米的棍子扛了出来。

    王小小嘴角抽抽,这个丫头是小腹黑还是小白痴,这个这么粗的棍子,是打算让她打死十九叔吗?

    王继红小声说:“姐姐,家里只有这么粗的棍子,会把爸爸打死的,不要把爹打死好不好?只打几下就好。”

    王小小……

    十九叔回来,拿回来饭菜。

    王小小也饿了,吃得凶狠,吃了7个馒头,一碗西红柿蛋汤。

    王小小:“十九叔,说说吧?”

    王德江低着头说:“六年前,我升为副团后,任务多了起来,基本上每月就在家里待上三四天,我和江映说好了每个月给她100元外加票,里面包含了要寄回老家20元和粮票十斤。

    小小,我有去问江映,她有没有寄钱回去,她说寄了,开始半年她一直没有给我邮局回执单,她说我不信她,我就去邮局问,她有没有按照这个地址寄钱,邮局说有,我就没当一回事,哪里知道,她是按照这个地址寄钱回去,但是姓名写得是她弟弟。

    证人我已经找到。

    前两个月,我受伤,就一直在家里,我发觉不对劲了,一查,才知道她没有寄钱回去,我宁可扒了这身军装,我也要离婚。”

    王小小点点头,认可他的工作,但是他家里一毛鸡地,死要面子,就是被老婆分居八年,不告诉组织,但是可以给族里写信,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哪来这么多事?要打一顿,还要赶到组织处罚前面,王家先表态。

    原谅他,是因为他是军人,他是给边防战士送补给和物资的,一次送不是一辆车,几十上百辆车,不能出事,一出事,整个军队没饭吃,没有枪支弹药,总不能让边防的战士赤手空拳的上战场和保卫国家,这个是高危任务。

    现在的路可不是水泥路,常年在恶劣路况无柏油路、泥石流、塌方,下行驶,车辆故障、翻车、遭遇袭击的风险极高。

    基本上要一天跑上16个小时。

    工人一个月多少钱?

    军人一个月多少钱?

    同等级下,军官的工资是工人的两倍三倍,就是国家补贴让军嫂不用工作,照顾家里。

    不可以想拿的钱多,事情又少,做什么美梦?

    军属地位高,但是责任重,军嫂不工作是普遍现象,但也意味着军嫂需要承担更多家庭责任。

    就像她爹,明知道他有时候设计她,她不计较,那是她知道她爹是机动部队,一个月有二十多天的任务可能在一瞬间,就没有生命,牺牲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十九叔犯错的借口,现在不是时候,等二伯来,即使她是少族长,她不好打,只能罚跪,二伯来了,打他一顿。

    最重要的是,她人小打不够震撼,二伯族长大人打才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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