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朕乃天命大反派,开局怒斩重生女帝 > 第一卷 第11章 钢枪折断,帝刃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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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将巍峨的紫禁城浸染成一座沉寂的、悬浮于人世之外的漆黑孤岛。

    秦天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

    他身上那套崭新的三品御前侍卫飞鱼服,本该是无上的荣耀,此刻却像一件用寒铁织就的囚衣,冰冷而沉重,压得他筋骨都在作痛。

    前方引路的小太监,脚步细碎无声,像个飘忽的鬼影。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冗长的宫墙之间回荡,空洞,且孤独。

    这寂静,比顾府寿宴上数千人的喧嚣,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意。

    那里的喧嚣,他能用力量去镇压,用气势去撕裂。

    而这里的寂静,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呼吸,攥紧了他的心脏,将他那身为顶尖兵王的傲气,一点点挤压、碾碎。

    养心殿,到了。

    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微光。

    烛火静静地跳动,偶尔爆开一星灯花,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

    在这空旷得能听见血液流淌声的殿宇中,每一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他看见了那个男人。

    大玥王朝的天子,何岁。

    他就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御座之上,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玄色常服,手中悠闲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籍,神态专注而平静。

    仿佛他不是在等待一个刚刚被自己折辱的悍将,而是在等待一杯早已沏好的香茗。

    秦天沉默地立于殿中,如一尊僵硬的石雕。

    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柄饱经风霜、宁折不弯的钢枪。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股支撑着他的傲气,早已在顾府那座轰然崩塌的假山前,被碾得粉碎。

    他没有行礼,也没有开口。

    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书案后那个年轻的身影,目光中,探究、警惕、屈辱,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正疯狂交织。

    何岁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他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

    “兵王兄,你这眼神,是想用精神力把我杀死吗?”

    “省省吧,你那套‘眼神能杀人’的剧本,在朕的片场是禁播的。”

    何岁眼角的余光扫过秦天紧绷的侧脸,心中无声地吐槽着。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对秦天而言,都是一种在烈火上反复炙烤的煎熬。

    他心中的怒火与困惑,像两头失控的凶兽在互相撕咬。

    他想不通。

    王忠那一拳,绝不可能蕴含那般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更像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抹杀!

    一种他无法理解,更无法抗衡的伟力!

    终于,何岁将手中的书卷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用一种仿佛在闲聊家常的平淡语气,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北境风沙大,想必秦将军在那里,吃了不少苦头。”

    秦天的瞳孔微微一缩,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线,没有作答。

    何岁浑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朕听说,北境的蛮族骑兵,来去如风,极擅袭扰。”

    “我大玥边军虽勇,却往往被其牵着鼻子走,疲于奔命,战损居高不下。”

    他顿了顿,终于缓缓抬起头。

    那双幽深如夜的眸子,平静地望向秦天,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能吞噬一切光亮。

    “若是秦将军你来指挥,当如何应对?”

    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事问题。

    但在此刻此地,却像一柄无形的尖刀,悄无声息地抵在了秦天的心口。

    他若不答,是为抗旨。

    他若答了,便等于承认了自己尚有价值,默认了这位帝王对他的“评估”,主动将自己摆上了待价而沽的货架。

    沉默良久,秦天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几个音节,声音嘶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末将……不知。”

    “哦?”

    何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十指交叉,轻轻撑住下颌。

    “是不知,还是不敢知?”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慵懒的气息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鹰隼般的审视,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还是说,你那些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战术……”

    何岁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丝奇异的、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韵律。

    “比如,以精锐小队,携带特制装备,于夜色掩护下,穿插敌后百里,定向清除敌方指挥体系。”

    “朕姑且称之为,‘特种渗透’与‘斩首行动’,如何?”

    “又或者,化整为零,依托地形,袭敌之必救,扰敌之后勤,打完就走,绝不恋战,将广袤的边境,化为侵略者的泥潭与坟场。”

    “此法,或可名为……‘游击战’?”

    “秦将军,朕说得,可对?”

    轰——!!!

    这一连串的词汇,不再是简单的名词,而是被串联成一幅幅生动、详尽、且完全符合他内心构想的战术图景!

    它们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滚滚惊雷,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浑身剧烈一颤,如遭雷击!

    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大步,脚下坚硬的金砖仿佛变成了吞噬心神的松软沼泽!

    这些战术!

    这些只可能存在于他灵魂深处,那个属于二十一世纪,属于蓝色星球的军事理论!

    这个年轻的皇帝,他怎么会知道?!

    不!

    这不是猜测!

    他那笃定的语气,那玩味的眼神,那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分明是在陈述一个他早已知晓,并且为此等待了许久的事实!

    恐惧。

    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你……你到底是谁?!”

    秦天失声吼道,那张因极致惊骇而扭曲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兵王的沉稳与冷硬,只剩下猎物彻底坠入陷阱时的绝望与疯狂。

    “朕?”

    何岁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踱步走下御阶。

    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秦天的心脏之上,让那颗曾经无比骄傲的心,一寸寸地,沉入冰冷的深渊。

    他走到秦天面前,身高比对方略矮一筹,气势却如渊渟岳峙,是神祇在俯瞰挣扎的蝼蚁。

    “朕是大玥的天子,何岁。”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缓缓扩大,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恶魔在耳边的私语,清晰无比地钻入秦天的耳中。

    “当然,朕也知道,你不是秦天。”

    “或者说,不仅仅是秦天。”

    何岁伸出一根手指,隔空点在了秦天那套崭新飞鱼服的胸口。

    指尖并未触及,秦天却感觉仿佛被一座万仞冰山狠狠撞击!

    “让朕猜猜……”

    “你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有趣的,灵魂的故乡。”

    “一个没有皇权,没有内力,却有着能日行万里的铁鸟,与瞬间摧城灭国的雷霆的地方。”

    何岁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却让秦天如坠冰窟。

    “在那个地方,你是一名最顶尖的战士。”

    “你的同伴,称呼你为……”

    何岁一字一顿,吐出了那个被他埋葬在灵魂最深处,从未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提起过的名字。

    “孤狼,对么?”

    秦天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最后的,也是最坚固的心理防线,被这两个字彻底击得粉碎!

    孤狼!

    这个只有他曾经的战友,那些与他一同在枪林弹雨中浴血奋战的兄弟才知道的代号!

    这个被他视为终生荣耀,却也永远埋葬了过去的身份烙印!

    竟然被眼前这个古人,一字不差地,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他不是猜的!

    他不是蒙的!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来历,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最大的依仗!

    这一刻,秦天终于明白了。

    自己引以为傲的穿越者身份,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一场从头到尾都暴露在阳光下的透明闹剧。

    顾府那场所谓的降维打击,更像是一只自作聪明的猴子,在猎人面前卖力地表演着自己早已被看穿的拙劣戏法。

    何等的可悲!

    何等的可笑!

    “噗通”一声。

    秦天双膝一软,那股支撑着他身体的最后力气被彻底抽空,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

    那根宁折不弯的脊梁,终于弯了下去。

    不是屈服于皇权。

    而是屈服于一种未知的,让他感到无尽战栗与恐惧的神秘力量。

    “现在,还觉得朕折辱了你吗?”

    何岁的声音,如同一块万年玄冰,没有半分温度。

    秦天跪在那里,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他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败了。

    败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朕可以杀了你。”

    何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淡得像是在决定一只蚂蚁的生死。

    “就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简单。然后朕会告诉天下人,北境副将秦天,在寿宴之上图谋不轨,入宫之后行刺君王,罪无可赦,诛灭九族。”

    “你信不信,你那些所谓的‘家人’,会因此,死得一个不剩?”

    秦天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如血!

    家人!

    这两个字,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唯一的软肋,唯一的牵挂!

    “你敢!”

    “朕敢。但你不敢赌。”

    何岁的眼神冰冷依旧,如同在陈述一条铁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也是天子的权柄。”

    “而朕的权柄,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秦天胸口剧烈起伏,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缕血丝从他嘴角缓缓渗出。

    他想反抗,他想咆哮,他想用自己最擅长的格斗术,扭断眼前这个皇帝的脖子。

    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

    那座轰然倒塌的假山,就是最冷酷,最直白的警告。

    在那种无法理解的伟力面前,他的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

    是带着兵王的荣耀,当一个孤魂野鬼,让这个世界的亲人因自己而惨死?

    还是……当一条能为他们博取生机的……狗?

    这道选择题,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

    许久的死寂后,秦天眼中的愤怒、不甘与挣扎,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松开了攥得发白的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咚!

    一声闷响,沉重而决绝。

    “罪臣……秦天……”

    他用嘶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几个字。

    “任凭……陛下……处置。”

    何岁满意地笑了。

    很好。

    猎犬,需要敲断骨头,才能学会听话。

    而刀,则需要磨掉所有的棱角,才能握在手中,不伤到自己。

    【叮!】

    【成功降服“兵王穿越者”秦天,其逸散的部分气运已转化为国运!】

    【恭喜宿主!获得龙气值:500点!】

    【国运状态更新:国运流失速度由每时辰-7点降低至每时辰-5点!】

    “很好。”

    何岁缓缓转身,重新走回御座,坐下。

    他再次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帝王姿态。

    “朕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小安子尖细的通报声。

    “陛下,锦衣卫都指挥使,周淳求见。”

    “宣。”

    何岁眼底闪过一抹尽在掌握的冷意。

    棋子,已经就位。

    片刻后,周淳快步入殿,玄色飞鱼服上的煞气仿佛凝为实质,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份密报。

    “启禀陛下,臣已初步整肃锦衣卫,此为北镇抚司呈上的第一份要务,事关重大,臣不敢擅专!”

    何岁接过密报,展开。

    “北境,狼居胥山,大玥屯粮重地,三个月内,被一群自称‘山鬼’的神秘寇匪,连续劫掠七次。三千驻军,死伤殆尽,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

    “户部和兵部,都说这是天灾,是山神发怒,上奏请求祭天安抚。”

    何岁看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山神?朕看是人祸。”

    他将目光从密报上移开,落回到御座之下,那个刚刚宣誓效忠的身影身上。

    “朕的锦衣卫,是朕的耳目,负责为朕嗅出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他的声音陡然一转,变得锋利而冷酷。

    “而你,秦天,朕要你做朕的刀。”

    “一把最锋利的,能斩断一切魑魅魍魉的刀!”

    何岁屈指一弹,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龙气,如同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没入秦天的眉心!

    “啊——!”

    秦天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仿佛被烙上了一个永恒的、带着煌煌天威的印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此以后,自己的生死荣辱,乃至每一个念头,都只在御座上这位帝王的一念之间。

    【龙魂之契】。

    比任何誓言都更可靠的……枷锁。

    “这道龙魂之契,既是束缚,也是赏赐。”

    何岁冰冷的声音,宣判了他最终的命运。

    “从今往后,你的一切能力,都将为朕所用。你的荣耀,便是朕的荣耀。你的功勋,朕会记下。”

    “现在,朕的刀。”

    何岁将那份刚刚由周淳呈上的密报,随手丢到了秦天面前。

    “朕给你三百锦衣卫缇骑,你带来京城的那三千弟兄,也还给你用,并赐你先斩后奏之权。”

    他的目光,如同一柄真正的利刃,死死钉在秦天身上。

    “朕要你,一个月内,查清真相,斩下那所谓‘山鬼’首领的头颅,带回京城。”

    “做得到,你便是朕真正的御前侍卫,一人之下。”

    “做不到……”

    何岁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含义,却比任何威胁都更加冰冷刺骨。

    秦天捡起那份密报,粗略地扫了一眼。

    当看到上面对“山鬼”作案手法的描述时,他的心脏,猛地一跳!

    精准、高效、狠辣,小队协同,利用地形,打了就跑,从不恋战……

    这字里行间,带着一种他极为熟悉的,独属于现代特种作战的影子!

    一个荒唐而又极有可能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浮现。

    这个世界,不止他一个……穿越者?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御座上那个高深莫测的年轻帝王,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

    这位帝王,他要的,或许不仅仅是稳固江山。

    他要的,是一场……针对所有“天命之子”的……

    狩猎!

    而自己,就是他手中,最锋利的那一把猎刀。

    深吸一口气,秦天压下心中所有的惊涛骇浪,将密报收入怀中,再次重重叩首。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屈辱与不甘,只有属于一把刀的,冰冷与决然。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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