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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栩栩也选好款式,老板和她们约好三天后随时来取。还好团队要在宁市待近一个星期,时间上完全充足。
傍晚回到民宿,露台的风带着湖水味道。
林亦棠洗完澡,坐在藤椅上擦头发,手机忽然震动。
是贺梦柯发来的短信——
【棠姐,恰恰在家里很好,你放心。】
林亦棠顺手回复,【辛苦你了。】
收到她的回复,贺梦柯几乎是秒回,【你在哪里?】
林亦棠看到那句话,下意识觉得不对。
很像是顾景淮的口吻。
于是她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没有再回复。
她抬头,暮色四合,湖面泛起细碎的金光。
风掠过发梢,吹的脸颊痒痒的。
她深吸一口气,她轻轻抚上小腹,嗓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宝宝,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
浦市,淮舟科技有限公司。
顾景淮坐在老板椅里看项目方案,贺梦柯局促的坐在他面前。
他几乎每看一会儿合同,就要抬头看贺梦柯一眼。
贺梦柯则飞快地摇摇头。
意思是林亦棠没有回复。
不一会儿,助理许廷推门进来,低头道:“顾总,查到了。”
顾景淮立刻放下文件,“她去了哪?”
“太太昨天乘坐的是下午两点飞往宁市的航班,另外我查到,她所在的夜莺传媒的歌手兼老板沈彻近期正在举办全国巡演,要去的是下面八个城市,估计太太是因公出差。”
许廷递上一份薄薄的资料,几乎都是沈彻对外公布的行程安排。
顾景淮低头,目光落在那份行程表上,眸色深了几分。
他把那份资料捏的死紧,似乎完全没听到因公出差几个字,脑海里乱哄哄的只有一个念头。
她是和沈彻一起去的。
重新拿起桌上的一份项目计划书,他翻到自己最近要调研新能源汽车市场的几个城市,最后在其中五个城市上划了个圈,然后他打电话把许禹洲叫了进来。
“干嘛呀,我这都准备下班了。”许禹洲吊儿郎当走进来,手里还捏着一根冰棍儿。
顾景淮把他拉过来,指了指自己圈出的几个城市。
“这次出去调研,我去这几个,剩下的给你。”
许禹洲看了一眼,挑眉,“行,出个差还挑三拣四的,我让让你呗那就。”
顾景淮没理他,又转头看向许廷,手指点了一下沈彻那张行程表,“调整一下出差顺序,尽量跟这张表上的行程重合。
许廷接过两份文件,“好的,我现在就去处理。”
许禹洲看的乐呵,“哟,你这出差还要追星呐?”
顾景淮淡淡瞥他一眼。
“不,是追妻。”
-
林亦棠苦恼孩子名字的事情,很快通过栩栩传遍了整个团队。
大家闲暇时间里对这件事热情好像分外高涨,纷纷集思广益,贡献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名字。
如林玳玉、林清霞、林子大、林·阿莫西、林不灵、林零漆等等。
气的林亦棠冲到他们房间把每个邪恶的好心人都锤了一遍。
这群人思维太跳脱,他们是指望不上了,林亦棠还是只能靠自己。
但接下来的两天,她就无暇想这些事了。
团队正式准备在场地排练,林亦棠要一起跟着看排练,扣细节,现场调整曲谱,有时候甚至还能给乐手一点穿搭上的意见。
兢兢业业忙了两天后,宁市的演唱会正式启幕。
虽然演唱会分贝过大,但林亦棠总觉得第一场演唱会,她还是得去看一看,于是几乎全程,她就躲在隔音的OB车里,通过转播看全程效果。
灯光炸开的那一刻,舞台大屏上弹出“夜莺·破晓”四个字。
台下三千人尖叫,音浪掀过屋顶。
林亦棠站在侧幕,掌心贴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跳与鼓点同步。
这是她第一次以“编曲指导”而不是观众的身份出现在演唱会,也是第一次用另一种形式,让肚子里的孩子听见了万人合唱。
沈彻开场连唱三首老歌,改编后的弦乐层次全是林亦棠亲手写的。
副歌升 key 时,她不自觉跟着哼,眼角弯成月牙。
演出结束的庆功宴,团队去了古镇边的江景烧烤。
林亦棠借口“孕妇不能熬夜”,提前回民宿。
沈彻让栩栩陪她,栩栩却鬼精灵地眨眼:“我约了乐手打游戏,让沈老板送你吧。”
于是,夜风微醺,石板路上只剩他们两人。
沈彻提着她的帆布包,走在前面半步,替她挡掉烧烤摊的油烟。
“今天开心吗?”他问。
“开心。”她笑,“比想象中更开心。”
“那就好。”他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接下来的七场演唱会,你要是不累,可以选择性的跟一跟。”
“好。”她点头,觉得在OB车里看演唱会的感觉其实还挺好。
民宿门口,沈彻把包递给她,却没松手。
“亦棠。”
“嗯?”
“其实,你真的比你想象的更好,更优秀。”
她愣住,鼻尖闻到他身上的木质冷香。
沈彻笑了笑,松开手,转身走进夜色。
演唱会结束的这个夜晚,林亦棠在民宿里,终于想到了孩子的名字可以叫什么——
轻轻。
林轻轻。
轻舟已过万重山。
她希望肚子里的宝宝,未来能有一个轻盈自在的,畅快的人生。
-
宁市某五星级酒店。
又是一场商业酒局结束。
接待的人把顾景淮和许廷送出饭店,上车后,顾景淮带着醉意揉了揉眉头,“去云松野舍。”
许廷好心劝阻:“顾总,反正太太还有两天才离开宁市呢,您今晚喝了这么多酒,明天八点还要去工厂调研,要不然早点休息?”
说完这句话,许廷就后悔了。
车内温度降了两度,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顾景淮冷沉的眉眼,
“开车。”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容反驳的冷意。
许廷不敢再反驳,默默踩下了油门。
夜里一点二十。
民宿门口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顾景淮下车,风一吹,酒气散了大半。
他没有敲门,只站在那扇斑驳的木门前,抬手——
又放下。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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