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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时间都仿佛静止了,只剩下呼吸声。周芙萱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双手颤抖。
她很清楚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不破不立。
她的软招都快使完了,结果却越来越被动,这不是她想要的。
只能来硬的,打破这一局面。
她不知道自己的这步棋到底是对是错,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好,很好。”
裴延彻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却让人脊背发凉。
周芙萱看向眼前的男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心头弥漫开来。
裴延彻朝她走去,鲜血流到他的下巴,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领口。
“别过来!”周芙萱尖叫着后退,直到身后撞上宽大的办公桌。
裴延彻步步紧逼,像是捕食者发现了猎物。
周芙萱立刻拿出那把折叠刀,打开,将刀尖对准男人。
“你别过来!”她的嘶喊差点破了音。
裴延彻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那把刀。
“你身上还带着这个?看来你真的很想我死!”
“我没想让你死。”周芙萱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是你先要掐死我的。”
“我只是想活下去,迫不得已才将它拿出来。”
她已经分不清现在是演戏,还是真情实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管家的询问。
“先生,太太,出什么事了吗?我刚刚听到一声巨响。”
周芙萱呼吸一紧,惊恐地看向门口,又转向裴延彻。
如果让裴家人知道她伤了裴延彻,尤其是徐宗兰,那她的下场......
裴延彻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随意按在伤口上。
鲜血很快浸透了那块昂贵的丝质手帕。
“我没事。”
他提高了声音,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通知下去,今晚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是,先生。”脚步声渐渐远去。
周芙萱的眼神变得不确定起来。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刚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以为他是在给她狡辩的机会。
只要她的话说得够好听,姿态够低,够软,双方就能顺着台阶下。
结果她赌输了,裴延彻根本不想听她狡辩,还差点将她掐死。
狡辩不爱听,实话又听不得。
他这样发狂,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想狠狠惩罚她,现在又为何给她打掩护。
周芙萱一时也搞不清裴延彻的想法。
在她思绪混乱之际,裴延彻已经走到玻璃柜前,从里面拿着医药箱。
直接丢在她面前,命令道:“过来,给我包扎。”
周芙萱回过神来,扫了眼面前的医疗箱。
刚刚被掐的位置还隐隐泛着疼,不用看都知道她脸上脖子上都是红印子。
如今却被要求给施害者处理伤口,她心里有些抗拒,站在原地不动。
“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裴延彻坐在沙发上,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周芙萱冷哼,依旧不为所动,“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给你处理伤口?”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让孔医生过来,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裴先生,你不用吓唬我,只要你一句话,这里没人敢把这事传出去。”
裴延彻轻嗤一声,讥讽道:“那我又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指令?”
“周秘书,你可别忘了,我这个伤口是你拿硬物狠狠砸出来的。”
周芙萱暗自翻了个白眼,“那你要不要再往前想想,我为什么砸你?”
“是你要掐死我,我才不得已反击。”
裴延彻眸色微沉,“我什么时候要掐死你?我都松手了,不信你没感觉出来。”
周芙萱:“我感觉出来了,那又怎样?”
“难道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感谢你在我快要被掐死的时候,给我透口气?”
“当时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从你手上逃脱。”
“我都不知道得经历多少次掐了又松,松了又掐的噩梦!”
“简直胡说八道!”裴延彻忽然拔高了音量,“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我既然松手了,就不可能再掐回去。”
“呵,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刚刚掐了我的手腕,然后是双颊,接着是脖子。”
“一次比一次用力,那眼神就跟要吃了我一样。”
“你是不会掐回去,但会换个地方掐,我要真不跑,估计现在就成一具尸体了。”
裴延彻被怼得脸色阴沉,最后他咬着牙说:“那也是你这个骗子该受的。”
周芙萱愣了下,随即挺直了腰板。
“裴总,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
“那行,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别显得我占你多大便宜似的。”
‘裴总’这个称呼一出,裴延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既然不爱听狡辩,那就好好听她的实话,周芙萱开始细数过往。
“我承认第一次,是我趁你喝醉了勾引你。”
“这很无耻很下作,你生气,我能理解。”
“但众所周知,男人要真喝醉了,是起不来的。”
“可那天,你折腾了我大半夜,我都求饶了,你还不放过我。”
“还有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你都很享受。”
“怎么时隔三年,就全成我的错了?”
裴延彻脸色阴沉如墨,“我没追究你勾引我的事。”
“我当时给了你钱,你收了,这事就算结束了,是你不遵守约定。”
周芙萱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立刻接话。
“行,勾引这事算说清了,就此放下,以后不准再提。”
“现在我们深入聊聊后面的事......”
“等等!”裴延彻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冷硬,“先过来处理我的伤口。”
周芙萱犹豫了下,决定见好就收。
她没有硬刚到底的资本。
裴延彻若是失血过多晕过去,最后惨的还是她。
她压下心里的不满,提起医疗箱,来到男人面前。
当她近距离看他额头上那道口子时,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伤口差点划到太阳穴的位置,裂开的口子到现在还冒着血。
“这伤口这么长,必须缝针,不然会留疤,而且还得打破伤风。”
裴延彻面不改色:“医疗箱里有拉链创可贴,效果一样。”
在阿莫岛,他受过无数的伤,没见那次感染死掉。
那边医疗条件落后,他早就习惯了硬扛。
周芙萱见他那么坚决,也就不再劝,“事先说好啊,破相了可别怪我。”
“赶紧的,哪来那么多废话?”裴延彻低声催促。
周芙萱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原本小心翼翼的动作顿时粗鲁了起来。
裴延彻肌肉紧绷,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周芙萱清理完伤口,再把拉链式创可贴贴在伤口两侧,拉紧,包上纱布。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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