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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断了两人诡异的相处。
“怎么锁门了?快来个人开门啊!”
换作往常,周芙萱会很反感苗安安这种行为,但现在她却暗暗庆幸。
她自然地站起身,“安安来了,我去开门。”
裴延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里的那点温度彻底冷却了下来。
走出卧室。
周芙萱镇定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绵密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后背。
苗安安还在外面敲门,而她却像在真空里,迈着缓慢的步伐。
裴延彻这是恢复记忆了吗?
想起他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掌,以及那双像毒蛇般透着寒意的眼睛。
思及此,周芙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底升起一股密密麻麻的恐惧。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天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砰砰砰!”
从敲门到砸门,外面的人越来越暴躁。
“快开门啊!”
周芙萱的思绪被拉回,眉心紧紧蹙起。
本来就烦,现在还要应付苗安安这女人。
行吧,这女人算是撞枪口上了。
她走过去开门。
门刚开,苗安安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锁什么房门?”
周芙萱整个人挡在门口,双手交叉挽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她。
“这是我的私人区域,为什么不能锁门?”
苗安安:“你平时想什么时候锁门都可以,那是你的事。”
“但现在哥哥生病了,你明知道我随时会来看他,却还锁门,安的什么心?”
周芙萱嗤笑出声:“他生病,跟你看不看有什么关系?”
“再说你要看,我就得满足你吗?你算什么东西?”
苗安安愣住了。
周芙萱对她向来是玩阴阳怪气那一套,像现在这样直接讥讽还是头一回。
“呵,看吧,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兴奋地朝卧室方向大声叫嚷。
“哥,这女人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周芙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等不到回应后,苗安安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冷哼了声,“让开!我要进去找我哥!”
“我就不。”
周芙萱纹丝不动,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却充满挑衅。
苗安安瞬间炸了。
“这是我哥的家,我想进就进,你凭什么不给?”
她尖叫着,作势要将人撞开强闯。
周芙萱事先做出了预判,在她撞过来的瞬间灵巧地侧身闪开。
苗安安因为用力过猛,向前扑去。
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摔了个狗吃屎。
“啊!”
苗安安连连痛呼,精心打理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脸上,狼狈不堪。
周芙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假惺惺地问了句。
“安安,你没事吧。”
“周芙萱!你个贱人,竟敢这样对我!”
苗安安爬起来,抬起手就要往她脸上招呼。
就在这时,卧室门开了。
裴延彻穿着居家休闲服走了出来,眼神冷峻地扫了她们一眼。
苗安安看到来人,表情从凶狠转为委屈,眼底迅速蓄起了泪水。
“哥!”她带着哭腔喊道,故作踉跄地向裴延彻跑去,“她欺负我!”
“她挡着不让我进门,还狠狠将我推倒。”她故意露出膝盖上的伤痕。
周芙萱一脸无辜,“安安,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为什么要诬陷我?”
“我才没诬陷你,就是你推我的,现在居然不承认,你太无耻了。”
“哥,你要相信我,就是她推的我。”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是吗?”裴延彻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很轻,看不出一丝在意。
那眼神让苗安安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哥,你......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这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裴延彻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知道自己不属于阿莫岛,想要离开。
他冷冷地望着她和父亲:【你们救了我,为什么不报警?】
【我......我们怕你是嫌疑犯,报了警就会被抓走。】
苗广德哆哆嗦嗦地回答。
【你们不害怕?】裴延彻问。
苗广德:【害怕,但我们善良啊,觉得你掉海里,就等于死过一回了。】
【所以在我们阿莫岛,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不用在意过去的事。】
苗安安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不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了?】
裴延彻没有回答他们,转身就要离开,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他原本恢复的一部分记忆没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他继续当那个沉默寡言,只会闷头干活的苗川。
裴延彻逐渐收回思绪。
他现在才发现在阿莫岛的三年回忆很诡异,只有头一年是鲜活的。
后面的两年,他的记忆跟断片似的,时而有,时而无,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他整个人的性格也很怪异,木讷勤劳,自主思考的时间不多。
以至于被岛上的人称为性格沉闷的老实人。
直到苗广德死后,他的思绪才清晰了起来。
他知道阿莫岛一直有巫术的传说,而他的情况十有八九是中了巫术。
“哥,你到底怎么了?”苗安安鼓起勇气询问。
裴延彻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扫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后,眼神暗了暗。
他记得自己是在这条项链摔地上后昏迷的,还想起了部分记忆。
“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个?”他冷声问。
苗安安捂着项链,表情有些紧张。
“哥,这是爸给我的遗物啊,你之前不是知道吗?”
裴延彻冷声问:“都摔碎了,怎么还戴着?”
苗安安眼神躲闪:“爸送的东西,就算坏了,我都会一直珍藏下去。”
周芙萱秀眉微拧,压下心里的疑惑,在一旁观察着事态发展。
“安安。”裴延彻轻声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苗安安双唇微颤,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
“欺骗。”裴延彻向前一步,苗安安就后退一步,“我最恨的是欺骗。”
这话像是说给周芙萱听的,听得她头皮发麻。
苗安安如遭雷击,但还是嘴硬道。
“我和爸爸救了你,又怎么可能欺骗你?”
“是吗?”
裴延彻的眼神冷得可怕,突然伸手,一把扯下她颈间的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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